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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艷遇

  21.艷遇

  顏妤有過親身體驗:男人在向女人求愛時會變得相當細心,一旦佔有了這個女人,男人又會變得相當粗心。

  這麼說,丈夫的粗心證明他已經佔有了那個女人?!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大的恥辱與悲哀莫過於丈夫的背叛。

  那一瞬間,被這恥辱與悲哀襲擊著,彷彿覺得五雷轟頂,心中似翻江倒海。她已經失去了以往的溫柔與理智,直奔衛生間而去,她要把正在洗澡的丈夫扯出來,先狠狠地給他一記耳光,然後把那張照片摔到他濕漉漉的臉上去,讓他說明一切……

  然而,沒這麼做,她在衛生間門前站住了。

  她是個有心計的女人,越是在關鍵時刻越能沉得住氣。

  她要進一步觀察照片,找出更詳細的證據。

  又把丈夫集郵盒裡的放大鏡找出來,用放大鏡重新察看照片。著重看照片上那座建築物門前凝重的銅牌上的字。在放大鏡下,她看出銅牌上刻的黑色魏碑字是「深圳益達貿易公司」。

  以前曾經聽麥迪回來說過在深圳的業務往來中有一家「益達貿易公司」。

  顏妤想:既然姍姍是在這家益達貿易公司門前照的照片,那麼這個姍姍也許就在「益達貿易公司」上班?

  心裡還有疑惑:既然姍姍想送給麥迪一張照片,為什麼不當面送給他讓他知道?反而要用一種暗藏的方式讓他「發現」呢?

  是年輕姑娘的一種浪漫,還是一種別有用心的舉動?

  按照的經驗,既然姍姍同麥迪已經有了那種實質性的關係,就不應該這麼浪漫了。如此看來,姍姍送給麥迪這張照片肯定另有打算。

  什麼打算?

  「醉翁之意不在酒」,顏妤想:也許姍姍放在皮箱里的這張照片不是為了給麥迪看的,而是給我看的。很可能與我上次在麥迪皮箱里放出去的「證實氣球」有關。是姍姍對我那個「證實氣球」的回報?

  顏妤把那張照片也夾在夾頭髮的那本書里,然後獨自坐在沙發上。她還得再理理自己的思路,等把各方面的情況都理清了再做決定也不遲。

  設身處地的想,情況大概是這樣的:

  ——深圳的那個姍姍同麥迪有了私情,但麥迪並沒告訴姍姍他在東北還有妻子。姍姍有所懷疑,就在麥迪的皮箱里放了根長發以便試探。姍姍相信,如果麥迪有妻子的話,女人的細心會使麥迪的妻子發現那根女人頭髮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發現了丈夫皮箱里的女人長頭髮。當麥迪離開家回深圳時,又如法炮製給姍姍回敬了一根自己的頭髮,向姍姍證實了自己的存在。

  於是,姍姍乾脆在這次麥迪從深圳回來時再回敬一張自己照片,徹底向證實她的存在。讓麥迪的家裡發生點兒變故

  這麼說,姍姍的照片是給我的了!

  顏妤想:終於證實了,丈夫在深圳果然有艷遇。

  這一年來,他像一隻多情的雄候鳥一樣南方北方飛來飛去,哪方都有他的一個精心構築的小巢,哪個小巢里都有一隻痴情的雌鳥在等著他。瞧她的丈夫多辛苦,多會享受,多得意,又多令人作嘔!

  坐不住了。她從客廳來到陽台上,陽台是鋁合金封閉的,雙層窗戶,安裝了暖氣,和房間里一樣暖融融的,窗戶玻璃上沒有冰霜,透過窗戶玻璃可以看見外面的萬家燈火——每一個亮著燈光的窗口都是一個小巢,每個小巢里都有男人和女人。

  在這座城市中有千千萬萬個小巢,其中有多少個小巢會遇到這樣鬧心的事兒呢?

  顏妤將目光從窗戶收回來,她想:管別人家什麼事?還是想想在這種情況下,我該怎麼辦吧?

  離婚吧,顏妤想:就說感情不合,到街道辦事處去領回那藍色的小本本,然後從這個家裡搬出去,或者搬到別的城市裡,從此各過各的日子……可是不成,這樣做太便宜了姍姍,她佔了我的丈夫又佔了我的家,我這一離婚正好讓她擎了個現成。也太便宜了麥迪,白白佔了我7年的青春,23歲到30歲呀,這是一個女人的黃金時節。

  那麼偷偷離家出走?誰也不告訴,走到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隱名埋姓地生活下去,反正怎樣也是一輩子。又有些不甘心,那些財產怎麼辦?這個家是她和麥迪共同的,那房子,那傢俱,那些存款,都有她的一份,一文不要就都給了麥迪給了姍姍,難道她傻了不成?

  忍受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完全無視那個南方小巢的存在,任麥迪這樣飛來飛去地尋歡作樂。做人難得糊塗,反正有房子住有工作干有飯吃有錢花……不成不成,咽不下這口氣,她不能讓麥迪用這種辦法作賤她的人格,把她降到一個小妾一個情婦一個可有可無的看家婆的位置上。還沒有賤得那麼不值錢,做女人就要做個完完全全的女人……而且,麥迪的那個南方小巢既然存在,就不可能靜止不動,事態肯定還在發展,一旦有一天他決定移居深圳了,還不一腳把她踹了?

  想到這裡,顏妤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自己和達衛平,在麥迪不在家的時候自己不也是和另外一個男人有了那種關係?那麼,是不是也可以把自己比做一隻多情的雌鳥,丈夫在家時守著自己的小巢,丈夫不在家的時候,又將另一隻雄鳥招進巢里

  如果麥迪知道了自己和達衛平的事,他會怎麼想?

  這樣看來,自己在上演著和丈夫一樣的把戲。自己和丈夫一樣虛偽,一樣卑鄙,一樣自私,一樣庸俗。既然自己在這座城市裡有了另外一個男人,為什麼不能忍受丈夫在深圳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人就是這樣,不管男人女人,都不能允許有第三者存在,因為你愛一個人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需要,當你愛一個人的時侯就已經把你愛的人當做你自己的私有財產和個人專利用品了。

  從這一點上看,愛是自私的,而第三者的出現其實是奪取了屬於你自己的私有財產,這就恰恰侵犯了人的這種自私的利益。

  這時,顏妤聽到衛生間里有聲音,是麥迪從衛生間里出來了。

  「快來呀!」他在卧室里喊著,顏妤就能想象到麥迪已經將浴巾扔在一邊,自己光光地鑽進了被窩裡。

  以往聽著這聲音就激動,現在她反感透了。她彷彿感到麥迪不是在喊自己,而是在喊深圳那個姍姍。

  「顏妤,快來,我已經挺不住了。」

  麥迪躺在床上又喊了一嗓子,他品味著自己的喊聲,連他自己都聽得出自己的聲音里有一種挑逗。剛剛洗完熱水澡,渾身光滑得像泥鰍,每一個毛孔都張開著,每一根體毛都舒展著,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慾望,自己摸著自己都覺得舒服極了。他在等著來,一會兒會脫得光光的鑽進他的被窩裡來,被他摟在懷裡,那種愜意,那種得意,不是用語言所能表達的。

  可是,顏妤仍然沒進卧室來。

  怎麼回事?麥迪感到奇怪:每回他從深圳回來,都是和自己一樣迫不急待,今天怎麼這樣磨磨蹭蹭的。

  那時,卧室里的吸頂燈沒亮,只有一盞壁燈亮著,發出一種粉紅色的光,瀰漫在卧室里,造成是一種柔和如夢、朦朦朧朧的效果。卧室的牆壁也是用粉紅色的塗料噴塗而成的。粉紅色的光屬於暖光,這是麥迪在裝修房子時挑選的顏妤色,他說在寒冷的東北,粉紅色的光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躺在床上享受著這溫暖的粉色的光,麥迪就又想起深圳那個家,那個家的壁燈發出的是淺藍色的光,卧室的牆壁也是淺藍色的,像海水一樣漫著那個家的卧室,淺藍色是冷色,淺藍色也是麥迪在裝修那個家時挑選的,南方氣溫高,生活在淺藍色的光里給人一種涼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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