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興師問罪
回到傅府後,傅炎雷霆震怒當即給了傅幽蘭一巴掌。傅幽蘭倒在地上捂著臉哭泣著,傅炎怒罵道:「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宴會之上誰准你大放厥詞,不知好歹的東西。平日里你囂張跋扈,私底下搞的那些小動作以為我不知道。我睜一隻眼閉隻眼不去理會,你們反而蹬鼻子上臉了,闖出這麼大的禍。我若在不好好管教你還不反了天。」柳氏跪在一旁說道:「老爺息怒,這也不能怨四姐兒,誰知道這簪子是太后賜的。再說如今不也沒事嗎!」「沒事?好一個沒事若不是落兒在御前得臉,要不是太后未曾怪罪你已為現在能安然無恙只怕全家早就給她陪葬了。」傅幽蘭哭泣著說道:「父~父親,是傅璃落那個賤人是她害我。這簪子也是她給我的。」江雪晴還在一旁看戲,傅炎就問道:「落兒,幽蘭所說的可是真的,幽蘭是你妹妹,即便再不好。你也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置整個家族不顧呀!」「這是親生的嗎?只聽一面之詞就如此斷定。還將軍,能打敗敵人嗎?」江雪晴正欲開口,孟氐呵斥道:「老爺這是說的那門子的話。四姐兒平日是何做派,老爺心中怕是比誰都清楚。柳氏教養不善,老爺既知曉又不加以教導、約束還一味縱容。如今又聽信她母女二人的一面之詞。還反咬我落兒一口,真是大開眼界。」江雪晴起身說道:「四妹妹怎可如此冤枉我,分明是四妹妹說祖母賞我的紅寶石金簪好看,硬是要我送給你。我怕傷了姐妹間的和氣迫於無奈只要將簪子給了四妹妹,不曾想世上竟然還有四妹妹這樣賊喊捉賊之人。出入庫房的東西均有明細為證,父親一看便知。」看完后傅炎說道:「究竟怎麼回事兒?」
江雪晴順勢跪在地上,裝作哭腔。可憐兮兮的說道:「父親明鑒,那日從祖母處離開后女兒便回了沁宛閣。不久,四妹妹就來了說是自己言行無狀,特地向我賠罪。接著,四妹妹便提起了祖母賞賜我的物件。還說我若不給便是瞧不起她這個庶妹……」「是呀,老爺請看。」說著陌晚將江雪晴的衣袖掀開露出胳膊只見有一大片青而發紫的淤青。傅炎跟孟氏震驚的問道:「這是怎麼弄的?」陌晚又言道:「老爺、夫人有所不知。因四小姐說喜歡那對簪子,大小姐念著與四小姐的姐妹情誼,不怕落得個不敬長輩的名聲。把老夫人剛賞的物件給了四小姐,可誰曾想四小姐不僅不領情,還口出惡言中傷大小姐。臨走前,還將大小姐的手臂弄成這樣。奴婢看著都替大小姐感到心疼和不值。本想請太醫來給小姐看看,可小姐卻怕老爺知道了這事會責罰四小姐就沒讓去請太醫。如今倒好傷勢越來越惡化,再加上小姐前些日子還病了。今日又在大殿上拂琴,這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奴婢著實擔心。不曾想四小姐狗咬呂洞賓白費了小姐的一番心思。」聽完后,傅炎連忙將跪在地上的江雪晴摻扶了起來。用愧疚的語氣說道:「是為父錯怪你了,來人傳太醫。」傅幽蘭氣急敗壞的說道:「賤人,你敢胡說八道。我,殺了你。」孟氏一巴掌扇了過去說道:「柳氏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女兒,張口閉口就是賤人,半分教養都沒有。還想殺了我的落兒,做夢。」傅幽蘭的話正好被趕來的老夫人聽見,嚴肅道:「四姐兒小小年紀就如此忤逆、狂悖這將軍府也不必住了。挪去城郊的靜心庵,好好靜思己過。」
「老~老夫人……」
已是深夜,樹梢被風颳得吱吱作響。江雪晴說道:「陌晚快將四妹妹給我的賠罪禮拿過來。」
「是」。
陌晚回來后江雪晴又道:「這便是四妹妹給我的耳墜還請父親、母親跟祖母過目。」傅炎拿起正欲查看時忽然覺得,手臂如同被蠱蟲叮咬般難受耳墜掉落在地,傅炎也臉色發青眾人皆驚慌失措。這時太醫來了給傅炎扎針用藥方才漸漸好轉。老夫人焦急的問道:「太醫如何了,怎會突然暈倒?」太醫深思了一會兒捋了捋鬍子說道:「老夫人放心,將軍已無大礙。不知將軍暈倒前可曾接觸過什麼東西?」
「這……」
孟氏想到那隻耳墜連忙讓侍女將掉在地上的耳墜拾了起來,交由太醫查檢。
太醫看后臉色大變說道:「這~此物上面怎會有蝕骨散。」「蝕骨散?」眾人皆奇怪不已。太醫說道:「沒錯,此物被人長期浸泡在蝕骨散中若跟皮膚接觸就會導致全身如蠱蟲叮咬般疼痛難忍。最終,身潰爛而亡。所幸將軍所碰觸的不是很多。否則怕是有性命之憂。」傅炎聽后雖內心波瀾起伏,面上仍淡定道:「啊,有勞太醫大晚上的還跑這一躺。還煩請太醫為小女看一看傷勢。」江雪晴裝做關心的問道:「父親可感覺有不舒服的地方,方才嚇壞落兒了。」傅炎說道:「落兒有心,為父已經沒事了。」
太醫看過江雪晴的傷勢后說道:「將軍無需擔心,大小姐的傷雖重但只要按時擦下官配的藥膏。多注意不要被重物壓到,再將養個十天半個月便可痊癒。」「如此,便有勞太醫了。」傅炎說道。
「下官告辭……」
太醫走後,傅炎用冰冷的眼神朝傅幽蘭看去。江雪晴聲淚俱下的說道:「這耳墜是四妹妹給我的,若非今日父親替我擋了。恐怕,落兒難逃一劫。嗚嗚嗚~四妹妹究竟與我有何深仇大恨,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嗎?求父親為女兒做主。」老夫人也說道:「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現在就敢謀害嫡姐,以後還不欺師滅族。將軍還是自己拿主意吧。只是切莫忘了一句話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我也累了先回房了,這件事兒大姐兒受了委屈務必還她一個公道才好。傅炎說道:「更深露重讓母親跟著受累了……」
傅炎赫然而怒道:「你這個畜生,還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傅幽蘭扯著傅炎的衣裳說道:「父親不是我,真不是我做的是傅璃落是她害我。您要相信我呀!」傅炎一腳踹開傅幽蘭,柳氏也哭訴著:「老爺都是我不好,您就看在三哥兒的份上饒了她這不懂事的妹妹吧!」還真是高明這柳氏三言兩語的就讓傅炎心軟了。江雪晴立即裝暈,又扯了扯陌晚的衣裙示意讓她配合自己。果然,陌晚虛張聲勢的叫喊道:「不好了,大小姐暈倒了。」孟氏看了看說道:「受了這樣的委屈,她自是有苦說不出。」隨後轉頭看向傅炎說道:「老爺若再不嚴懲,我娘在也不是吃素的。到時,誰臉上都不好看。」說完孟氏便差人把江雪晴扶回了沁宛閣。稍後,自己也前去了沁宛閣……
孟氏來到沁宛閣,見江雪晴已醒柔聲細語的問道:「身子可好些了。」江雪晴說道:「方才有些急火攻心,現在已覺好多了。」孟氏言道:「那便好,柳氏母女這些年作威作福,母親即使不甘心,可你父親寵她母親也無可奈何。好在靳氏入府她也不至於太囂張。可她們竟然打起你的主意來。落兒,放心母親絕不會輕饒了她們。江雪晴詫異的問道:「母親,知道……」孟氏說道:「她們自以為心思縝密,無人可知。可惜天下無不透風的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孟氏看向江雪晴又言:「有些事你無須知曉。只要明白對那些傷害自己的人切莫心慈手軟足以。」江雪晴說道:「母親可曾想過與府中的姨娘們結盟?將軍府或許還會有新人入府若是與之交好母親已經無需如此操勞。女兒你能放心一二。」孟氏說道:「這~柳氏自是不可能的,唐氏雖好但是個悶葫蘆。所以如今只有靳氏,可……」江雪晴知道孟氏的顧慮故而說道:「母親放心女兒會前去探探靳氏的底。」孟氏欣慰道:「我的落兒長大了,知道為母親著想了。」江雪晴笑道:「母親若好,落兒才能安心。」畢竟,江雪晴也需要靳氏的幫助。而她的復仇計劃中,也的的確確少不了銀兩的支持。孟氏問道:「對了,你何時學會彈琴了?你向來,喜歡詩詞歌賦。對彈琴一向不感興趣啊!怎的大殿上你竟拂了一曲《廣陵散》?」面對孟氏的疑問江雪晴扯謊道:「啊,前些日子不是遇刺受傷了嗎,昏迷之際見到一位仙人朝我走來。交給我一本琴譜並交我如何彈奏,今日大殿之上機緣巧合所以彈奏出來。」 孟氏信以為真「說來也多虧神靈庇佑。否則,母親怕是要與你天人永隔啦!」江雪晴一臉心酸「母親無須但憂,女兒不會再如從前般任誰人都能欺負,今後有女兒在,母親也可稍稍寬心。」孟氏看著眼前的江雪晴覺得不是她那個女兒,因為前後差別太大,性格太過迥異。「落兒,你當真無事?」江雪晴明白孟氏為何會這樣問畢竟不是傅璃落所以也不可能跟她一般無二,除了這張臉外。「經歷了這些事情,也該學會成長了。雖說人之初,性本善。可是,這世上的良善之人又有多少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亦不可無。母親應當比我更清楚吧!」江雪晴目光深邃的望著孟氏。而孟氏也無奈的點了點頭查看了江雪晴的傷勢「陌晚記得叮囑小姐按時擦藥。時辰也不早了你早些歇息,累了一天好好養養精神。」
待孟氏離開沁宛閣江雪晴問道:「陌晚是否覺得我變得狠毒、且不擇手段?」陌晚搖了搖頭「小姐雖然跟從前相比確實變了許多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姐也只是為了自保,況且那些人也並不值同情,一切都是她們咎由自取、罪有應得。」陌晚的一席話讓江雪晴聽著感觸良多。「讓你查的事如何了?」「回稟小姐,奴婢在調查靳姨娘時發現她本是南夜國人因家中世代行商後跟隨父、兄走南闖北。近幾年才入千臨國賣一些布匹、古玩、茶葉、字畫之類的物品。被老爺看上后納入將軍府,小姐別看靳姨娘只是個妾室由於是富商的獨女,所以她陪入府中的嫁妝也不是筆小數目。不算珠寶、玉器光銀兩就足足有一千八百萬倆所以說如今除了皇宮怕是也只有咱們將軍府最有錢了。」江雪晴聽后頗為震驚「哎,還是有錢好啊!起碼有底氣,能自己支配,做事也方便許多。」「哦,對了小姐。靳姨娘精通音律又對飲茶之道頗有研究。」江雪晴想了想說道:「靳氏可有什麼特別的喜好?」「嗯~聽聞靳姨娘喜歡塤。服侍的人說靳姨娘偶爾會對著此物神傷,應該是想家了吧!因為那是她母親留給她的。」江雪晴若有所思「明日隨我出府一趟。」陌晚一愣神「啊?小姐是要採買什麼東西。」
「明日你便知曉了。」
第二日,清晨傅幽蘭便乘馬車離開京城去了城郊的靜心庵思過,而柳氏也因此事被幽禁於怡蘭閣。傅炎為了平息孟氏的怒氣以及安撫「傅璃落」的情緒送了不少珍寶,並將秦御史賠嘗的十萬兩銀子中的三萬兩交給了江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