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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性感之唇

  47.性感之唇

  「那兩封匿名信是你寫的嗎?」

  「不是。【無彈窗.】」

  「是誰寫的?」

  「顏妤,我的一個女朋友。」

  「顏妤寫的信怎麼跑你手裡了?」

  「是她讓我轉交給麥迪的。」

  「什麼時候?」

  「在她上瀋陽出差之前。她讓我把信送到她家,不要讓麥迪看見。她還要我把兩封信分開送,間隔一兩天,我照辦了。」

  「你知道顏妤為什麼這樣做嗎?」

  「不知道。」

  「你為什麼要為顏妤辦這事?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我說過了,朋友關係。」

  「什麼樣的朋友關係?」

  「怎麼說呢,」達衛平笑了。「比一般的朋友還要好一點兒的朋友關係。我想,這不違反法律吧?」

  女警察梅接過話頭,她的話里有點揶揄的味道。

  「當然……不過,你出賣自己的女朋友倒挺乾脆。」

  「難道你們警察不希望我竹簡倒豆子?」

  湯說:「這是兩個概念……達衛平,我想再問你幾個問題。」

  「請講。」

  「你為什麼要給麥迪打匿名電話?是顏妤委託你的嗎?」

  「不是,她只委託我送匿名信。」

  「那你為什麼要主動給麥迪打電話?」

  「因為我要盡一個公民的義務,發現了犯罪行為,就不能讓他逍遙法外。」這話不算唱高調,聽起來沒有一點兒毛病。

  「既然你想檢舉犯罪行為,為什麼不到公安機關報告?」

  「我給麥迪一個自己挽救自己的機會,如果他去自首,法律對他也許從寬處理,也許他會揀條命。」這話也沒有毛病,因為幾乎公安機關的所有的打擊犯罪活動都首先號召犯罪分子自首。

  「你認識麥迪嗎?」

  「沒見過面。」

  「你知道顏妤為什麼要給自己的丈夫寫匿名信嗎?」

  「不知道。」

  「你問過顏妤這個問題嗎?」

  「沒有。」

  「你知道你今天說的話都已經被我們記錄在案了,這些話將發生法律效應。」

  「我知道。」

  「如果我們讓你和顏妤對質,你還這樣說嗎?」

  「當然,我說的都是事實,對誰我都這樣說。」

  「順便再問一下,聽說你還沒結婚?」

  「是。」

  「為什麼還不結婚?」

  「這是我個人的事,我想和本案無關。非要我回答嗎?」

  「隨便。」

  「在這個問題上我保持沉默。」

  「達衛平,你是個不簡單的人。」那個男警察說。聽不出他的話是褒是貶。「但是,對不起,你得和我們走,因為按照法律,我們有權對我們認為的與本案有關的嫌疑者進行36小時之內的拘留。這是拘留證。」

  湯向達衛平出示了那張黑色字的證件。

  「好吧,我跟你們走。」

  「請你在拘留證上簽字。」

  達衛平仍然很平靜,他接過梅遞過來的拘留證,奸像在接一張請柬;他平靜地在那黑色證件上簽字,好像在鐘錶店的財務發票上簽字。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從裡屋出來之後,達衛平對兩個姑娘說:「我跟他們去一下,幾天回來,你們照料好店……」

  兩個姑娘愣了。

  水萍在櫃檯後站起來。

  而天心則從櫃檯后沖了上來,撲到達衛平懷裡。

  「不,你不能走,你們不能抓他……」

  達衛平拍拍天心的腦袋,平靜地對她說:「我說了,過幾天我肯定回來。」

  梅在身邊說:「達衛平,你這人挺自信。」

  達衛平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因為我做了我想做的事……」

  麥迪雖然已經死了,但是,顏妤的生活並沒有平靜。

  麥迪的屍體仍然停放在公安局技術處的冰櫃里,公安機關對麥迪的死遲遲不做出結論,警察湯和警察梅仍然在對麥迪死亡事件繼續進行調查,對顏妤的嫌疑並沒有解除,危險期並沒有過去,這些天來,顏妤一直生活在恐懼之中。

  一方面,顏妤憑著理智認為不可能出事,因為她覺得自己制定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有什麼漏洞,這一點從第一次警察對她的詢問中已經可以看出了。

  在警察的第一次詢問中她沒有漏出破綻,匿名信的筆跡對不上,沒有作案時間,惟一可能的知情者麥迪也死了。她已經看出警察的無可奈何。

  另一方面,顏妤憑著下意識總覺得哪有點兒不對勁兒?是哪兒?

  好像是達衛平?

  達衛平會出事嗎?

  不不,達衛平不會出事。和達衛平認識這麼長時間,顏妤認為達衛平為人很本分,很謹慎,辦事一定很牢靠。正因為如此,顏妤才把送信的事交給他辦。

  再說了,在她和達衛平的交往中,除了早晨到「月亮城」舞廳跳舞,她和他互相做得都很謹慎,沒有人知道在她的生活中還有這麼個人,警察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雖然是這樣想,但是,顏妤的那種不安仍然很強烈,強烈到使她的神經產生了錯覺,好像總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著她,走在路上能感覺到那雙眼睛,坐在辦公室里能感覺到那雙眼睛,就連做夢的時候也能夢見那雙眼睛一那是警察湯的眼睛,」總是像睡豹一樣眯縫著,但一旦睜開就射出一種穿透一切的銳光。顏妤知道自己的這種不安也許永遠不會消失了,只要她還活著,只要她還有正常的思維,這種不安的感覺就將要伴隨她一生。

  顏妤想過逃跑,法律術語叫什麼來?「畏罪潛逃」。把房子賣了,把麥迪留下的存款提出來,工作也不要了,跑到另外一個陌生的城市生活,誰也不認識誰,隱名埋姓地度過殘生……

  但是不行,因為逃跑本身就更證實了自己有問題。

  另外,如果警察真的掌握了她的證據,就是跑到天崖海角也會被抓回來的。

  顏妤也想過自首,爭取寬大處理。但那只是一閃而過的想法,她不能那麼傻,沒聽說嗎?「坦白從嚴,牢底坐穿。抗拒從寬,回家團圓。」她不能做那種傻事,她對麥迪所做的一切目的並不是想和麥迪同歸於盡的。

  顏妤更現實地想到了警察還會找她,她緊張而又不安地等著這一天。

  這一天很快就來了。

  當警察再一次傳訊顏妤時,她開始感到事情似乎不妙。

  因為這回警察把她傳到了公安局。

  是梅給顏妤打的電話。

  梅在電話里只說:「請你到公安局來一趟。」

  雖然梅非常客氣地說了一個「請」,但顏妤仍然感到此去凶多吉少。

  顏妤第一次到公安局來,走到大門口時她首先看到了高掛的藍色的警徽,便感到心裡沉甸甸的。奇怪呀,以前也常看見這藍色的警徽,怎麼就沒有這沉甸甸的感覺?以前一看到藍色就聯想到海洋啊,天空啊,自由啊,現在看到這藍色為什麼就。聯想到了囚服,聯想到了監獄的大門?以前怎麼就沒有這種感覺?這就是做賊心虛?

  走進樓里時,顏妤就不由自主地想:多少人都是走進去了就沒出來,我是不是其中之一?我還能不能作為自由人從樓里走出來?

  來到3樓那間辦公室,看到審訊室牆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標語,顏妤就覺得那是給自己寫的,兩條腿就有些發軟。

  詢問顏妤的仍然是湯,記錄的仍然是梅。

  湯說:「……顏妤,今天找你來,是想告訴你這幾天我們調查的結果。我們調查了和你一同出差的三個男同事,他們都證實出差期間你沒有回本市,起碼他們保證白天是這樣。我們還調查了和你同房間的那個鞍鋼女推銷員,她的證詞同你說的一樣,證明那些日子你沒有離開過瀋陽……我們還派人去了白鶴賓館,查閱了總機值班記錄,證實麥迪確定往你房間里打過電話,你也接了電話。

  我們還調查了你們公司徐經理和你的左右鄰居,他們都證實你出差期間沒回來過。」

  顏妤說:「我說過我與麥迪的死無關。」

  說這話時顏妤仍然不放心,她明白警察把她找來絕對不是為了告訴她這個的,警察用這個開場也許是為了麻痹她的意志,以找到弄清真相的突破口。

  顏妤在心裡對自己說:你要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小心地避開警察設下的一張張網。

  「你真認為自己和麥迪的死無關?」湯又問。

  「無關。」

  「不,」湯說:「你與麥迪的死有關,你對自己的丈夫搞了心理謀殺。」

  顏妤心裡一震,警察湯果然厲害,一下子就點到了要害之處,要不是自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准被湯這一招給震住了。

  「心理謀殺?」顏妤笑了,她必須裝出一副天真無知的樣子。

  「我不明白,什麼是心理謀殺?」

  湯又說:「這是一種新型的犯罪行為。現代化科技的發展,現代社會結構的複雜化,現代人心理的封閉狀態,都為產生這種謀殺手段創造了條件。兇手在進行這種謀殺時不再使用物質的殺人工具,而是使用精神兇器,巧妙地抓住謀殺對象的心理障礙,施加心理壓力,最終將謀殺對象逼上自殺的絕路。」

  「但是,這從根本上講還是自殺呀?」

  「這種自殺中包括了謀殺的因素。」

  「你的意思是說我……」

  「對,」梅這時說話了。

  「我們懷疑你用心理謀殺的手段殺死了你的丈夫!」

  顏妤吃驚地看著梅的嘴,梅的*很性感,擦了淡淡的口紅的嘴宛如兩片成熟的野百合,顏妤就想:那些「死呀」、「謀殺呀」、」犯罪呀」之類的詞喜不該從這張小嘴中吐出來。

  但是這張小嘴卻極準確地說出了她是心理謀殺的兇手,她很佩服警察的洞察力,但她決不承認。

  顏妤說:「我知道你們警察有句話,輕口供,重證據。那麼,你說我對麥迪搞心理謀殺的證據是什麼?」

  顏妤問得非常自信,她知道心理是一種無形的東西,是一種精神而不是物質。法律重物證,比如說兇器是什麼?致命傷在哪兒?現場有沒有指紋、腳印?對這種一無所有的心理謀殺,法律將怎麼樣裁決?

  警察並沒有馬上拿出證據,而是話題一轉。

  「你認識麥迪的女秘書嗎?」湯問。

  「你是說那個老*葉曼咪。」

  「對。」

  「我認識她。」

  顏妤回答得非常乾脆,因為做為總經理夫人她必然認識總經理秘書,另外,她想不出認識葉曼咪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危險?

  湯說:「葉曼咪昨天來找過我們。她告訴我們,她的辦公室在麥迪經理辦公室的外間。總經理辦公室有兩部電話,一部是外線直撥電話,另一部是內部電話。

  內部電話是通過貿易大廈總機轉的,是和秘書的電話串聯的,每逢內部線來電話,總是葉曼咪先接,認為有必要請示后再轉給麥迪,這一切是正常的。

  但是,不正常的是葉曼咪有竊聽癖,她那部電話又是帶錄音裝置的,每回麥迪來了電話,她都竊聽並錄音。在麥迪自殺那天,碰巧她又竊聽了一個電話……是一個男人打來的……」

  湯好像故意停頓了一下,看看顏妤的反應。

  顏妤沒說什麼,但她的心在跳,什麼電話?哪個男人?在她的計劃中好像沒有什麼電話?她好像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難道自己那種不安的預感被驗證了?她彷彿看見一張巨大的網正在慢慢地張開,從上向下地朝她罩來。

  湯繼續說:「葉曼咪錄下了這個電話。當時她並沒覺出什麼,但麥迪自殺后,她才覺出麥迪的死同這個電話可能有關,就把電話錄音磁帶交給了我們。雖然這樣做很可能使她蒙上竊聽癖的恥辱,可她感到人命關天……顏妤,你想聽聽這盤錄音嗎?」

  「隨你便。」

  顏妤給了警察一個無所謂的答覆。其實她非常想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不能讓警察看出她的關心。

  湯向梅示意,梅便撳動身邊錄音機開關。

  錄音機中傳出麥迪和一個男人的對話:

  男人:「你是麥迪嗎?」

  麥迪:「是。你是誰?」

  男人:「你別管我是誰?麥總經理,我想你已經接到了那兩封信。你為什麼還不到公安局去自首?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假如今吞你還不去自首,明天一早我就去公安局告發你7年前謀害前妻的事兒……」

  麥迪:「你倒底是誰?」

  男人:「一個目擊者。」

  麥迪:「我們能見面談談嗎?」

  男人:「我不想見你。」

  麥迪:「我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的錢……」

  男人:「我對錢不敢興趣。」

  麥迪:「你對什麼感興趣?」

  舅人:「你的命。」

  麥迪:「你不能這樣不講理……喂,喂……」

  錄音結束了。

  湯和梅不說什麼,都定定地看著顏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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