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宇文悅
「不是我在威脅你們,而是你們親眼所見,剛剛在這裡發生的事太突然。刺殺宮品海的人已經逃出去了,這件事我們會交給警方全權處理。」
如果被記者亂寫,肯定對他們戰氏集團,以及整個戰家都會有影響的。
保鏢們一一檢查記者身上的東西,確定把照片全部都刪除者才能夠離開博物館。
林筱樂將父親留給她的三個遺物放在一起,戒指上刻著一個『宇』字,而油彩畫上則是一個『悅』字,之前她和戰瑾煵都不懂,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直到此時在克約漢的畫筆上,她看到了一個『文』字才算明白。這三樣東西代表著一個人的名字,應該還是一個女人。
宇文悅!
這女人是誰?她以前從來都沒有聽父親說過,甚至連同簡易天和杜晴容他們也沒有提說過。
她會跟她有關係嗎?
「你想到了什麼?」戰瑾煵同樣看著那三個字,輕聲的問了一句她。
「杜晴容不是我的母親,我只知道林正陽是我的父親,卻從來不知道母親是誰。她……會是嗎?」
「叫宇文悅的人應該不少,但有了這條線索想要查的話,就不會太難。」戰瑾煵摟著她的肩頭溫柔的安慰起來。
「少爺,你看這個。」汪凈祥在三個物品之上,還發現了一個蛛絲馬跡。
在油彩畫的右下角,有一個並不大的圓圈,而圓圈裡面還有一個小黑點。
戰瑾煵趕緊把那枚戒指放在圓圈裡面,畫筆的筆芯明顯和裡面的小黑點差不多大。他把畫筆的筆芯一併放了進去。
原本看起來極為普通的人頭像油彩畫,剎那間變了顏色,整個畫都變成了和克約漢筆芯里的黑色墨一樣的顏色,但那個女人的頭像還是一樣。而用戒指套著的那個地方,則出現了『131420』的數字。在數字的周圍還有一個黑色的圖案,像是一枚印章。
戰瑾煵與汪凈祥相互看了一眼。
「我馬上去聯繫臨國那邊的人,讓他們製作出這個圖案上的印章,然後輸入密碼看一下。」
汪凈祥說完馬不停蹄的離開。
「什麼呀?」汪凈祥完全不懂他們倆這是什麼意思。
「還記得當初我對你說過,林氏集團內部的賬單有很多都對不上嗎?而且還有一筆屬於國外的賬目,一直都尋找不到來源之主。不僅如此,這幾年裡不管林氏集團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故,冥冥之中都會迎刃而解。
林氏集團內部的資金,遠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多,甚至很有可能比戰氏集團還要龐大。
這些數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肯定就是開通臨國海外銀行的密碼,而這個黑客色的圖案,就是需要用到的印章。兩則缺一不可。
簡易天和杜晴容當年一心追殺你,想要拿到的股權書無非就是這個。他們應該是安葬了你父親林正陽之後才知道的,不然的話,也不會輕意把你趕出林家,後來才派人尋找你的下落。」
戰瑾煵將自己的推測全部都告訴林筱樂,但目前僅僅只是推測而已,在沒有證實之前他也還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
「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我爸爸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呢?這宇文悅是誰?她是不是我的母親?她還活著嗎?如果是的話,那麼這筆財產是她特意留給我的嗎?」
林筱樂聽了戰瑾煵的話,滿腹都是疑慮。
「不要著急,既然現在有了這些線索,就不怕我們解不開。」
「那他呢?」她盯著躺在血泊中的宮品海。
戰瑾煵的目光轉移到宮品海的身上,他感覺冥冥之中好像一直有人暗中阻止他們去解開這些事情,但這些事又總會在他們的周邊浮現。
「他既是宮家的人,即使現在已經死了。那麼也應該通知宮家一聲,至於他們要不要過來處理,就看他們自己吧。」
戰瑾煵帶著林筱樂回童居,他總感覺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
宮品海為了得到宮家的產業,甚至不惜想要把戰氏集團套進去。他的狼子野心應該是想把整個瑞城的商業帝國都吞進自己的肚子里。現在他突然就這麼死了,好像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完成。
汪凈祥在一個小時之後,同樣回到了童居。
林筱樂在院子里陪著幾個孩子玩,他則與戰瑾煵站在窗戶口,彙報著調查出來的結果。
「和上次在古希博物館發生的事一樣,我派去的保鏢沒有一個尋找到那個人的身影。我們衝出博物館的時候,剛好有上百名穿著卡通衣服戴著頭套的人在街頭上發著傳單。
我懷疑對方一定是混入了進去,等我們想要去挨個調查時,他們很快就在十字路口分成了四小隊散開,緊接著所有人都遊離式的發傳單。
那些人實在是太多,我們……沒能夠把他找出來。」
汪凈祥顯得很抱歉,眼看兇手就在他們身邊,而自己卻無法把他逮住。
「這件事暫時放這裡吧,我希望你能夠親自去一趟臨國,處理關於林正陽留給筱樂那三樣東西里,所存在的一些產業。」
「嗯……」汪凈祥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從喉嚨中回答了一個字。
戰瑾煵看出了他的心思,伸手輕拍著他的肩頭說:「我知道你一心想要抓住簡易天為方梅琴報仇,不僅是你,筱樂也是如此。我懷疑最近發生的所有事,都是聯繫在一起的。
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簡易天也會為自己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
…………
兩天後,宮品海的親哥哥宮品宗,為那個弟弟舉行了葬禮儀式。
屬於宮家的親友,雖然沒有全部都來,但也有來了少半。
戰瑾煵和林筱樂也有出席,但他來的目的,卻並不是送宮品海最後一程。
人都已經死了,生前所有的罪孽也算了清了。戰瑾煵帶著林筱樂邁入墓碑前,將手中的白色菊花放在了花堆中。
夫妻二人誰也沒有對宮品海行禮,只是走了一個形式。
當送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戰瑾煵才鬆開拉著林筱樂的手,單獨來到宮品宗的身邊。
「宮叔叔節哀。」
「謝謝瑾煵。」宮品宗慈眉善目,強笑著對他感激。「宮家如何沒有你的幫助,公司肯定毀到這不孝的弟弟手中了。如今他遇飛來橫禍,可能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吧。
他死了,就不會再危害我們宮家,更不會傷害那些無辜的人了。」
他雙手緊握著拐杖,身體有些微顫,旁邊的宮管家一直攙扶著他的手臂。
「宮叔叔不要太傷心就好,保重身體要緊。」戰瑾煵安慰了他一句,好一會兒又忍不住詢問:「宮叔叔可知道宮品海當初是否與我姐姐戰瑾曦有過來往?」
聞言,他緩緩抬頭目光落在戰瑾煵的臉上。
「為何這麼問呢?」
「因為他在臨死之前,突然對我說出關於我姐姐的事。」
「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宮品宗脫口而出。
他問得太過急切,這讓戰瑾煵生出了一股錯愕。
「他可是我唯一的親弟弟,我們的父母死得早,我比他大整整十歲,對於我來說他就像昊宸和景雪一樣。現在他突然就這麼沒了,百年過後我將如何有顏面去見天堂的父母呀。」
宮品宗有意無意的解釋了一下,傷心得用手抹著臉上的淚水。
戰瑾煵正視著他說:「他跟我說我姐姐戰瑾曦的死。」
「哎……」宮品宗只是長嘆一聲,依舊抹著臉上的淚水。
「關於我姐姐當初的去世,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但身為她親弟弟的我,知道得卻很少。畢竟那時的我在醫院裡住院,沒有一絲意識。我的去世到底是不是純粹的海難,還是有意而為之,到現在我心裡都還是一個迷。
宮叔叔你說宮品海臨死之前,突然對我提說我姐姐的事,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他一直觀察著宮品宗的神色,可他除了對弟弟的死傷心欲絕之外,其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所了解的品海,是一個單純又善良的人。就算看到路上的螞蟻,他都捨不得踩一下。我若知道他有對商界上的抱負,絕對不會阻止,甚至還會全力支持他的事業的。
可他在我的面前,卻從來都沒有表露出喜歡在公司上班,或者是做領導的感覺。
他只喜歡在外面旅遊,到世界種地去拍照,留下屬於他行走過的痕迹。
如今他已經快五十了,卻沒有娶妻生子。
現在被你這麼一提說,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
他曾經對我說過,他喜歡一個女子,但那個女子已經結婚孩子了。
莫非我弟弟說的那個人是你姐姐戰瑾曦?」
戰瑾煵只是詢問了他一個問題,他卻在前面說了那麼多的鋪墊。
「傻弟弟呀,如果你早一點告訴哥哥,哥哥完全可以在她還沒有結婚的時候,就幫你去提親的呀。」
「老爺,你不要太過傷心了,你才剛剛出院不久,一定要當心自己的身體呀。」宮管家安慰著宮品宗。
「這裡風大,宮管家還是早些帶宮叔叔回去吧。」戰瑾煵不在多說什麼,吩咐宮管家一聲,然後沿著陵園的石階下去。
林筱樂在馬路上等著戰瑾煵下來,在她的旁邊是宮景雪和宮昊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