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裴擒虎之殤
只見公孫離咬了咬牙，從地上拔出這可以弒神的神劍，緩緩地走向蹲在牆角的裴擒虎。
「虎……」公孫離看向裴擒虎，小心翼翼的說道：「我不知道你還是否能記得我，但是我真的有很多話要給你說……」
裴擒虎抬頭看了一眼公孫離，血紅的眼睛居然恢復了几絲清明。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對嗎？」公孫離緩緩地坐在裴擒虎不遠處，雙手抱腿輕輕的說道：「就像是以前那樣，不會傷害我。」
裴擒虎沒出聲，公孫離喃喃自語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我，可是我真的只是把你當做哥哥一般。」
「喜歡這樣的感情，我自己決定不了，可是楓葉也會追隨秋風，不是嗎？」公孫離臉上浮現一絲堅定：「我從未後悔過我的選擇。」
「呵呵……」裴擒虎喉嚨里發出冷笑的聲音。
阿離坐在裴擒虎不遠處說了很多，就像是兩人相依為命的時候，為了一個饅頭被人打的頭破血流。就像是為了一塊糖，在眾人面前表演舞蹈……
公孫離語氣平靜的訴說，裴擒虎也在安靜的傾聽。
「所以，虎，此生已遇良人，對不起……」公孫離眼角落下一絲絲眼淚。
「不……不要哭……」嘶啞的聲音從裴擒虎的嗓子里迸發：「我不要看到你哭，就算是這樣，我也希望你開開心心。」
公孫離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嘩嘩的流了下來，手中神劍緩緩抬起。
「來吧。」裴擒虎合上眼睛，若是能護得眼前女孩兒的笑容與幸福，縱使萬劫不復又能如何呢？
「虎，這是我為你的最後一舞，劍舞此生我只兩次，第一次是求北辰放過你，這次，就讓它為你送別吧。」公孫離優美的舞姿緩緩起落，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真好……」公孫離起舞很認真，裴擒虎也看的很痴迷。
最終，在劍舞的結尾，神劍在裴擒虎解放的眼神里還是刺入了他的胸膛，龐大的神力綻放，緩緩吞噬著裴擒虎。
「我從未有過怨恨，若能護得你平安喜樂，縱使萬劫不復，我在所不辭。」裴擒虎意識消失前，緩緩浮現了這一句話，緊接著，裴擒虎就在神力灼燒下化作滿天星光，消散在這陰暗的牢房裡。
「呯鐺……」公孫離似乎是再也沒有了任何力氣，神劍掉落在地上，她緩緩地無力的跪了下去，淚水刷刷的順著臉龐滑了下去。
牢門外的單北辰臉色有些複雜，他能感知到公孫離的悲傷，還有被裴擒虎的感情給震撼了。
為了心儀女孩兒的笑容，死都不怕，這是舔狗嗎？單北辰微微搖搖頭，在舔狗這個詞沒出來之前，他似乎記得這個詞叫深情。
只可惜，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裴擒虎終究還是沒有得到心儀的女孩子，而且也是死在了自己心儀的女孩子手裡。
單北辰緩緩走進牢房，看著神劍掉落在地面，手一揮便收回了神劍。
他走到公孫離面前，蹲下來，將公孫離嬌小的蜷縮在一起的身子抱在懷裡，溫柔的安撫著。
「北辰！」公孫離再也綳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來。
「北辰，我親手殺死了我相依為命的哥哥！」公孫離大哭著。
單北辰輕撫著公孫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從來不質疑自己的決定，因為這是神的考量。
處死裴擒虎誰動手都不行，只有公孫離才可以，這樣才能讓公孫離去真正的解除心結，或許開始是悲痛的，她若是想開，自然也沒有什麼問題了。
也許是一大早就沒休息好，還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公孫離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在單北辰的懷裡沉沉睡去。
「唉……」單北辰嘆了口氣，緩緩地走了出去，對著獄卒說道：「鎖上門吧，裴擒虎已經伏誅了，你們也休息一下吧。」
「是！」獄卒興奮道，天字一號牢房沒人，對於他們便是好事。
「命運也要被考量，那還有什麼意思？」單北辰抱著公孫離走進皇宮，在武則天驚詫的眼神下放在龍床上讓她休息。
武則天並不在意阿離躺在龍床上，她們情同姐妹，只是她能感受到公孫離身上散發的痛苦與悲傷。
「阿離這是怎麼了？」看著單北辰放下公孫離，武則天輕輕的問道。
「唉……」單北辰嘆口氣，將事情告訴了武則天。
「裴擒虎死了？還是你讓阿離動的手？」武則天聽完，嘆了一口氣，也難怪阿離如此悲痛。
「裴擒虎死在她的手上，也算的心甘情願，沒有掙扎，省心了很多，再者說除了阿離，沒有人可以讓他心甘情願的死去，若非心甘情願，他身體里殘存的大魔神王的力量便會逸出逃跑，又是麻煩，阿離親自動手，他心中沒有怨氣，大魔神王的力量自然也就消散了。」單北辰搖搖頭說道：「阿離動手是最好的選擇了。」
「可是這何嘗不是對阿離的一種傷害呢。」武則天嘆口氣說道。
「但是這也是她的心結，裴擒虎是必死的，總是要過去這一關，不如趁早。」單北辰淡淡的說道，裴擒虎已經墮落了，吸收了墮落之神的力量，那就是罪不可赦，遲早要死，不如讓他死在公孫離手上。
「真是個冷漠的男神啊。」武則天撫了撫單北辰的俊臉嘆口氣道，相比於沒有成神的單北辰，此時的他多了一種神性，人性卻淡漠了不少。
神性是最理智的，能對任何事情做出最理智的判斷，但也是最不人性的，因為太過於理智，就或多或少傷害到別人。
神的考量總是冷漠的，單北辰也正是如此。
「北辰，你剛入神境不久，我還是想要告誡你，不要讓神性掌控你的人性。」武則天嘆氣道：「這些年我之所以不輕易動用神的力量，就算是爭霸天下，也從未用神性考量過，就是害怕神性太過於主宰四星。」
「你要記得，神是理智的，也是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