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我從後面的房間裡面走了出來,當然錢偉的魂魄算是送走了。出來之後看到張牧和天狗兩個人正在前廳裡面等我。「怎麼樣?聊完了?」張牧看到我之後坐在沙發上面說到。
「聊完了,唉。」說著把身上的道袍脫了下來然後扔到了沙發上面,隨後自己整個人也坐了進去。「怎麼了?唉聲嘆氣的?沒談好啊?」張牧看著我我的樣子把桌子上的煙扔了過來。
「要是沒談好就好了。」我從煙盒裡面掏出了一根煙,然後給自己點了一根無奈的說道。「到底什麼情況啊?」我點上煙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半靠在沙發上面沖著張牧說道:「這傢伙是橫死的不假,而且也確實是讓車給壓死的。只不過這傢伙死的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了。」
「到底什麼玩意啊!抓緊說啊!」張牧見我半天沒說出什麼事來,也有點急了。「行行行,你先別急啊,我給你從頭說吧。」我捋了捋思緒把剛才我和錢偉聊的事情說了一下。
「這個傢伙的死因說起來也挺悲催的。錢偉這傢伙本來有一份正當的工作,是在一個運輸公司跑大車的,給人家拉點建築垃圾什麼的,本來一直也沒什麼事,他爸呢也有點錢,所以這傢伙很早之前就有了個女朋友,本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了。
這傢伙這天剛跟他女朋友訂了婚,一高興就多喝了兩杯,結果好死不死的他老闆給他打電話說有一趟活挺急的,要他馬上就去幫忙,這小子就去了,因為喝的不少腦子不太好使出了點小車禍,結果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這小子給我說,說他心裏面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娶上一個媳婦,所以才會給他爸託夢的,他爸就找到了咱們說要讓咱們幫幫忙。」我看著張牧把錢偉給我說的事情告訴了他。「這不沒什麼么?給他娶個鬼媳婦不就好了,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了啊!」張牧說完之後我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張牧。
「虧你還是干這行的啊!我問你,一個人臨死之前心裏面有願望達成不了是不是有怨氣?」「是啊!」張牧點了點頭回答我。「那好我再問你,我前面說結陰親最忌諱什麼?」我上火的從煙盒裡面又掏出了一盒煙。
「怨氣啊!你前面不是說了嘛!」張牧還是傻傻的回答到。「靠!大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這個錢偉心裏面的願望就是能娶個媳婦,只要這個目的達成了他就沒有怨氣了,就是一隻正常的鬼了,但是要想結陰親滿足他娶媳婦的願望就不能有怨氣!所以這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裡面了!明白了么?」
「哦,是這麼回事啊!那你要早這麼說我不就早明白了么。」張牧貌似還在埋怨我沒有早把話給他說明白。
「你大爺!就你這個智商的也能他媽的干這行!」我罵完了張牧之後繼續抽著自己的上火煙。「唉,李浩,你給我說說,這個有怨氣的人為什麼不能結陰親啊?」張牧拿著杯子給我倒了一杯水放到桌子上面,然後說著。
我使勁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領子,好讓自己舒服一點,然後端起水杯來捧在手裡面說:「唉,其實也不是不辦,就是辦起來的話不確定因素太多,你知道吧,這個結陰親的時候也是要他媽的擺宴席的。
你要是什麼都沒有的兩個人結個陰親那麼只要程序對了基本上不會出什麼事的,可是你要是一個人帶著怨氣結的話,那他身上的怨氣是很容易吧周圍的那些什麼冤魂啊,厲鬼啊!還有那些有怨沒處報的鬼招來的。」
「為什麼啊?你結你的婚,那些鬼過來幹嘛?」張牧還是一臉不解的問道。「草,你能不能動動腦子啊!打個比方,你是一個有怨氣的冤魂,你結婚了,你有媳婦了,那麼那些沒有媳婦的冤魂會怎麼想呢?我這裡冤還沒申呢你都結婚了!這還有的終日在時間遊盪呢,你就已經有人給你辦儀式了。它們心裏面能平衡么?」
我看著張牧說完之後,又開始陷入了深深的無奈中。張牧看了看我之後沒說話,也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面陪我發起愁來。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我是肯定不怕鬼的,但是結陰親的時候雙方的親屬肯定是要在場的,萬一真的來些什麼孤魂野鬼的我倒是沒什麼,但是那些在場的普通人怎麼辦啊!真的搞出點什麼的哈那就熱鬧了。
就在我發愁的時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天狗突然間插了一句:「師叔,你不會陣法嘛,你就搞個什麼陣法之類的把要來的鬼給圈在外面不就好了,這還不簡單啊!」天狗的話一下子就提醒了我,是啊!我完全可以高個陣法,然後把辦事的地點給封起來,這樣就不怕搗亂了。
「可以啊!小子!關鍵時候還是可以的!師叔沒看錯你。」我站起來拍了拍天狗的肩膀,然後毫不吝嗇的誇獎了他一頓。「切!你就是傻!」天狗扒開我的手之後很鄙視的說了一句。我靠你大爺的!我傻?那個傻子剛出來的時候把消毒水當尼瑪礦泉水喝的啊!
「草!本來還想說師叔請你吃頓飯的,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你就慢慢的當你的聰明人吧,我睡覺去了。」說完之後我直接轉身走進了後院裡面。只留下天狗和張牧兩個人在外面待著。
「張哥,你說我師叔前面是真的準備請我吃飯嗎?」天狗看著張牧很認真的問道。「靠!老子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管李浩叫師叔就別管我叫張哥!老子怎麼不知不覺的就比他小一輩了!」張牧沖著天狗大聲的喊著。
「切!我師父臨終前把我託付給我師叔了,那麼他就是我師叔!我叫你聲張哥都是看在我師叔的面子上,你說說你!吃飯吃飯吃的沒我多,打架打架也打不過我,你有啥用?要不是你人還不錯的話我才懶得理你呢!」天狗的話永遠都是這麼氣人。我都不知道張牧是怎麼忍下來的,而且貌似張牧還挺稀罕天狗的。
「吃的多就算是有本事了是吧!力氣大就是有本事了是吧!那吊車的力氣也大了,你怎麼不管吊車喊大哥啊!」張牧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就這麼和天狗拌上嘴了。
「你是不是傻啊?你管吊車喊大哥啊?那你是不是馬路上面見一輛賓士你還得喊大爺啊!」天狗一臉疑惑的看著張牧說道。
「卧槽!你牛逼!我整不過你!我睡覺去!」說著張牧就準備裡屋走。剛走沒兩步天狗又說了一句:「張哥,裡面的床我師叔睡了,外面的沙發我睡了,你睡哪啊?」
張牧瞬間就停在了原地,然後轉過頭來看著天狗,又轉身看看了已經進了裡屋的我,然後無奈的說道:「行!你們兩個厲害!你大爺的!明明是老子投錢開的這家店!到頭來天天被你倆霸佔著!」說完之後慢吞吞的往外走。「張哥,大半夜的你去哪啊?」天狗好死不死的還補了一句,這句話差點讓張牧裝在門框上:「老子回家睡!」張牧一聲大喊之後出了店門。
這一聲喊得我在裡面的床上都聽到了,聽完之後我想了想然後噗嗤一樂,你看哈,我管張牧張哥,有人在的時候我叫他師兄,他喊我師弟,完事呢天狗又一直喊他張哥,這本來是沒什麼的,可是好死不死的天狗總是叫我師叔,這亂的啊!
而且天狗沒事還經常用他那天然呆的思維去欺負張牧,像上面這種事情,基本上每天都會在福清堂裡面發生,我都已經見慣不怪了。
樂完了之後我蒙上頭就開始睡覺了,任憑外面天狗和張牧在那裡研究輩分的事情。天亮之後我掏出枕頭下面的手機跟岑思發了一條簡訊,因為我已經把我結了一個結陰親的活的事情給她說了,所以說岑思也知道我在幹什麼,也就沒有纏著我。
今天算是把事情忙的告一段落了,於是乎趕緊的給我家祖宗彙報一下工作。岑思這個小妮子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興趣,一聽說我準備給兩個死人搞一門親事,非得也要去參加一下,說什麼都要跟我去看看。
我實在是禁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只好答應了。好吧以上的一句話是我吹牛逼了,實際情況是岑思就說了兩句話:「李浩我要看結陰親的!」這是第一句。第二句是:「你要是不讓我看的話老娘就自殺!然後變成鬼去看!」
好吧這兩句話把我徹底的打敗了!我實在是不敢不讓她去,要不然的話她自殺應該不會,但是把我弄死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其實吧結陰親這種事情也不是不能有外人在場的,只要不亂說話只是單純的觀禮的話還是沒什麼事情的。所以我就答應了下來。只不過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就在這場陰親上面發生了!
這件事情的發生直接改變了我的後半生!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時光能夠倒流的話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答應岑思去看這場陰親的典禮。可惜這個世界上面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賣後悔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