第三百一十二章 貴客來了
還想再問,可已經到了前堂,這邊兒千夜絕和千亦君兩人也起了身,恰好見著蔣良衣和安寧過來,千亦君便笑了起來:「該說的本王已經說了,酒也喝了,那今日,本王就先行告辭了,待改日得空,你我兄弟二人好生聚聚。」
千夜絕眼眸微斂,笑意淡淡:「如你所說。」又轉眸看向安寧,見她神色有些恍惚,不由道:「側王妃這是怎麼了?」目光凌厲的看向蔣良衣,蔣良衣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情。
安寧臉色蒼白的笑了笑:「無礙,只是見著驚華公主如今這幅模樣,有些擔憂罷了。」
「是嗎?」千夜絕呵呵一聲,似笑非笑的道:「本公子倒是沒想到,何時側王妃與媛兒如此要好了。」
安寧臉色越發白了,訕笑著說:「異國他鄉,都是同處來的,自然要為親密一些。」
千亦君見兩人有些焦著的模樣,忙便笑著道:「行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告辭了。」隨即拉著安寧轉身便走。
千夜絕掃了兩人一眼,坐在原位眼眸低垂,淡淡淺飲一口,這才揚聲道:「慢走,不送。」
等到人影消失不見,千夜絕冷哼一聲,直接將整壺酒全都掃落在地。
蔣良衣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殿下,您這是……」
卻見千夜絕臉色黑沉,眼眸掃著地上摔碎灑落的酒水,居然逐漸變成黑色。
「這……」蔣良衣不由驚呆。
趕來的沈滎見狀,臉色更是驚變:「殿下,這酒水有毒!」
千夜絕眼眸陰沉,冷哼一聲:「早便知道千亦君不是什麼好東西!」話落間,他驀地吐出一口黑血來。
「啊!」蔣良衣失尖聲叫,反應過來,忙去扶著他:「殿下,你……你既然知道這酒里有毒,為何還要喝下去。」說著忙又叫人宣太醫,卻又被沈滎叫住。
他蹙眉道:「不可,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傳開了,怕是對殿下也有不利之處。」
「這是為何?」蔣良衣卻沒有想那麼多,神色焦急:「可是殿下中毒了,這……」
「不用擔心。」身後傳來千夜絕淡淡的聲音,轉頭一看,卻見他臉色紅潤,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除了嘴角一絲血跡提醒著他剛剛吐出血來的事情,根本看不出他像是一個中毒的人。
沈滎見狀,不由的鬆了口氣,他就知道,宮主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就這麼處在危險之中?額……除了衛紫媛的事情之外。
「你這……」蔣良衣不知道千夜絕是怎麼回事,有些驚詫:「殿下,你這是怎麼回事,剛剛不是……」
千夜絕抬手制止她繼續說下去,卻開口道:「雖然我並沒有被這毒所害,不過,中毒的事情,還是要被宣出去的。」
沈滎不解:「殿下,這是為何?」
千夜絕神秘一笑,卻並沒有多說。既然自己如今還要和千亦君合作,那自然是不能撕破臉皮。既然這是他想要的,那何不成全他一把呢?
如此,烈后那裡,他也好有個交代。
他轉頭看向蔣良衣:「剛剛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蔣良衣自然知道這是在問衛紫媛那裡,她搖搖頭,有些迷惘的說:「妾身被公主打發出去了,屋內只剩下公主和側王妃兩人,再見到側王妃,是公主身邊的寶珠姑娘帶過來的,然後……就這樣了。」
她還有些迷惑千夜絕剛剛的事情,說話便有些不清不楚的。
千夜絕遲疑了一會兒,吩咐沈滎處理這邊的事情,轉身去了衛紫媛的院子。
蔣良衣見狀,不由著急:「殿下,太醫還沒給您看看呢。」
沈滎見她如此,不由的搖搖頭,也沒有多說。
剛剛宮主定然是用蠱蟲將毒逼出體內的,不過既然宮主不想說,他也自然不會多嘴。
千亦君和安寧在路上,便問起了剛剛衛紫媛的事情。
想到衛紫媛說的那些,安寧自然是恨之入骨,卻又忌憚不已。
千亦君問起來,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照著之前的回了一遍。
千亦君便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安寧便瞧得有些不安,笑道:「王爺今日這是怎麼了?一直盯著妾身看,難不成,妾身臉上開了花兒不成。」
「花兒倒是沒開。」千亦君唇角揚起,話語帶著邪魅:「人便已經是朵嬌花兒了,你還想怎麼樣?」
「王爺!」安寧羞赧,不由嬌嗔。
千亦君見狀,大笑起來,隨即神色認真下來:「芙蕖,既然你已經嫁給本王了,那便是本王的人,有什麼事情,本王不希望你瞞著我,你對本王好,本王自然也就對你更好,若是你對本王有了異心……」
他眼眸劃過一絲凌厲:「你知道本王的手段的。」
安寧聞言,渾身一顫,色變之間立時跪在他的身前:「王爺!妾身生是您的人,死也只會是您的鬼!給妾身一千一百一萬個膽子,妾身也萬萬不敢背叛您啊!」
她說著,抬起頭來,一雙盈盈水眸看向千亦君,難掩魅惑與盛情,她將手搭在千亦君的大腿處,慢慢向上:「況且,妾身對王爺的心,蒼天可鑒,別人不清楚,王爺您還不知道嗎?嗯~~」
千亦君眼眸逐漸幽暗起來,邪魅一笑,拉著她的手腕輕輕一扯,安寧便順勢跌入了他的懷中,眼眸嬌媚的看向他。
千亦君輕嗤一聲:「小sao貨!」
「那也得王爺喜歡才是。」安寧嬌羞難掩。
千亦君越發興緻高漲,抬起她的下巴,慢慢的低下頭去,逐漸覆蓋上那一片薄薄柔軟的唇瓣。
而安寧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眼眸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唇下的觸感柔軟嬌嫩,千亦君的腦子裡卻總是閃爍著一張妖孽的面孔,傾國傾城。
反覆噬咬幾下,口中的唇瓣好似便沒了絲毫感覺,他驀地抬頭,將一臉呆愣的安寧推到一邊兒。
「王爺……」安寧微愣,忙問:「怎麼了?」
莫不是心裡還有其他想法?
千亦君卻蹙著眉頭,好一會兒才轉臉對她笑了笑:「無礙,只是本王突然想起,本王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處理,你先回府,待本王將事情處理好,便回府去找你。」
安寧頓了頓,這才點了點頭,神色又恢復溫婉:「既如此,那王爺可別顧著忙,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千亦君聞言,滿意的頷首,彷彿對她的貼心感到欣慰,這才又道:「好了,本王先走了。」說著,直接下了馬車,轉而騎了馬快速離去。
馬車內,安寧見狀,放下轎簾,頓了一會兒,才陰沉的開口:「去看看,他到底是在做什麼。」
千亦君只不過是一個閑散王爺,往日也不見他有多忙,今日卻連連有事,這其中沒有什麼原因才怪,可千亦君也不會對她說起,既然如此,那她便只有自己去查清楚了。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聲音便應了一聲是,隨即無聲無息的消失。
而安寧沉著臉坐在馬車內,渾身氣息越發的駭人。
千夜絕來到衛紫媛的屋內,卻沒有見到人,轉身卻正好看見去而復返的寶珠,便問起:「你們公主去哪兒了?」
寶珠指了指屋內:「公主不是和千明在屋內嗎?」
千夜絕臉色一變:「她和千明在一起?」
「是啊。」寶珠應了一聲,忙跑過去掀起帘子:「就在屋裡歇著……」話音一頓,隨即猛地轉臉過來:「人呢?公主人去哪兒了?」聲音逐漸帶起了哭腔:「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剛剛我走的時候都還在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千夜絕已經快步出了屋子,大聲喝起來:「所有!全府通查!」
如今他最怕的就是衛紫媛出了什麼事情,沒想到這不過眨眼之間,她人就不見了,叫他怎麼能不擔心!
媛兒,你到底去了哪裡?你千萬不能有事!否則這一次,他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未避免別人發現,千亦君騎馬特意走了各種小巷子和暗路,行了約莫半盞茶左右的時間,來到了一條幽暗的街道。
他在街道內駐足頓了好一會兒,才下馬朝著一家格局雅緻的院落走去。
抬手有節奏的敲擊了幾下,門便悄然打開一條縫兒,一個俊朗小生探出頭來瞧了瞧,見是千亦君,神色一下就亮了起來,「哎喲」一聲,忙道:「淳王爺,您可是貴客啊。」說著開門將千亦君迎了進去。
千亦君神色難辨,聞言只冷冷的說了一句:「少廢話,帶人來就可以了。」
那小生聞言,便知曉這位爺肯定又是心情不好,所以才來這裡找樂子了,忙道:「好好好,爺您放心,這次的小倌兒,可包您滿意。」
說著湊上去,悄聲道了一句:「這次的貨色啊,不僅好,還肯定能讓你玩兒個痛快。」
小生身上的胭脂粉味兒讓千亦君不由皺眉,聞言卻神色微微好轉一些,冷哼一聲道:「最好是這樣,否則……」他看了對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好咧,您等著啊,一會兒就讓人過來。」
那人高呼一聲,將千亦君帶到他常待的包房之後,忙就溜了。
千亦君見狀,嗤笑一聲,進了屋去,沒一會兒,便聽見敲門聲傳來,他開口應了,便見門打開之後,一個玉面小生走了進來,對著他行了一禮:「爺,今兒奴家來伺候您,您喚奴家奴兒便行。」
千亦君掃了一眼,眼眸逐漸幽暗,唇角斜掛起一絲曖昧的笑意:「果然是個好貨色。」甩了甩手中上好的蛇皮鞭:「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