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堂被盜了,而且貌似還是被同行給盜的,就像我和趙乾坤說的那樣,這傢伙都有時間去整出五個靈童來了,為什麼就不能花點時間自己去畫幾張符咒呢?只不過再怎麼說也就是丟了幾張符咒罷了,所以稍微收拾一下,再讓趙乾坤給補幾張就行了。
而張牧這個傢伙吧心也挺寬的,既然我和趙乾坤都說了,那張牧也就不去想什麼了,乾脆就這樣吧。幾個人收拾了一下之後,就準備繼續開門營業了。就在我們剛剛把福清堂收拾好的時候,福清堂的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站在門口一直徘徊著,好像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進來,徘徊了好一會,左顧右盼的站在那裡。我注意到這個人之後放下手中的工作,慢慢的走了出去,嘴上叼著一根煙笑眯眯的看著這個人。
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穿著打扮也很普通。我打量了一下這個人之後沖著還在裡面忙的張牧喊了一聲「張哥,有客到了!」張牧詫異的伸出腦袋,看了看我,隨後又看了看門口的女人。
張牧基本上別的不行,但是要是論起忽悠人和做生意那絕對是一把好手,所以壓根就不用我說什麼,張牧自己就能搞明白一切事情。所以張牧再看到那個女人的瞬間,就笑著迎了出來。
「大姐,你這是有事對於這小子,我有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有點不知道怎麼去教育他了。
乾脆找到我們這裡來了啊!」那個女人看看我又看看張牧,隨後點了點頭。但是又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我笑了一下,轉身進了福清堂,然後留下張牧和那個女人在那裡開心的扯著犢子。
趙乾坤見我進來之後偷偷的在我耳邊問道:「師兄,這個不會又是那個白衣鬼找來忽悠咱們的吧!那個白衣鬼可是到現在都沒找到呢!」我摸了摸趙乾坤的腦袋:「小子,很多事情呢不要光相信眼睛,其實心也很重要。
一個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事,是來找人幫忙的還是說來找人麻煩的,只要你用心去觀察,總會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的。」趙乾坤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天狗也在一旁聽著我說話,但是吧
就讓他這樣吧!愛咋咋地。當我跟趙乾坤和天狗扯了一會淡的時候,張牧也興高采烈的從門外走了進來。我見張牧的樣子就能夠想像的到,這應該是有生意上門了啊!而且貌似這樁生意還不是什麼難事。
「怎麼樣,什麼活?」張牧喜笑顏開的看著我:「我給你說,別的咱不吹,就單單說福清堂這塊牌子!那在重慶就是金字招牌啊!所以不管有什麼事的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咱們福清堂。」
張牧站在那裡朗朗的吹著牛逼,我直接踢了他一腳:「大哥!咱有事說事,你吹什麼啊!趕緊的說吧!」張牧也沒在意我的動作,拍了拍褲子上面的灰說道。要說這個大姐找咱們幫忙的事還真不算是很難,就是她想在頭七的時候,見一見她那死去的丈夫。
她丈夫四天前死了,這個女人挺傷心的,就像在頭七的時候勞煩我們給開個眼然後讓她見見她丈夫,說幾句話,就這麼簡單。」
張牧說完之後,我和趙乾坤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隨後看著張牧瞪大了眼睛:「簡單?你他媽的以為是看電影呢!買張票就能看啊!」趙乾坤也站在一旁瞪著眼睛看著張牧:「張哥,你不會已經答應下來了吧?」
張牧茫然的看著我們兩個,不知道我們兩個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映:「答應了,怎麼了?你們兩個這麼激動幹嘛啊?」聽完張牧的話,我直接就一拍腦門:「我去,你真他媽的有一套啊!大哥!頭七回魂夜,你以為是想看就看的啊!」說著我給張牧詳細的解釋了一下關於頭七的事情。
其實民間的很多傳說裡面,都有著自己死亡的家屬,在死後的第七天回到家中來看看,俗名頭七,也叫做回魂夜。這其中呢其實真正來說的話,是有很多忌諱的。比如說家中的靈堂前面一定要擺放一盞長明燈,又比如說家裡面的親屬在很多時候是不能夠長時間待在靈堂裡面的。
而且地府對於回魂夜,亡魂回家的管理也是相當的嚴格的,因為你想嘛,你死了之後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回家看看的機會,萬一見到家裡面人之後,心情一瞬間變了怎麼辦!你不管是傷心也好,還說高興也好。又或者說你看到自己家的媳婦改嫁了,或者說家裡面的生活過得不好了。
又或者你一個高興留下不走了,這都是麻煩事。所以每一次亡魂頭七的時候,地府都會讓兩名鬼卒跟在亡魂的身邊。但是一般情況下這兩個鬼卒是不會露面的。只有當鬼魂想要干點什麼的時候,才會現身將它們制住。
張牧答應那個女人讓她在頭七的時候見見自己丈夫的亡魂,你這不是扯淡么?有地府的鬼卒在旁邊看著,你讓死人和活人說上兩句話,這就和守著紀委的賄賂官員一樣嘛!而切對於地府的鬼卒來說,在大部分時候是絕對不能讓平常人看到自己的。一旦看到自己的樣子之後,根據地府的規矩,見到鬼卒的那個人也要被鬼卒勾走魂魄。
這樣也是為了保護地府的隱蔽性。當然我們這些已經有五弊三缺在身的陰陽先生肯定是除外的,我們早就已經有了天道的懲罰,所以能夠看到地府鬼卒的事情就不會有人追究了。
而且吧,我算是一個特例!沒辦法啊!哥在地府裡面有人!於是乎帶著於闖陰陽界的事情,地府甚至於都沒有追究過。但這種事情,說白了,于丹闖陰陽界,除了地府之外也就我們幾個人知道。
只要我們不亂說,再加上地府裡面的幾位陰帥幫忙善後,這其實也就沒什麼事情了。但是像這種在頭七的時候見自己丈夫的事情,這種事是絕對瞞不住的。就算是活著的人不說,那死了的亡魂回到地府裡面估計也要說。
那這樣的話,越傳越厲害的時候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怎麼說呢,其實這就像是收紅包一樣,你暗地裡面收,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你收了,但是這件事情只要不擺在明面上面,那就沒什麼事。
可只要一旦把這麼一件事拿到明面上面來說,那意義就不一樣了,不管你怎麼說,地府都要維護一下自己的臉面的。所以張牧搞得這件事情,真的不是輕易就能幹的。
我給張牧說完之後,這次換他瞪著大眼了:「不是,你不是和謝必安范無救都認識嘛,就不能走個後門么?」張牧的話剛說完,我還沒來的急說什麼的時候,趙乾坤就已經張嘴了:「張哥,我都明白的道理,你怎麼就不知道呢。
師兄是認識他們,但是這丫的也不是說什麼事情都能找他們吧,而且不管再怎麼說,這是一件關係到地府臉面的事情,你覺得可能么?總之回魂夜的亡魂絕對不能被看到,這是地府的一條死規定,絕對不能改的。」
張牧看了看趙乾坤,又看了看我。我對著張牧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道理,趙乾坤說的就是我想說的,你不能老拿著地府的臉當鞋墊踩啊!」
張牧嘆了一口氣哭喪著臉說道:「唉,可是我都已經答應她了,咱們福清堂可還沒有說接了之後辦不了的事情啊!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接了。」我看著張牧無奈的搖了搖頭:「張哥,其實這事也不是沒辦法。」
張牧的眼前一亮:「什麼辦法!你不會是想說,咱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那兩個人跟來的鬼卒也給!」說著張牧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我趕緊上去捂住張牧的嘴:「大哥,你能不能別什麼話都說啊!那是鬼卒誒!你有幾條命啊!」
張牧費力的扒開我的手:「那你說怎麼弄。」我想了一下,隨後看了看趙乾坤:「小子,會招魂么?」趙乾坤鄙視的看了我一眼:「你覺得呢?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年的鬼魂,給我生辰八字,只要他沒投胎,就算是在地獄裡面,我也能招的來!」
趙乾坤的話中透露著強大的自信和自豪。我不由得沖著趙乾坤豎起了大拇指:「你牛逼!我就只能招七天之內的魂魄,過了七天的就完蛋了,你竟然能招一年之內的。真是尼瑪厲害啊!」
隨後我又轉頭沖著張牧說道:「頭七不能見,平時還不能見么,讓趙乾坤招個魂不就完了,只要不在頭七那天一天,直接把那個女的的老公魂魄招上來,讓他們兩個聊十塊錢的不就好了。」
張牧一拍自己的腦袋:「對啊!這樣不就行了嘛!我這就給那個女的說,讓她後天這個晚上準備一下,咱們讓她見見自己死了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