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時鈞昊出事了
「時鈞昊出事了。」
聞言,林筱樂頓時沒了睡意,起身將旁邊的床頭燈打開,通過燈光注視著鎮定自若的男人。
窗戶玻璃外不僅回蕩著雨聲,還有清晰的風聲。不用特意去外面查看,也能夠覺得得到外面的雨勢非常大。
「那……我要出去找他嗎?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說話間她已經拿起了自己的衣服。
「不用了,外面雨下那麼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戰瑾煵雖然嘴上沒有說擔心時鈞昊,但他的行動已經代表了一切。
「叫上汪凈祥和保鏢吧。」
「嗯,你睡吧。」為了不讓林筱樂擔心,戰瑾煵臨走前特意俯身雙手捧著她的臉蛋,在她的額上親昵的吻了一下。
興都城最繁華的『夜不打烊酒吧』。
時鈞昊被酒吧里的人推了出來,五六個男人個個身材魁偉,手臂上帶有刺青,一看就是很不好惹的那種混混。
「說好的半個小時,這都幾點了?耍我們呢?」手臂上刺有老虎圖案的男人,憤怒的把時鈞昊推倒在地。緊接著揚起手中的木棍,拍打著自己的手心向時鈞昊示威。「一聽你的口音就是外地人,不知道我哥幾個是誰吧?敢跟我們賭的人,這興都城都死絕了。你倒是一個不怕死的種。」
「呵呵……」時鈞昊半躺在雨水中,他喝了很多的酒,不過他的酒量很好,此時帶著一半清醒,一半醉。
「老子,這小子居然敢嘲笑你。」背上刺著有豹子的男人,一邊說一邊向雨中的時鈞昊走去,抬起腿就朝著他的身上亂踢一通。「再給你五分鐘,如果你那個什麼狗屁小舅舅還不出現的話,老子今天就在這裡弄死你。」
「啊……」時鈞昊身體捲縮起來,雙手緊緊的環抱著自己的腦袋。「呵呵……」儘管身上很疼,但他依舊還在笑。
身上的痛,總好比過心痛要強。
「你還笑得出來,找死……你敢嘲笑老子嗎?」那個男人再一次向時鈞昊的身上踹去。
「我看他說的那個人不會來救他了,畢竟在手機里,對方也沒有說明要不要來。興許這小子只是隨便給我們一個電話號碼,敷衍我們了事。」
「我覺得有道理,他不是本地人,在酒吧里又喝了那麼多酒。這種人不是工作遇到了什麼麻煩,就是失戀了。想從他身上弄到錢我覺得難。」
「要是他敢騙我們,你們兩個呆會兒直接弄後山上去吧。」
幾個男人議論著要怎麼處理時鈞昊。
「他不會來的……如今已經真相大白了,他不欠我的……他不會再管我了。哈哈……嗚……你們打死我吧,要錢沒有,要命只有這一條……」時鈞昊癱躺在泥水中,一任天空中的雨水淋著自己。
他對不起自己的小舅舅,對不起最愛他的人。像他這種人就不配擁有愛。
「你果然在騙我。」背上刺青為豹子的男人,伸手拎起時鈞昊胸前的衣領,惡狠狠的呵斥:「你想找死,老子成全你。」
「啊……」
那個男人兩拳頭下去,時鈞昊就沒了聲,他臉上是傷痕,口中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你們兩個過來幫我的忙,這傢伙實在是可惡,不弄死他老子心裡怎麼也平復不了。」
另一個男人走過來,蹲在時鈞昊的跟前,用手拍打了幾下他的臉頰叫喊:「喂,醒醒,不要裝死,否則老子讓你生不如死。這張臉長得還挺不錯的,可惜了僅僅只是個小白臉而已……哈哈……」
男人諷刺又譏笑的捏著時鈞昊的臉頰,笑聲猥瑣又噁心。
時鈞昊緩緩的睜開雙眼,惺忪的眸子里彷彿映著付玉瑤那張清純無公害的臉,他恨得眼睛微微眯縫,隨之別過臉頰張口狠狠的咬在那男人手的虎口上。
「啊……」男人痛得慘叫。
「混蛋,你這賤種是屬狗的嗎,老子打……」
不等那男人口中的話說完,突然雨夜中閃出幾道刺目的汽車燈光,那光線太強刺得人眼睛下意識的想要避開。
幾輛黑色的邁巴赫迅速行駛到酒吧的門口,車上齊刷刷下來十幾個訓練有素的保鏢。
為首的保鏢見時鈞昊被人還抓著手臂壓制在地上,他疾步沖跑過去,一個迴旋腿踹在男人的身上,那背上刺青著豹子的男人被踢飛出去了好幾米。
見此情況之前要挾時鈞昊剩下的四人全部都站在一排,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木棍,隨時準備與對方出手的架勢。
手臂上刺青為龍的男人上前一步,帶著不耐煩的口吻質問:「你們就是來贖他的嗎?錢都帶來了嗎?」
第二輛副駕駛的車門開啟,汪凈祥從裡面下來,保鏢為其支撐著雨傘。緊接著他走到後排,恭敬的為主子打開車門。
黑色的皮鞋踏在雨水中,透明的表面斑駁著這漆黑的夜色。他的出現自帶強大的氣場,雨風吹著他身上黑色的風衣,他每向那些人靠近一步,都足以令他們感到極強的壓迫。
雨傘之下的人漸漸的進入他們的視線,他們本就是市井的亡命之徒,欺軟怕硬的混混。平時見誰都是一幅耀武揚威的模樣,可此時在看到戰瑾煵的時候,卻從心底散發著恐懼感。
「他!誰傷的?」戰瑾煵輕啟薄唇富有磁性的嗓音,夾搭著死亡的氣息,彷彿他的降臨就是閻王的到來。
「他……我們這裡有道上的規矩,願賭服輸。他自己主動來跟我們賭的,一個小時之內輸掉了四百萬。電話里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只等你十五分鐘,過期不候。他身上受的只不過是輕傷,你要算醫藥費的話,我不防給你打個折扣,你給三百五十萬就好。」
「誰傷的?」戰瑾煵睨視著早已被保鏢扶起來的時鈞昊,只是時鈞昊喝得爛醉,再加上身上被他們踢傷,完全沒有力氣站力,只能夠依靠在保鏢身上癱坐在地。
他口中的語落之時,陰鷙的目光如鬼風般掃視過對面的幾個混混。
在對視上戰瑾煵的眼神時,嚇得他們本能的掩飾了一下臉上恐懼的神色。
「是我傷的。」那被保鏢踹飛的男人此時爬起身踉蹌的向他們走過來。「他是我傷的,你是新來興都城的吧?不認識我們幾個人嗎?要不是把錢交夠,即使你們今天人多佔了上風,能夠成功的從這裡離開,他日我們也會纏著你們祖孫三代,包括你們家的親戚都會因你們而遭……啊……」殃!
汪凈祥一腳踹在那人的膝蓋上,對方痛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口中的慘叫取代了最後那個字。
「四弟……」
幾個混混終於站不住了,立刻上前幫忙。可惜他們都只是胡亂揮打,沒有招術的混混而已。在那些保鏢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汪凈祥對保鏢使用了一個眼色,手臂上刺青為龍的男人被他們押跪在地,然後將背上刺青為豹子的男人抓過來,並把他的手放在那個男人的背上。
「你是哪只手傷的他?」戰瑾煵的言辭依舊冷酷且又淡漠。
「放開我……」男人暴戾的叫囂。
「不說是嗎?很好,那就一塊兒解決吧。」戰瑾煵用手按壓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親自教訓過人了。同樣也太久沒有人敢正面的挑釁他。
今日,不應該說是昨日了。昨天他害得林筱樂擔憂,在他的心裡一直壓抑著一口氣。正好這些人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啊……救命呀……」
保鏢利用鋒利的匕首,硬生生的將那個男人的五指切了下來。他差點痛死過去,當他看到對方把他的另一隻手,也放在大哥的背上時,顫抖著嗓音哽咽道:「就……就這隻……這隻手,對不起,我……我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男人的同夥看到這種情況,紛紛嚇得不敢抬頭,一直乖乖的跪在地上,全身都在顫抖。
「不知道他是誰嗎?」戰瑾煵將剛剛那個自稱為大哥的男人的臉頰踩在泥水中。
「不……不知道。」
「他叫時鈞昊!瑞城戰家唯一的外甥。」他以居高臨下之勢,陰鷙的盯著地上極其狼狽的男人。
「時……時鈞昊,瑞城……那你是……」他在道上混的,不管是哪個城市裡的名人,自然都知道一些。「你是戰瑾煵……戰少,我知道錯了,我們不知道他是您的外甥,不知道他是戰家的人。放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戰瑾煵收回自己的腳給了汪凈祥一個眼神,保鏢把他們五人押到另一邊痛打了一頓。
雨勢依舊還在嘩啦啦的下著,戰瑾煵親自支撐著雨傘,邁步走近時鈞昊的跟前。
黑色的雨傘擋住了時鈞昊頭頂的雨水,他緩緩睜開雙眼,視線里出現戰瑾煵的面孔。他彷彿是遲疑了一下,又像是晃了一下神。確定自己看到的人是戰瑾煵,他才用手支撐在泥水中,繼而突然就撲向他,雙手緊緊的環抱著戰瑾煵的腿。
「嗚……小舅舅……嗚……」
嘩啦啦的雨聲,竟然還壓制不了時鈞昊那撕心裂肺的哭聲。他哭得凄冽又心碎,這一幕進入戰瑾煵的視線里,彷彿又看到了四年前那個無助又倔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