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愛情不在友情在
69.愛情不在友情在
齊正宇到公司的時候，顏妤還沒有到。宋小璐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打電話。自從和何俊的關係搞僵以後，宋小璐有事沒事的就愛翻著電話本，不厭其煩的給她所認識的人打電話。
見齊正宇進來，宋小璐微微地吃了一驚。她忙著對話筒說了一句：「就這樣吧，以後有時間我再打給你。」就放了電話，搭訕著說：「齊總這麼早呀!」
齊正宇點了下頭，徑直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宋小璐搓了下手，開始給齊正宇沏茶倒水的找事忙活。
齊正宇注意了一下宋小璐。宋小璐穿的很隨便，完全家庭化的那種不修邊幅的裝束。沒有化妝，甚至連口紅也沒有擦，整個人看上去很彆扭。
齊正宇想女人到了宋小璐的這個年齡，加上如此類似的經歷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看來，有時間真的該找何俊談談了。
下午，齊正宇讓財會部開了一張支票給雯雯送去。他沒有填數額。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無法用金錢給自己和雯雯的這一段感情做出正確的估價。齊正宇知道雯雯絕對不會拒絕接受他給她的錢的。後來他打電話給雯雯，大概意思就是一個女人出來做事情很不容易，肯定有許多用錢的地方。以後有什麼困難覺得他能夠幫上忙的，就儘管開口。很希望她能夠好起來，並且表示他是很願意幫助她的。
電話那頭的雯雯說話的聲音很爽朗，說：「齊正宇，不管怎樣我都謝謝你，不單單是這件事。其實你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會讓我受用一輩子。以後的事，我肯定少不了麻煩你。怎麼說呢?我們這樣也算是好聚好散吧!我想我們再做到愛情不在友情在應該不會太難吧，你說呢?」
「你做到我相信，我是有點難。我……還想能有機會要你的身體！」齊正宇嘻皮笑臉地說：「不過我還是會努力試試吧!」
放下電話，齊正宇不禁一陣悵然。想著給雯雯開出去的空白支票，他也是想看看雯雯到底會出怎樣的價錢來衡量他們之間的那一段感情的。如此的結局，並不是他當初所想的。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有太多意外了。
過了兩天，財會部告訴齊正宇，雯雯從帳上划走了十五萬。當時齊正宇想，雯雯劃去的不僅僅是錢，而且連著她對他的所有感情也一併給划走了。
這樣似乎也好，一次性和一個原本還有些牽挂的女人了斷了。
這件事柯玲知道以後，心裡忌恨得無以復加。天!十五萬元!齊正宇竟然會捨得給。為了齊正宇，幾年來自己跟以雯雯為首的幾個女人明爭暗鬥，從生活中一直斗到床上，無時無刻不在儘力的取悅齊正宇。直到今天，最後的一個對手也主動給她讓步了。她知道自己會贏。可是讓她始料不及的是齊正宇竟然會付出十五萬元的代價來補償雯雯那個女人的離開。
十五萬元!齊正宇的一生有多少個十五萬元!既然齊正宇現在和她在一起，那麼齊正宇的錢就也應該是屬於她的!十五萬元，無疑就是在剜她的心頭肉!更何況是付給情敵雯雯。柯玲不同於別的女人，她不可能眼看著讓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白白的讓別人分走後，自己仍無動於衷。柯玲忽然想起顏妤，那個女孩子又年輕又漂亮，而且人又很聰明，無論從哪一方面跟自己比，都佔有明顯的優勢。齊正宇已經很明顯的對她有濃厚的興趣了，如果齊正宇頭腦一發熱，那麼她再損失的就不僅僅是十五萬元的問題了。這一次她絕對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有空沒空的時候，柯玲開始常藉機會到樓下的辦公室去找顏妤聊天，甚至還熱情之極地邀請顏妤去她家做客。對宋小璐的態度一如既往，就好像她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這個女人也真是可以，和別人的親密之人有姦情，被撞見了，依然還能坦然面對！
柯玲如此坦然，宋小璐又不好做得太過分。尤其是現在，她一定要柯玲明白有沒有何俊她根本就不在乎。只有這樣了，才能找回自己的一點尊嚴。她也一樣沒有把柯玲放在心上。為此，只要柯玲在的時候，宋小璐便會大聲地說話，大聲的笑。言談舉止都顯得很誇張，像演戲。
背後，宋小璐憤然大罵：「他媽的活了二十多年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柯玲和她們說的話題大多數是有關於她和齊正宇之間的故事。
她說她和齊正宇的開始：「我剛來公司不久，齊正宇就和以前的那個女友分了。那時候他和雯雯在外面租了房子已經同居好長時間了。有一回我談了一個廣告，正好碰上一個大客戶，自己又沒有多少經驗，怕把握不住，就讓齊正宇一起去了。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之後讓我送他回去。正好雯雯那天住在她媽媽的家裡。然後……他沒讓我走，事情就發生了。」
「就這麼簡單?」宋小璐有些難以置信。
「男人女人在一起，只要正常沒生理毛病，不就是那點事兒嗎?呼呼啦啦上床一會兒就做完了，你還要多複雜!」柯玲十分反感宋小璐做出的那一副天真無邪狀。
「那後來呢?」宋小璐迫不及待地問。她已經顧不上柯玲對她的態度和曾經對她的傷害了，她現在感興趣的是往下的故事。
「後來只要雯雯不在，他就會把我叫去陪他過夜。」柯玲說：「王八蛋對那方面的要求特彆強，就連我來例假他都不放過我。他說，那叫『闖紅燈』，反而比一般時候更刺激。」
柯玲背後總是稱呼齊正宇為王八蛋。說話時她一直在注意看顏妤的反應。顏妤平常如故。柯玲就覺得挺無趣的，匆匆地結束了話題。
宋小璐看似害羞的說：「柯玲你太過分了。我和顏妤還沒結婚呢，你什麼都說。」
柯玲滿不在乎：「嘻嘻嘻，現在的人結不結婚有什麼兩樣?又不是不懂。小璐，你能告訴我你還是處女？」
有意無意的柯玲總在齊正宇面前提起顏妤。
「女孩子挺招人喜歡的。」
齊正宇說：「在我們公司一個女同志能得到玲姐的誇獎真是不容易。」
「那是沒遇到過好的。」柯玲說：「反正我覺得顏妤這女孩子不錯。你……想不想吃上她那一口？」
齊正宇沒有回答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很騷情的樣子，看。
柯玲特意找了一個機會，以不可拒絕的理由熱情地邀請顏妤去她家做客。
「我家新買了家庭影院。今晚上我們公司有好幾個人都去我家唱卡拉0K，顏妤你可不能不去。」
齊正宇請客，在飯店吃完飯後，大家都聚到柯玲家裡，熱熱鬧鬧搶著唱歌。柯玲的歌唱得特別好聽，齊正宇帶頭慫恿玲姐唱幾首。柯玲推辭不過，也是為了顯示一下，對著話筒幾首歌唱下來果然不負眾望，贏得了掌聲連綿。其他的一些本來打算躍躍欲試的人被柯玲給一比，都被震懾住了，乾脆誰都不唱了。柯玲得意地跟大夥客套了一會兒，便找出幾盤光碟放著讓大夥看。
因為內容都看過了，齊正宇用眼光招呼顏妤到陽台上陪他去坐。柯玲家陽台的面積很大。格欞玻璃幕式的封閉裝修加上擺放得錯落有致的草本植物及隱在其中的藤桌藤椅，還有光線柔和溫暖的落地燈，顯得別有情調。
這是一個北方少有的星疏月明的晴朗的冬夜。窗外，公路上的車燈像一串串流動的彩虹。極目遠眺，人間的燈光與天上的星光連接成一片。顏妤抱著雙膝坐在地板上的椅墊上，收回目光說：「這些天玲姐好像對我格外關注似的。」
齊正宇說：「玲姐這人本來就挺好的。」
齊正宇對柯玲如此深信不疑的評價讓顏妤無言以對。按她的立場，她還能說什麼呢!但她自己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柯玲對她的關注，絕對不是「好」這樣簡單！
柯玲拿了一隻咖啡壺過來給他們煮咖啡。那隻看上去就知道價格十分昂貴的咖啡壺分上下兩層。將咖啡粉到在上面的杯子裡面，下面杯子里的水就會被酒精燈煮開並順著導管流到上層將咖啡沖開。水又全部流回到下面的杯子裡面，而且雜質也被隔在中間的隔離網過濾得乾乾淨淨。光憑這隻咖啡壺，就知道可以煮出味道純正的咖啡。
咖啡很快就煮好了。柯玲又去拿了方糖和杯子過來，將三個人的杯子各自倒滿，說：「純正的巴西咖啡，顏妤，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顏妤笑著說：「根本就不用嘗，聞著味就知道肯定錯不了。」
柯玲不無炫耀地說：「好東西肯定錯不了，光這隻咖啡壺差不多就花了我要到一千塊錢了呢!」
齊正宇呷了口咖啡，很驕傲地跟顏妤稱讚曲萍：「要不玲姐煮咖啡的水平也差不多要趕上大酒店裡的咖啡的味道了。」
他們的話讓顏妤很受刺激。眼望著那隻香氣四溢的咖啡壺，顏妤想在物質生活的領域裡自己和他們相比到底起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她一個人的每日三餐都是在不規律中得過且過。偶爾蹦一場迪或者是花幾十塊錢到小飯館改善一下都已經覺得自己很奢侈了，更不要說去涉及其他與此相關的享受了，因為她沒有時間也沒有足夠的金錢去追求這種精緻的生活。
要改變這種層次差別，怎麼辦？如今年輕女孩子最簡捷最實用的辦法就是——傍男人，傍有錢男人！顏妤默默的想。
很顯然，齊正宇的誇獎讓柯玲很是受用。柯玲緊挨著顏妤坐下來，心情愉悅地問顏妤：「顏妤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
「哎喲，比我小六歲呢!」柯玲對齊正宇說：「這要是在從前結婚早的話，按她的這個年齡再小几歲都可以做我們的女兒了。」
齊正宇沒有表態，可這並未影響到柯玲的興緻。她親呢地拉著顏妤的手說：「顏妤你做我的乾妹妹得了。」
齊正宇也來了興趣，很有興緻的說：「顏妤，看來玲姐很喜歡你。」
顏妤用那雙大大的眼睛很有味道的看著齊正宇慢悠悠地道：「呵呵，玲姐這人本來就挺好的嘛。」
齊正宇知道顏妤其實是語含譏諷，在重複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女孩子太小心眼了。
他也有些調侃意味的說顏妤：「你記性倒挺好的。」
「齊總你說什麼?」顏妤裝作很無辜的一臉茫然狀：「哪跟哪啊?我怎麼聽不懂哎!」
柯玲並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她對齊正宇道：「你別跟著瞎摻和打岔。」又興緻勃勃地開始剛提起來的話題：「顏妤你到底說行不行做我的乾妹妹?你在他身邊工作，正好幫我看著他點兒。」柯玲說的他指的是齊正宇。
柯玲很得意自己的這一招。她認為認顏妤當了乾妹，即便齊正宇這隻狼想向她下手，那麼顏妤也會礙於自己「乾妹妹」的身份而再三顧忌。
「操!你這是等於讓貓看魚呢。」齊正宇卻在一旁笑不自禁：「那你就不怕我們近水樓台!」
「要是說別人我保不準，可顏妤絕對不是那種人。」柯玲十分肯定地下結論，就好像她特別了解顏妤的為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