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此間青山
清修大陸，仙道橫行，其義如名，有書載是聖人易名了大陸，要世人清修；也有傳言大陸的仙道存於清修之中，唯有清修成仙。
因而萬載以來，大陸之上萬族林立，各族雖有摩擦，但在大局勢下都沒能爆發出能夠被記錄於史冊的戰爭。
大陸廣袤，其上眾多修士對此認知模稜兩可，但世人卻堅信並奉行修行至上之言，相信終有一日可登臨絕頂、主宰浮沉，從而仙道獨尊！
西境，元族。
無盡黃沙穿透原始的森林遮天蔽日，昏暗的天空中瀰漫著腐朽的氣息。
巍巍群山環繞之間，九條巨龍模樣的山脈拱在一起，山脈形成的天坑狀的恢弘地形之中此刻擠滿了一個又一個黑點。
「祭祖開始！」
隨著高台上長袍老人的一聲長吼，四周的寂靜被打破，百丈祭壇正前方向，前列的兩座碩大飛舟上緩緩走出了些許身著素衣的青年，其後跟著兩列手托玉盤的玄衣僕人。
此時，參與此次大典的賓客不由得看向了拾階而上一人，一位面容堅毅、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男子龍行虎步間渾身散發出的氣息顯然是久居高位。
霎時間，台下四周響起了不同樂器組成的奏樂，並伴有鳳凰、陰雀等鳥獸的鳴叫，緊接著又響起了似牛似虎的咆哮，隱有氣息升騰，似炎似雷，剎那間紅藍相映，光華而不失肅穆，一片光輝讓人覺得好不氣派。
看台之下，方圓千頃內擠滿的眾多修士議論紛紛，對元族能請到如此陣容無不深表驚嘆，同時又加深了對元族底蘊的理解。
這便是元族的祭祖大典，只屬於清修大陸一等種族才有的儀式。
同一時間，世界南端某片山脈。
溪邊照影行，天在清溪底。
已然是初秋時節，但碧綠深深的群山仍入眼佔據了所有的顏色，或高聳入雲或遙映天邊。
同樣，處於之中的某座青山上，如寶石藍的天空之下，明媚溫潤的陽光照射進蒼翠欲滴的山林，偶見溪邊白鷺落下，亦有紅葉飄零，四周風景好不美麗。
山林之間煙氣如絲，尋煙望去，鬱鬱蔥蔥的林木下方正有一位少年蹲在地上生火。
少年衣著樸素，身材不算強壯，但身體修長臉龐清秀，眉目間更是透露著一絲靈動，儘管五官不是很帥，但整體看起來還是很耐看的。
「也不知道師傅向西遠去這麼多天如何了，天材這種東西確實是可遇不可求的，但是，難道要我自己去招待嗎？」
自言自語到這裡，少年左手拿著樹枝攪了攪火堆，他有些猶豫地瞅了眼身後不遠處鞦韆上坐著的一位少女。
從後面看去，少女紫色的輕衣包裹著身體朦動著青春的活力，扶繩之處兩袖薄如蟬翼可見纖纖玉手。
上方一頭絳紫色長發筆直的垂下襯托著少女纖細的背影更加美麗，髮絲之下纖細的腰肢更為引人注目，下身兩條如象牙白的玉腿正輕輕搖擺。
時見一旁有片片落英隨風搖落，完美的融入進周圍的景色之中。
可是雖然景美人美，但此時此刻卻不能勾起少年絲毫的賞美之心，相反的是他還有些緊張，因為只有他才知道身後少女魔鬼的一面。
「哼，被我發現了吧，還說不覬覦本小姐的美貌，想看就直接看好了。」
鞦韆上的少女回過頭來，盯著正看向自己的少年，唇角微揚，略顯調皮的道。
頓時，一張美麗的頗具禍水氣質的精緻面孔出現在了少年的眼中，一雙明眸不施粉黛卻顯得多情自然，配合上此時微張的檀口當真是傾城絕艷，在其下則是晶瑩剔透的鎖骨和被束縛著的胸脯。
少女雖然年幼算不得亭亭玉立，但整體看起來卻出落的頗為水靈，令人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奇特，然而和話語略微含怒不同的是溫潤的臉蛋讓人看不出有絲毫的怒氣。
聽完少女的話，似乎是心中感到有些憤憤，他鼓起勇氣攥著手情不自禁說道：「我。。。沒錯，本人正值青春有點愛美之心不好嗎？而且看你兩眼又不會掉兩塊肉。」
他的額頭揚的很高，想要給自己這個理由一個充分的支撐。
但聽到這樣的回答，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慢聲斯里回應道：「正值青春沒錯，愛美之心人人有之，不過。。。」
「不過什麼？」
雙手握緊，有汗自臉龐滴落，少年有些心虛。
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過分了點？
慘了，慘了！
見少年如此緊張，少女卻是忽的一聲輕笑道：「奈何本小姐仙人之姿、聖人氣度，這樣實屬正常，而且不讓你看倒顯得我有些小家子氣了；不過你是要長時間盯著我，還是近距離仔細看看我呢？」
清脆的話音中有些玩味，幾個呼吸間少女便閃現在了少年的面前，二人四目相對，白皙的臉只差一絲便和少年的臉龐接觸到了。
雖然體型不如少年，但是這番舉動卻沒被此影響，足以說明兩人關係異常奇妙。
見少女這番舉措，少年急忙底下了頭，略顯歉意道：「師傅曾說過非禮無視，方才我只是看了一眼並無其他意思，還望不要介意，我專心烤肉就是了。」
少女又一聲輕哼，對於少年的話頗不滿意。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否則今天的雪魄精可就沒有某人的份了。」
可隨即又轉過身去跺了跺腳小聲道：「傻瓜，自己都說了看一眼又不會掉肉，為什麼不看！」
「難道是我還不夠美嗎？」少女歪著腦袋沉思，眼睛骨碌個不停。
只是對於這一切，他卻是沒有感覺到，繼續蹲在地上烤起了剛捕獲的獵物。
煙氣繚繞，直上雲霄。
一段時間過後。
「好了，肉已經烤好了，用你教給我的溫靈之法沒有使半點非水屬性靈氣和雪魄精的靈氣混雜。」
少年拍了拍手並撒下調料，擦拭了下額頭的汗水，他站起身拿著烤好的似魚非魚的烤肉遞給了身旁的少女。
雪魄精，側身長著兩隻翅膀，通體雪白，對於清修大陸的每一位住民來說，是旱地的魚，形狀怪異卻不醜陋，普遍存在於陸地上的每一處角落，凜冬過後，更為多見。
可雖然常見且容易被人捕獲，廣袤的大陸上也不乏一些生長長久的可以媲美人類中的聖者，成為天階的存在。
至於少年所說的水屬性靈氣，則是世界中能量的一種。
「昊昊，這次的烤肉有點慢，你是不是偷工減料了？」
少女扭頭作生氣狀撇了撇嘴，可雖然她嘴裡雖不饒人，但她還是接過了少年手中看起來頗為美味的烤肉。
「啊，這隻雪魄精已經觸及了輪脈境，肉身比較堅硬，這怎麼能怪我呢？」
少年有些憤憤，畢竟對於自己的烤肉功夫還是很有信心的。
你可以奴役我的肉體，但是不能侮辱我烤肉的技術！
「噗。」
一聲嬌笑，少女搖了搖頭道：「還是你烤肉的功夫不到家。要知道輪脈開啟后肉身也只是強健了一點而已，妖獸更是不分輪脈的，世人書上所說妖獸輪脈只是一些化形妖獸的自稱罷了。」
「不過即便進階也不會使肉身過於堅硬，更何況我們選的是後部兩側，雪魄精最弱的地方，倒是進級后靈獸回復能力會提高更多，對自身薄弱的地方滋養了更長時間。」
「可即便它再修鍊，也僅僅是黃階罷了，原因還是你砍伐的這些靈材的靈氣過於稀薄呢。」
少女耐心的解釋道，可是話語間的意思顯然是不太認同少年的說辭。
輪脈，又稱開脈，乃是開闢自身瘦弱的經脈，修士修行中以自身精氣迴旋加以壯大，從而能更快速的吸收外界能量，而脈絡開啟之後，又會通過吸收外界能量來反哺自身。
對於剛接觸開脈的人來說，最大的變化莫過於感到自身的身體恢復能力增強了，當然，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些地方堅硬的程度。
至於靈獸，或者說是有修為的魔獸，根據實力被人們劃分為宇、天、宙、地、洪、玄、荒、黃。
採用萬物事理來概論靈獸的修為，雖然明面上是這樣劃分過，但是宇境的靈獸倒是很少，或者說現今的人們幾乎沒見到過，以至於都不知道在靈獸修鍊之道上『宇』這個階段究竟代表著什麼。
「那下次我就砍些粗一點的樹枝好了，這樣既能燒的更旺些又能防身。」
少年憨憨點頭，似懂非懂一般，但還是有些受教，畢竟對於他來說，這些東西自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的。
不過我的烤肉技術還挺好的，真香！
少年又咬了一口烤肉。
「看你的呢。」
少女很是滿意，有些驕傲於自己的知識淵博，以至於自己都未曾發現說話時她臉頰上的兩個小酒窩，既不造作又顯得很不一般。
「對了！」身體微微一頓，少年放下了手中的烤肉，語氣舒緩道：「音音，你這次來清緣山要住多久呢？」
少年話語間看似漫不經心卻又顯得有些急迫，他似乎是想到了平日里沒什麼朋友只能盯著自己飼養的靈獸也挺無聊的。
靈獸不比音音，我養了許久的雪魄精既不能言又不能教授我靈法，自然不能相提並論的。
聽聞此話，被稱作音音的少女挽了挽秀髮，肅然道：「聽師傅說這次找師叔有點事，可能要耽擱很久吧。」
「很久。。！」
一瞬間的呆愣，少年低下了頭思索著，但同時他的雙手又有些激動的顫動，絲毫沒有意識到因為情緒波動而改變的音量。
「很久嗎？」
「怎麼，不歡迎本小姐嗎？要知道想伺候本小姐的人多了去了。」
少女見狀有些生氣，但聽聲音的軟糯看起來更像是一種撒嬌。
見如此，少年立刻搖頭，擠出滿臉的笑容否認道：「不，不是我不想，只怕這山上的雪魄精要受罪了，而且我不想落得無肉可吃的下場。」
話語急促的彷彿能吐出一條河，少年真的怕少女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同時他的眼中有著絲絲的光芒在綻放。
不枉我費心儘力！千萬不要誤會了。
聽完少年的話，她知道是自己誤會了。
「噗，真是小氣，不就吃了幾隻你養的靈獸嘛，等我回到宮中讓師傅用裂空鏡給師叔送來點；再說了，某人雖然飼養了，但卻是我費了好大的力才引來的；總之，這也算是自食其力、多勞多得，哼！」
儘管在吃東西，但在拌嘴的同時卻沒有噴撒半點肉末，可見她是非常有涵養的人，難怪一開口便很輕鬆的說出回去就送些過來，若沒有優越條件支撐的生活哪裡能這麼輕鬆呢。
至於裂空鏡，為協調之術法造就的兩相生之鏡，內蘊繁複的紋絡在能量的維持下能穿透空間將兩鏡周身聯繫起來，從而可以傳通事物。
而對於比較大的都城、宗門來說，由於大陸太過遼闊，有此底蘊建造了的則能傳人以此來作為出行的手段，實是智慧的結晶。
「不用了，我也沒那麼小氣。」
少年站起身來，他的聲音不算大但也不小，聽起來頗有幾分男人的大氣，同時還不忘伸手拍拍衣角的煙絲。
但緊接著神秘一笑道：「不過說好了我給你烤肉，你教我一些簡單的靈法，那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見她吃完，少年看準時機言出。
原來，是為了術法才甘願這樣的，生怕自己的一堆靈獸就這樣白白的換了另一群靈獸。
一次烤肉換一個術法，難道不公平么？
「哼，丑昊昊！教就教，有什麼了不起的，師叔不教你，本小姐還會不講誠信嗎？！」
少女眉頭微微彎下，明亮眼睛透露著不滿的光芒，真是狡猾又可惡的騙子，可緊接著還是默念起了口訣。
「但也只能是一些簡單地能藉助外界靈氣發威的符術。」
少女心中有些不滿，烤肉果然不能白吃。
不過想要套路我，哼！
符術，一種藉助外界能量配合陣法起作用的一種術法，是清修大陸之上人們修行的一個方向。
按照所能製造符的不同大致分為符者、符師、符主、符王、符宗、符尊、符帝，更有甚者突破了符的極限，同擁天地為陣；相傳萬年之前便有人因此成仙尊，而那個境界被人們稱為符仙。
然而由於傳承的斷絕，現在大多數修士所能刻畫的符都是一些簡單的了，不過還是有些大的宗門保留有較為深遠的傳承。
一旁的少年聽聞是符術，心緒一下飛起。
沒想到竟然是符術，看來這頓燒烤還是很值得的！
穩了穩心神，少年抬頭望著天邊故作鎮定開口道：「玄音，你聽說過大秘境嗎？」
「秘境？那種東西太過深奧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少女小嘴微張，臉色顯得有些驚訝。
難道師叔已經開始允許林昊哥哥接觸修行了？不應該呀，我記得即便是史書，師叔都是先親自過濾一遍再放出來的。
「哦。。。」
聽到玄音的回答，林昊面容沮喪，心中不免有些傷感，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傳言厲害的符師居住在秘境之中，越大的秘境則有可能居住著極詣的強者，改天換命逆轉生死皆不在話下。
難道我就只能就這樣了？！
見如此，為了安慰他，她只好咬牙道：「『為仙者，載生靈於道；為賢者，傳道與生靈。』」
少女放下了手中的烤肉，緩緩踱步至崖邊，她捋了捋額頭兩邊的秀髮，同樣看向了遠方的天空。
「秘境的誕生起源於更遙遠年代的仙人，聽聞大多是為了挽救生靈所造的空間，不過已經不可考究，但其後為修為強大之人所得，當然，一般多為符道強大之人發現並佔有的。」
「挽救生靈的修為強大之人？那後來得到秘境的這些人真的都是賢者嗎？」
聽聞玄音的話，林昊神色很是激動。
將來我下山有沒有可能會遇見賢者讓自己進入秘境並幫助我？當然，最好再傳授一下絕學。
彷彿完全看透了林昊的想法，也或許是長久以來相處的第六感，玄音雙手劃過他的眼睛打亂了他不切實際的猜想。
「獃子，我雖然也不知道什麼是挽救生靈，但師傅說過『大陸名為清修大陸，並不僅僅是希望世人不要引起紛爭，更多的原因是后荒古以來，因為太古戰爭的阻斷，現在的大陸資源只能夠一少數人獨有成仙契機』，而秘境顯然屬於那為數不多的資源，若一人得之獨自清修可為天下共主，成仙路必然是孤獨的。」
「太古戰爭？」
林昊喃喃自語的同時搖了搖頭，不太理解玄音口中所謂的太古戰爭是什麼，但同時他的心中又有些期待，想要問個清楚。
玄音似乎還是有事情在瞞著我，不過既然是師傅的囑託，也沒什麼可在意的。
「這個。。。」
少女欲言又閉，神色慌張。
雖然面部表情的閃爍很短暫，但還是被林昊看了出來。但仔細想了想，林昊並沒有道破，畢竟各有所難、師命不可違。
看林昊並未追問，少女緩了口氣道：「不過，例如傳聞中的那位青帝，取之帝名有萬古青天之意，也有一部分的原因在內，至於用了多少資源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哦。」林昊點了點頭，神情顯得若有所思，輕聲默念道：「萬古青天？」
「萬古青天獨留他一人。」
少女再一次耐心解釋，雖然自己知道，但他卻並不清楚。
「至於賢者嗎？哼，你看過的書籍本是由人編寫，又非史刻，自然可受前人影響，而到最後展現給世人的只是為了掩蓋當初那些所謂的『賢者』的自私而已。」
少女冷笑，對於所謂的秘境發現者即賢者提不起絲毫的敬佩，甚至有些討厭，那些人真的算是誰的賢者？又有多少不是建立在屍山血海上獲得的？
「如今的各個大族幾乎都有著一個秘境或共同佔據著一個大秘境，究竟是『賢者』還是『先入者』早已經心照不宣了。」
言語雖然很是平靜，但不難看出少女對他們的嘲諷，所幸青山之上無他人可聽到，不然在別人耳中很可能就是大不敬了。
少女臉色如常，可講到此處，仔細聽她的話音，心緒似乎有些波動，她彷彿被勾起了不愉快的回憶。
微微調整下心態，少女繼續道：「不過，我自己雖然學習了一些符道的知識術法，但是我所熟悉的符術都是自己習得，想要到達那些人的高度去發現一個秘境現在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你也清楚這並不是我在宮內的修行方向。」
誠然，她要教授的其實也只是自己在藏書閣閑暇時翻閱得到的，儘管她所在的宮中無符術教授，但卻並不妨礙收錄一些相關典籍。
可是並不算多，想要靠此修鍊到高深的境界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也不是她修行的主要方向。
「嗯，不過等我到達符道的最高造詣，我也會去發現一個秘境而且要最大的，到時候邀請玄音進入。」
林昊望著山外遠方的天空，站的筆直，他彷彿真的隨時準備出去尋找秘境。
「你？聽師傅講過師叔也未曾修行過太多的符道，你如何才能去呢？」
不過，面對著林昊的這種莫名而來的豪氣沖雲，她雖強忍了笑意，但還是感覺很開心。
對於林昊哥哥而言，這確實是很不錯的志向呢。
按耐下心中的愉悅，少女繼續說道：「好了，該繼續修行了」
「哦，那就多謝玄音了。」林昊說著微微躬身，低頭又抬頭。
對於前面這番講解以及接下來要修行，因為很是激動，所以林昊學著師姑拜訪時的樣子微微鞠了一躬，緊接著雙手循著少女的指引，口中也默念了起來。
「你呀，果真是只看了書卻沒有實用過，鞠躬這種動作如果要表達謝意，也只能給地位高於自己的人或者幫了很大忙的人才用的，小心讓師傅知道又要訓斥我欺負你了。」
少女站在一旁邊指導邊說道，但面目上酒窩點點、眉毛彎彎，很是美麗，看樣子很是開心。
「而且教你一些小法術也不算破壞師叔的規定，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還用這樣嗎？」
雖然言語上不認同林昊的行為，但是她的內心很滿意。
看來上次說過的還是很放在心上的嘛，對本小姐態度更好只會得到本小姐的青睞，呸呸，只會得到好處。
不過千萬不能讓師傅看到，嘻嘻。
「記住了，等我下山那天一定要親自體會體會這世間的。。的。。」仰了仰頭，林昊再次看著天空，看起來似乎在思索想象什麼，面容很是認真。
「世間的人情，冷暖自知；話都說不順了還這麼多事，我們的關係還用你這樣謝我嗎？」少女接著少年的話道，但不知道的人對於前面的發生的一切還以為這時在學教呢，可這便是兩人在一起時的日常。
「對，我們的關係，這是我們的小秘密。」
一句接一句，林昊順應著答道，迫切的希望能更快的結束這次交談，以便能儘快開始這每次相遇后最不容錯過的時光，畢竟時間這種東西是要珍視后才顯現出它的價值的。
「什麼我們的關係是小秘密，你再這樣說我就不理你了。」
聽完林昊的話，對於這樣的串聯，玄音有些臉紅，急忙羞郝道。
「難道我們的關係不好嗎？不然玄音為什麼會教我法術？而且這不能讓師傅知道的。」
林昊面容不解，但隨即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向下看去，面容有些窘迫。
「林昊！你。。。不理你了，我們該離開了。」少女扭頭，臉色紅紅的。
「那符術靈法怎麼辦？上次你教我的燃靈之法我已經學會了。」
說著，林昊彈了彈指尖，忽地一團火焰就這樣出現了，很是自豪的說道：「玄音，我的進步是不是很大。」
燃靈，是以特殊的手法聚集燃燒靈氣。
對於每一位清修大陸的修行者來說，燃靈是最基本的術法，畢竟唯有自飲自炊才可謂清修，而相傳唯有清修才能成仙。
但具體來論，又分為修為聚靈和精神納靈，既然沒有靈力的外放又無太大精神的波動，且因為林昊身體的原因，那便是屬於後者中的后後者，掌符！
掌符，通過事先在手掌中刻畫線條準備，在需要的時候配合一絲絲微弱的精神力從而達到和精神納靈一樣的效果，是最簡單的一種燃靈手段，適合那些還未聚靈或者精神偏弱之人。
當然，最基本有時又是最難懂的，修士之中亦不乏一些人對此窮其一生鑽研，以此衍生出一些具有特殊用途的功法，攻擊、防禦或者煉製特殊物品成為自己的絕技，更有甚者藉此來開宗立派提升自己的地位，從而獲得更多的修行資源。
「還算可以，術法下次再說，本小姐現在心情很不好！」
少女瞪著林昊，但眼睛是欺騙不了人的，看神色顯然不是很生氣呢。
「不過趁現在還有時間我們可以再向上走走，山上風景的風景還是和宮裡有很大的出入的。」
「哦。」
聽聞此話，林昊一聲輕嘆有些失落，因為玄音曾對他說進步很重要，但現在顯然沒看到他想要的畫面。
更重要的是玄音生氣了，就沒有人來教授我符術了。
不過緊接著這種想法便一掃而光。
「但師傅說沒有他的陪同是不能上山的。」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林昊神色很是嚴肅。
「哼！」
正在前方行走的少女身形突然停頓下來轉過了身，眼光直直地看向林昊。
「昊昊，你真是長本事了，竟然不相信本小姐的能力，而且我們和師叔上去過那麼多次了，有什麼事嗎？」
說話間，少女目光灼灼的盯著林昊，看的他有些木訥。
少女見狀，面做凄楚狀繼續慫恿道：「只此一次。」
一前一後，話語很是急促，完全沒有給到他一絲反應的機會，配合上水汪汪的眼睛真是殺傷力十足。
相比較自己的感受，儘管林昊更先將思維轉變到師傅的叮囑，但迫於少女的話，知道現在是勸不動的，想了又想，只好苦笑答道：「這，那好吧，不過在太陽落山之前我們要返回，山路在晚上很不好走的。」
「而且我比你大！」
終於，理清思路后的林昊伸出手摸了摸少女的額頭。
「你。」
對此，少女不置可否，但終歸是事實，畢竟是自己的林昊哥哥，也只有一剎那的思索后便接受了。
「那天黑前必須回到青鸞樹下。」林昊神情嚴肅再次大聲重申，不過看向眼前身影的眼神卻是很溫柔。
「哎呀，知道了。」少女扭開了頭，倏地一轉身，便快步向山頂走去，「跟上本小姐的步伐，可不要掉隊了哦，不然有什麼其他的靈獸本小姐可不能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