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識修行
「師兄，劍閣的人有沒有想過改進一下功法，比如衍生出一些攻擊的靈法與之結合，這樣的功法豈不是更適合修行。難道劍閣就沒有人這樣做過嗎？」林昊滿臉不情願的問道，若不是面前的功法和自己心想的差距有點大，自己也不至於這樣。
「有。」
一個字，很乾脆，林炎似乎不願意多談這個問題，說完閉上了眼不再看林昊。
「下七層皆有前人所創萬般靈法。」
「那我們在學習了這個功法后，能不能去學習一下那些靈法？」林昊目露渴求的光芒。
但聽到這樣的問題，林炎並沒有作答，而是反問道：「你可知道修行二字是什麼意思？」
「修行？」
對於這樣突兀的問題，林昊雖然不解，但還是認真的回答道：「修行不就是依仗功法來鍛煉自身，從而達到更高的境界來提升修為嗎？而修為越高，能做的事不也越多嗎？」
「哈哈。」
一聲長笑回蕩在大殿內，林炎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林昊有些發矇，但接下來他卻震驚不已。
「依仗功法？呵呵，難道先人也是依仗功法才成為仙人的嗎？」
「功法是先人成仙的經驗，我們習得功法有什麼不對嗎？按圖索驥也是先人告訴我們的。」林昊反駁道，有些不服氣。
「習得功法沒錯，可有些東西可不是能通過功法傳承的。更何況想必如今的大陸上修行你所說功法的人應該不少，但那些功法是仙人創造的嗎？強大的行氣規律又能怎樣？最後又有幾個人成了真正的仙?」
林炎面容冷淡，但同時嘴角微揚，很是不屑。
「不是仙人創造的？仙有真假之分？」林昊不懂。
沒有在意林昊的疑惑，林炎繼續說道：「若無一番挫折，何來人上人之說？若沒有足夠的經歷，成仙的底蘊在哪裡？」
「一朝成聖，教化萬物！」
「你若依靠先賢能教化萬物嗎？連聖人都做不了，如何成仙？」林炎訓斥道。
「這。」
儘管不願意承認他的話，但林炎說的沒有一點錯。
先人成仙，無路可尋；後人成仙，焉能有路可直達？
若如此，天賦優秀者不可勝數，為何現在的大陸上沒有聽過一人成仙后數多人皆可成呢？或許真正的成仙之道就在自己的探索中。
但可能這樣的探索因為某些原因出現了斷絕，導致一些想法不錯的修士即便想到了也無路可尋，但總歸還是一條對的道路。
頓悟一番，林昊俯首道：「師兄說的沒錯，是我看的書太過於死板了；若不懂得自己去修行，一昧的走前人的道路，且不說適合不適合自己，即便達到了更高的境界，也不能超越先人，若是如此，就不是修行了。」
林昊聽完前面的這番講解，他的話語間不由得多了些對林炎的親近和敬佩。
「嗯，畢竟你終要找到自己的天分所在。」林炎點了點頭，不枉自己有心，「如果只知道按照前人的路來修行，就會面臨無路可走的境地。即便前面修行很順利，但是心境卻永遠不能升華。」
儘管林昊沒踏入修行，但還是明白心境的重要性，若真的跟著前人的功法去練習他運用靈氣的方法，是不是更適合自己未可說。因此，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為自己的愚昧感到羞愧。
見到林昊有所悔悟，林繼續炎問道；「現在你還想要修行哪一種功法？」
「我想修行這本功法，但同時，我還需要修行能攻擊的功法。」出人意料，林昊並沒有如預想般選擇只修行輔助功法，而是兩者皆想兼顧，有點聰明的味道。
聽到林昊此話，師兄搖了搖頭道：「若你是想在打鬥中不敗，不需要修行能攻擊的功法，且那種功法有損塑性，將來想要自創絕技會有麻煩。我劍閣外功眾多，從不缺乏一些基礎的攻擊術，但卻不會損傷形體，不過。。。」
林炎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卻是直勾勾的看著林昊。似乎有難言之隱，但更多的是在請君入甕。
聽到他這麼說，林昊明白了，自己還是踏踏實實的聽他的話好了，畢竟林炎作為劍閣的大師兄看起來應該是當年的一位強者，而且靈魂竟然在劍閣覆滅后保留了下來並依靠他的記憶自己能來到這裡。
不過為什麼沒有說完？
「不過什麼？我不怕吃苦的，任何艱險都不能動搖我學習功法的決心。」
「很好，你這樣回答我就滿意了；習練外功，正如你所見到的晨練一樣。」林炎巡視著林昊。
緊接著繼續道：「劍閣有三處修鍊地，一為鎮古塔-即藏書閣，二為仙斷崖-試劍場，三為。。。算了，估計你沒那個天分。」
「日後若是再來，前兩處便是你修行的主要地方。」
再次被吊起胃口，又被林炎這樣說，林昊有些不服氣，溫怒道：「什麼叫我沒那個天分，三是什麼，你說說看。」
見林昊這樣堅持，林炎輕聲問道：「你會煉丹嗎？」
問話普普通通，但聽到林昊的耳中就是另一幅畫面了。
「我。。」
林昊有些猶豫了，這是自己讓說的，可自己完全不會煉丹，因為不能聚靈的他平日也只是遠遠的看到師傅給自己煉製過丹藥，自己完全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要去煉丹，莫非自己真的就不行？
「其實你不必妄自菲薄，只論靈氣本源，世間能煉丹者萬里有一便很不錯了。」
「不過，當年我醉心修行，丹道雖然不差，但距離丹皇以上還是比較渺遠的，而這在一些大能的眼中也只是開始罷了。」
話音剛落，林昊頓時驚訝不已。
丹道成皇，符道成帝。自古以來，便是如此。一丹控萬民，一符爭萬世。
「丹皇才是開始？」林昊有些不敢相信，感情這在書中記載的鳳毛麟角的丹皇在萬年前也只是類似丹徒一樣的境地。
「那師兄以後可以教我煉丹嗎？」林昊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自己真是撿了個大便宜，如果有這樣的強者教導，到時候丹道有成，自己也能親自煉丹來壓制自己的病情。
「我雖然丹道不夠好，但還是能教你一些藥方和煉丹手法，至於後來的，你要在外界尋求學院學習了。」
雖然感覺他在自謙，但林昊還是一愣，回過神來接著問道：「這裡不能修鍊丹道嗎？既是夢境一場，有夢境中唾手可得的資源為什麼要去外界？」
夢為空，空若虛，豈非更好？林昊不解。
「能修鍊，甚至比外界的條件還要好，只是你需要去找一個能指導你在現實中實現丹道的地方。」
見如此，林昊頓然醒悟道：「我明白了，若是沒有外界的壓力，即便在這裡修鍊的很好，到了外面因為差異會有不同。總的來說，這裡最大的優勢是傳授知識。」
「嗯，這裡有最好的丹爐，也有最好的藥草，更有外界不知道的丹藥藥方以及絕妙的煉製手法，然而若一心沉醉於這些絕好的東西，到了外界若不能找到這般東西便只會有害修行。因此，你更需要在外界試煉丹藥。」
「嗯，謹記師兄教悔。」林昊抱了抱拳，對著林炎躬身道。
「好了，既然如此，日後的修鍊日後再說。現下，你把這些氣極的石刻用你的神識拓印下來。」
雖然林炎不能全然打開面前的石蓋，但依然夠他所用了，而且這已然是全部能拿到的了。
「神識？說實話，我不明白神識是什麼？如何才能用真正的神識？」林昊搖了搖頭，表示不行。
「修鍊神識並不難，只是想擴充神識的量卻不簡單。」林炎繼續踱步。
「雖然你的身體有問題，但你也知道這並不妨礙你動用僅有的精神力。」
「散發出你的精神力，然後再將之聚集成一團。」
聽到林炎的話，林昊趕忙將自己的精神力按照林炎師兄所說的集中了起來，同時精神力凝聚出的神識體身影也變淡了些。
「將這一團再盡量化為一點？」
「一點？如此眾多擠壓為一點豈不是很困難？」儘管感到困難，但林昊還是照做了起來，以前只是知道用精神力去觸碰四周來觀察，現在居然要將之改變。
「擠的越小，你神識才會更堅韌，更不容易斷裂以及被影響，古來符道者便是依靠強韌的精神力來控制陣法即修鍊符道的。」
空氣中，咔咔的聲音傳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變形。
一旁的林炎見狀，走到了林昊的身後對著靈魂虛體便是一掌。
「碎而後立，如同修士破脈一樣，這樣才能讓精神力煥發新生。」
沒有擊碎林昊的靈魂，但是空氣中卻突然一響，猶如冰塊打碎的聲音響起，林昊凝聚出的精神力就這樣散開了。
就在林昊不解這是要幹什麼的時候，林炎繼續說道：「再分離出一縷精神力控制著這些密集度高的碎片，速度要快，就像你現在控制你的身體一樣。」
林昊趕忙照做，而林炎也繼續說道：「將之合成一張紙貼在石書之上。」
林昊趕忙控制著碎片慢慢的拼湊成一張紙的形狀，這時的林炎又是一掌拍來，接觸著的碎片開始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
「將石刻烙印在紙上。」
「嗯。」
林昊趕忙控制著神識接觸石刻，剛一照面，大量的信息瞬間充斥著林昊的腦海。
頭痛欲裂，林昊趕忙閉上眼，咬緊了牙關，慢慢的忍受著。
看著林昊的模樣，林炎知道他現在到了緊要的關頭便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
想當初自己練習神識的用法時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不過卻沒有這般暴力，不禁有些羞愧。
數個時辰過後，林昊終於睜開了眼，滿頭大汗蹲坐在地上。
休息一會後，林昊開口問道：「林炎師兄，現在可以了吧；原來精神力先破后立凝聚成形便是神識的用法。」
看到林昊如此賣力，林炎不免有些欣慰，「嗯，日後你只需要順著當時我給你的感覺來改變神識的形狀便可了。」
「好，不過我不太明白，為什麼這氣極的內容貌似被分了許多部分？」
「雖然不知道你們現在是怎麼分修士的等階的，但那時的修行分為非天之境和周天境。」
「你現在所烙印的便是如此了，這七張便是非天境的全部內容，而最後兩張又被稱為非天化境。」
林炎想了想又提醒道：「雖然你現在拿到了全部的非天境功法，但若不到一定的相應境界莫要打開。」
「非天之境？周天境？」林昊面露思索之色，書上所說靈氣修士等級有聚靈、輪脈、道元、鏡台、通靈、仙源、踏仙，是不是就意味著氣極的非天之境全部內容？
林昊有些竊喜，如此說來大陸如今自己看到的修行是不全面的，這樣以來日後自己還愁修行嗎？
若能拿到氣極的周天境篇章，更能達到別人達不到的境地，儘管功法是輔助的。
「嗯，不過雖然有後續，但不在這裡。」林炎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
「不在這裡？」林昊有些疑惑，這裡不是藏書閣嗎？
「難道藏書閣第八層藏著的都不全？」
「你還記得我說過這裡不僅僅是我的記憶嗎？」林炎轉身道，似乎不想讓林昊看見自己的表情。
「記得，但當時我問師兄，師兄並沒有回答我。聽師兄後來說的，我們現在是在心炎的世界中，是生靈化炎鑄就的，對嗎？但師兄你也說過這裡也是你的記憶。」
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路整理，林昊也算是明白了一些這個夢境中的世界。
「沒錯。心炎整合了我的記憶和破滅后一部分劍閣的歲月，因此才有了這裡，不然我們是不可能來到這裡的，因為我從來都沒有來過。」
「當然，雖然基於記憶還有一點，雖然碑外看到的是我的身體，但主動權在你手中，選擇權在我手中。」
聽到林炎的話，林昊有些慶幸還好自己的初吻還在，但隨即意識到自己想偏了就急忙緊接著道：「所以呢？這和功法不全有什麼關係？」
「因為畢竟心炎收錄的歷史是不全的，空了最重要的那一段。」
「最重要的一段？是什麼時候？」
「五族未盡之時。」
林昊聽完頓時愣在了原地，不由得歪著訕訕一笑，又涉及到自己的盲區了，五族未盡之時屬於什麼年代？
見林昊有些蒙，林炎道：「未到時候，你不必深究。畢竟如此作為已經是逆天而行了，所以功法才不完全。」
當初並不是林炎的神識不夠強不能打開石蓋，而是沒有那個必要。
「林炎師兄，可否詳細的說下這心炎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既能害人又能助人？而且下次想再來還需要它，還能收錄歷史並且再現。另外，剩下的功法在哪裡？」
能問就問，平日里作為一個嚴謹的獵人，又經過了林炎所說的心炎的影響，林昊沒敢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