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
「寶貝,我這就給你把皮剝了。」
王景裸露著身體在一旁原地踏步。
「念哥哥,快點,快點。」
「剝好了,伸手過來,拿在手上吃!」
王景做著跑步動作的手立刻打直了,45度轉過臉去,嘟起了河豚臉。
「哼!你不愛人家了,都不喂人家!」
「寶貝,啊,張嘴!」
「我要你咬成小塊喂人家嘛!」
王景害羞的低著頭,兩根食指打起了圈圈,劉念還是照著做了。
「寶貝,吃完一個,我們就吃米線了啊」
「嗯吶!」
王景滿意的點了點頭。
「念哥哥我要拿到床上去吃!」
「景寶貝這樣不太好吧,會把床單弄髒的哦!」
「念哥哥,你看那……」
劉念順著王景右手食指的方向看去,白色的床單上有著一個不規則的淡黃色的印子,印子中有淡淡的紅紅的血色。
「景寶貝那還不是你來列假了也不告訴我呀!」
王景兩隻手拉起劉念的右手,輕輕的左搖右擺。
「人家想你嘛,告訴你了,你就不來見人家了嘛。」
「今天的日子這麼特別,我怎麼會不來呢。這不已經來了嗎。」
「嗯吶,那現在我可以去床上吃米線了!」
劉念吸了口氣,又給嘆了出來。
「哎……哦不可以,等一會,先把內內穿上。」
「人家要你給我穿上,要記得把姨媽巾給貼上歐!」
「這個不用景寶貝說,我也知道的。」
劉念嫻熟的給王景要穿的內褲貼上了七度空間,王景的雙手搭在劉念的脖子上,一隻腳一隻腳的穿過了內褲的眼。
待劉念給王景拉好了,王景一個熊抱跳了上來。劉念懂了她的意思,把她送到床上,又給她拿去了米線。
劉念坐在桌子旁吃著米線,不一會兒就吃好了,也就動了五六下筷子,米線就沒有了,只剩下湯了。
劉念悄悄的走到了王景的身後。
「景寶貝,好吃嗎?」
王景趕忙用雙手捂住了床單,沖著劉念擠出了笑臉。
「難道說……」
「念哥哥,就一點點!你不會怪我吧!」
「景寶貝我怎麼會怪你呢,我怪的是我自己沒有攔住你。」劉念側低著頭,右手摸著頭,做起了思考人生的動作。
「念哥哥,不要自責了,人家知道錯了嘛。我發誓:不會有下次了。」
「景寶貝,我沒事的,不用發誓了,我得去洗澡了,待會見啊!」
劉念看到王景服了軟,也不想再追究什麼。
「念哥哥,你快點,我給你暖好被窩!」
王景臉上笑容像花兒一樣綻放開來,像極了不久前的某個人。
劉念裸露的皮囊,走進了衛生間。他打開洗浴噴頭的開關,他用右手試了試水溫,最先流出的的是冰涼的冷水。
他的手條件反射的縮了回來,陰天太陽能減少了工作,就讓它流一會吧!
劉念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皮囊還是原來的皮囊,精神已經不是原來的精神了。
劉念想起曾經鴛鴦戲水的她,憂愁爬上了他的眉頭,空虛佔領了他的心房。他蹲了下來,嬰兒般捲縮著身子。
他低頭思索了一會,又堅強的抬起了頭,看到衛生間的牆上掛著一幅油畫。一個美麗的少女,左手摘著不知名的花,右手在胸前托著那塊快要滑落的長綢,長綢是用來遮住皮囊的,她的神情彷彿此時的劉念。
衛生間里開始冒起了白霧,遲來的熱水還是來了。劉念沖洗了皮囊,洗去了哀愁,煥發了新精神。
他打開衛生間的門,擦著頭髮上的水走了出來。
「念哥哥,快來,被窩給你暖好了!」
「嗯!」
劉念顧不上回答太多,他用擦過頭的毛巾又擦了身上的水。他小跑著躲進了溫柔鄉,溫差讓他感覺像泡進了溫泉里。
王景挪了挪身子,火熱的身子貼在了劉念冷冷的皮囊上,她的頭靠在劉念的胸前,右腳搭在劉念的身上,右手在劉念左胸口的紋身上畫著圈圈。
「念哥哥,你的紋身是什麼時候紋的?還有你右肋骨處那幾個看不懂的字是什麼?紋的時候疼嗎?」
劉念望著她,停頓了三秒。
「怎麼突然問這個?還一下問那麼多,我都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呢!」
「人家好奇嘛!」
劉念伸手去拿了煙,靠著床頭吸了起來。
「景寶貝你真想知道?」
「嗯嗯!」
王景連連點頭。
「可不許吃醋生氣哦!」
「人家沒那麼小氣,人家胸懷大著呢!」
劉念聽到笑了笑,右手彈了下煙灰,低頭看了眼王景。
王景拉被子蓋住了胸口
「念哥哥,你正經點,人家說的是胸懷,不是那個。」
「確實挺大的,別人的是溝,我家景寶貝的是河!」
「念哥哥,你壞死了壞死了!」
王景用小拳拳捶著劉念的胸口。
劉念把王景摟在懷裡,深情的望著她,這麼一看,她期待的眼神,像極了12年前的她,難怪自己如此傾心,這般寵愛。
劉念又吸了一口煙,煙霧通過鼻孔里的運輸細胞很快到達了心房,又借著這個抽血的水泵很快就上了頭。
他滅了煙,該從什麼地方給這個懷裡的美人兒講起呢。這段回憶里的一切曾經讓他那麼痛苦,也讓他刻骨銘心。如果可以,這回憶里的一切他都不想發生過。沒有相遇就不會有離別,沒有離別就不會有傷心。
與其說這是一段回憶,還不如說是一個故事。回憶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模糊的,回憶的人就會在真實發生的回憶里加上一些原本沒有發生的小說里的情節。
時間久了,沒有發生的事,也被他當成了真的發生過。回憶就不再是回憶,就成了一個動人的故事。
那是2008年的夏天,那年他還剛剛升入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