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封王
東黎國內,此時南擎國送來求和信的消息早已傳遍了大街小巷。東黎國的百姓無一不稱讚戰神王爺威猛過人,小王爺英勇不凡。此時的朝堂上眾位大臣也是喜笑顏開。龍椅上,黎盛清了清嗓子道:「此次南擎國與我們東黎求和,不知眾位愛卿都有何應對之策啊?」丞相穆誠站了出來,彎下腰說道:「陛下,微臣以為,此次東黎應該與南擎停戰和解。」穆誠此言一出,朝堂上便炸開了鍋。立刻便有了反對之聲。素來與穆誠不和的曲英立刻便站了出來,道:「那南擎兵敗,此時答應他們的求和又怎麼比得上揮師南下的收穫大呢?丞相怕不是糊塗了不成?」穆誠立刻便說道:「陛下,這一戰雖是南擎戰敗,可是如若繼續戰下去,這勝負猶未可知啊,況且,這樣大的戰爭,給我們帶來的消耗也是巨大的啊,不如此時停戰,這樣對於我們東黎來說才是最小的損失,最大的收益啊,還望陛下三思。」聽了穆誠的一番話,朝堂上的反對之聲也逐漸平息了下來。
龍椅上,只聽見黎盛哈哈大笑了兩聲,便說道:「好,就按丞相說的辦,朕能有戰王和丞相二人輔佐,果真是朕之幸,東黎之幸啊,朕現在修書一封立刻送往南擎,退朝。」說完,黎盛便大步走了。當然,誰也不曾看到他寬大袖袍里緊緊握著的雙拳與眼裡的陰暗。
南擎皇宮內,書房內宮擎蒼坐在主位上,左右兩位丞相分別坐在兩側的椅子上。宮擎蒼揉了揉太陽穴道:「你們說說看,現在該怎麼辦?」左丞相眉頭緊鎖道:「這東黎國主提出的要求,城池,錢財,全都還能解決。唯獨這質子,先不說這一旦送出了質子就代表我們南擎低了這東黎一等,且說這質子的人選又該定誰呢?」宮擎蒼大怒道:「顧培,都是你乾的好事,你不是說求和便能解憂嗎?現在怎麼辦?你給朕說。」左丞相聞言立即跪下身去,道:「陛下息怒,老臣知罪。」右丞相曹言站起身來走上前去,鞠了一躬,道:「陛下息怒,微臣這裡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此困境。」宮擎蒼手一揮,道:「講。」曹言繼續說道:「陛下,微臣記得這宮中的雜役中可還有那個小賤種呢,如今想想他正是最合適的人選啊,他身上有著陛下的血脈,作為質子這資格也是足夠的。我們將他的身世散出去,也是給了東黎一記響亮的耳光啊。」宮擎蒼一聽,道:「愛卿果真是朕的智囊,好,好,好,就將他交出去,既解了這燃眉之急,又能好好羞辱那東黎一番,哈哈哈,好,明日一早,朕便封他為王爺,立即送到東黎去。」
浣衣局內,林沐澤正在拎著水桶向井邊走去,明明已經十九歲了,卻因為常年的營養不良而瘦弱不堪。只聽一太監在離他不遠處大喊道:「喂,小賤種,快些干,再不快點,就等著吃鞭子吧,快些快些。」林沐澤咬緊了牙,硬撐著加快腳步。他背後還有幾個太監在談論他的身世。「你們可不知道,當年他娘就是一個卑賤的宮女,趁著陛下酒醉爬上了陛下的床,才有了這個賤種,可誰知道啊,陛下根本不願意搭理她。」「還有呢,本來陛下是想著在他出生之後將他送與妃嬪撫養,結果呢,他呀,是個不祥的命格啊,陛下龍顏大怒,就將他和他那個母親禁在了這裡。就連他母親都對他深惡痛絕呢,時常打罵,後來就瘋傻了,送去了冷宮,死在冷宮了。」林沐澤聽著,內心卻是毫無波瀾,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第二天一早,林沐澤被管事的太監叫走,命令他好好洗洗乾淨,又給了他一身王爺的華麗衣裳,林沐澤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得洗乾淨穿好衣服。可是因為林沐澤過於瘦弱,這衣服大了許多。那太監瞥了他一眼,道:「這猴子終究是猴子,永遠也成不了人。」林沐澤跟著那太監入了朝堂,他伴著眾人的鄙夷的目光走上前去,宮擎蒼只是瞥了一眼他,甚至沒有第二眼,只聽宮擎蒼沉聲道:「封林沐澤為沐王爺,立刻入東黎,共修兩國之好。」甚至沒有聖旨,只是一句話,只有一句話而已。甚至都沒有承認他姓宮,而是叫他林沐澤。林沐澤跪下磕了頭,便又是跟著那個太監走了出去。林沐澤向著那輛簡陋的馬車走去,心中想著:活著,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