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進入正殿
「喂，你到底認不認識路？」
林昊有些不耐煩，他的身體就近靠著牆壁直接蹲坐了下去。
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他有些累了，不僅是身體上的勞累，還有心靈上的。
雖然周圍有著壁火看起來不是太過的黑暗，但森森然的大殿空曠的讓人感到些許煩悶。
又是巨柱，又是高牆，林昊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轉彎了，更記不得這裡哪裡了。
一人一獸自從進入大門，聽小炎的就一直在不停的轉悠，現在不僅不記得自身的位置，而且還丟掉了回去的路標，這裡彷彿是一個迷宮一般。
林昊撫摸著後面的刻痕，那是他第一次路經此地刻下的，現在又回來了！一切的一切都在佐證小炎是個路痴，林昊是這樣認為的，果然靠一個獸來引路太異想天開了。
「我自然是認識路的！」
小炎有些生氣，竟然被一個聚靈境的小子給鄙視了，有本事你來，這是求教的態度嗎！
「那這是怎麼回事？」林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並指了指他用爪子刻下的划痕。
認識路還能忘記自己的位置？
「這。。。」
他們好像確實迷路了。
小炎低下了頭，但緊接著他還是說道：「林宮遺址在當年的五族之中是保留最為差的一境，雖然往昔每一處林宮都曾是被稱為道的淵源處，但覆滅面前一切都顯得那麼無用。」
「而且此處雖然是小小的一處遺址，但依舊是很龐大的，我也記不清路線了。」小炎目光躲閃。
「記不清了？」林昊有些疑惑，思忖片刻后旋即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看過這裡的？」
「自然是林宮沒有損毀之前，後來林炎來了，他佔了此地后我就被趕出去了。」小炎咬牙切齒道。
「被趕出去了？」
林昊拍著小炎的頭大笑道：「你一定是做什麼偷盜之事了，所以林炎師兄才要趕你走。」
「你怎麼知道！！！」
但緊接著他說道：「你才偷盜了呢，我這是考古，考古！天城的居民都喜歡考古的。」
「而且除了許族的源境和陳族古境的舊址是沒法進入的，剩下的五族之地我和主人都是來過的，你不相信我，應該相信主人吧。」
「考古？」
林昊對這個詞不太懂也不太感冒，小炎做的事和符華做過的事肯定是有他們的道理的。
聯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后，林昊問道：「太古七族是指哪七族？你知道七境化蒼是什麼意思嗎？」
根據林昊的猜測，太古七族有小炎說過的許族、陳族、擁有林宮的林族？那還剩下四族呢。
只是為什麼劍閣的歷史志說是在五境存在只是建立？那符華上仙說過的七境七族皆滅是不在同一時間？
而且林炎師兄和林宮以及林族是什麼關係？
「這。。。」小炎猶豫了，話語支支吾吾的。
「說！」林昊的手又按在了玉牌上，「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你來過這裡肯定是知道什麼的。」
聯想到當初小炎想要獲得逆心炎，林昊有著自己的猜測和顧慮了。
聽完林昊的話，小炎表情更難受了。
「我真的不清楚！」他收回了看向四周牆壁的目光，話語凄楚，聲音可憐兮兮的。
看著小炎這副模樣，林昊雖然不確定，但心頭難免一軟道：「好了，繼續走吧。」
立在原地閉目思索著，小炎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聲音很是低沉的自語道：「當初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們要原諒我！」
「什麼不是故意的？」林昊不解的看著他。
「我。。。」小炎盯著林昊的眼睛，緊接著一咬牙道：「太古的事，我雖然做了一些錯事，但主人已經替我彌補過了，而且我與主人和那些人不一樣的。」
「符華上仙嗎？」
林昊不太理解小炎說的是什麼事，但既然說過彌補了還說這個干？怕我找麻煩？
見狀，小炎自前方退回扯著林昊的褲腿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的一些猜測是沒錯的。」
林昊不知道小炎在說什麼，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看著在刻畫符陣的他，此時倒是被吸引了進去。
「這是什麼？」
林昊盯著散發出淺紅色光芒的符陣，他是第一次見這種符陣的，刻畫的筆順還有符陣的形狀都是他沒有了解過的，儘管林昊也沒有學習過太多的相關知識。
符陣是火的圖樣？還是本身就是一團火？林昊看不懂。
噌！
如同利劍劃過，小炎的爪子舞動的更快了一些，青綠色的火焰自他的爪尖飛出，在刻下的符陣內部流動著。
轟！
一陣奇異的波動傳出，小炎頓時被這股巨力彈飛到了遠處，林昊見狀趕忙走過去將她抱在了懷中。
「你怎麼了？沒事吧。」林昊有些擔心他。
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炎和他的關係不是太過的親密，不能夠讓林昊推心置腹，但是總歸是自己帶他走出了靈炎洞天，而且自己和玄音還是答應過他要帶她回到所謂的上界天的。
噗。
一口摻扎著血液的青炎被噴出環繞在了已經刻好的符陣之上，小炎立刻將林昊推了過去道：「進去，內宮有我留下的陣法，你可以依靠這個進入內宮的。」
「為什麼？你不跟我一起去嗎？」林昊不解小炎這樣做的原因。
「因為你姓林，姓林就要擔負起一些事情。」
小炎閉上了眼，此時的他彷彿得到了解脫一般明白了許多的事情，林炎將自己困在炎谷致使自己的修為一落萬丈的原因，還有主人符華走的時候獨留下自己看守此地的因果是什麼。
「你？」林昊雖然很是疑惑，但看著倒地的小炎還是聽他的話走進了符陣之中。
「一定要好好的！」林昊祈禱著，他不相信小炎會這麼弱，更不願意他有事。
符陣閃爍，上面的青炎頓時變大成為一片巨幕籠罩住了林昊的身體，與此同時，遠方也同樣閃起了青綠色的火焰和符陣鏈接在了一起。
「終於走了！等會就在正殿外圍等著他。」
見到符陣上燃燒的火焰在消散，小炎嘿嘿一笑立刻站了起來，露出了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
哼！就讓你吃點苦頭。
他青炎一吐，剛才飛出的血液全部收回了體內，竟然什麼事都沒，原來都是演出來給林昊看的。
若林昊此時知道自己被他的表情給騙了，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果然不能相信他的人畜無害的模樣！
小炎兩眼注視著前方目露金光，腳步踏出，瞬息便是越過了許多的高牆和石柱。
「寶貝啊！萬年了還是要落入我的手中！」
臭小子，還想讓我帶你進林宮，哼！休想和我搶寶貝！
······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男子抓著自己滿頭的星白長發站立在七芒星陣的正下方祭壇上情緒不穩，他的表情癲狂，發怒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高台，一群黑衣僕人跪在下方噤若寒蟬。
「為什麼！」
話音落下，長發男子癱倒在了祭壇中央，吐氣如絲，彷彿先前的一切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難以起來，他不願起來，可最終還是雙手捏印無奈的站了起來。
嗡！七芒星陣再次運轉。
無垠的夜空灑下不同的光線透過七芒星陣交織在了一起，緊接著飛速的向著祭壇的七個角籠罩而去。
六個身影躺在角落裡，經歷了長發男子的折騰被摧殘的破敗不堪，剩下的一處則比較特殊是一縷長發，像是女子的秀髮。
角落邊沿刻著許多繁複的陣紋，像是大道在鎮壓，但更像是在囚禁。
長發男子站在正中央，他的手裡此時兀的多出了一團火，有血氣繚繞在上方，火焰射向七個角落圍住了內部的物什像是在煉化。
光芒，字體，七個角落內散出的光在組成一片字，白髮男子臉上忽的多了幾分喜色。
成功了嗎？台下的眾多黑衣僕人此時也是大氣不喘緊盯著上方的一切。
嘭！
猶如火焰爆炸，光芒組成的字體在成型前的最後一秒分崩離析，七個角落內的屍體又乾癟了幾分，靈神皆蘊含的青絲也縮短了幾存。
失敗了。。。眾人紛紛癱倒在了地上，眼光都很暗淡。
「為什麼！」
男子神色癲狂，解開了角落的囚籠，他不理解自己辛辛苦苦收集的七族血脈之物到最終還是沒能為林宮求得一線生機。
「夏九幽，你騙我！我七族終有一天會讓你們也嘗試下仙靈祭的滋味，道境不滅，林族不滅！」
男子揮手埋葬了眾多的屍體，轉身收好那縷青絲后表情痛苦不已，那是他的希望所在。青絲上血脈濃厚，他在無垠星海內尋邊了四大玄域后才見到了青絲的本人。
「大長老，族人已經通過星宮離開了，其餘四族的人也已經分散離去了。」
黑衣僕人們不忍他傷心過度開口輕聲道，聲音很小，因為沒人能確定此行的結果如何。
「離開？離開也是好事。」
長發男子看著後方碎裂的星陣臉色頗為自嘲，即便勸說了無數次，自己終究是左右不了族人的決定的，可那個選擇就正確了嗎？
離開太古，離開東玄，剩下的三玄域就能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了嗎？還是說四極境的人都很好說話。
長發男子不想點破，有時對於絕望的事情在臨死前抱有一絲的希望也是不錯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長發男子神色嚴肅問道：「炎兒呢？」
「還在求學！」
聽聞此話，長發男子仰天大笑道：「好！便與道境共存亡，萬古青天不離棄！」
這是一段記憶？
燈火通明的內殿中，金碧輝煌，龍柱的雕刻及布局更是大氣磅礴，一盞盞火紅色的靈燈在殿宇的中央燃燒著，亘古不滅。
林昊閉目站在殿宇的正中央，努力的消化著剛才突如其來閃入腦海內的片段，那泛過的一切真像是這座大典的曾經。
「小昊，你來了。」
靈燈的火匯聚在了一起，漸漸地成了一個人形。
「林炎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