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審問
那位法相境中期修士,定定站在原地,手還保持著刺劍的動作,衣袖隨風飄蕩,風雪落其身。
在其脖頸處,漸漸出現了一道小小的血口子,血口子剎那擴散,崩出一縷血線。
恰好此時,鍾雪和宋雨湖飛掠而至,看見了這一幕,兩女定在當場,幾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血線染紅了白雪,那位法相境中期修士仰面倒地,身體僵直,長劍高舉向天,瞳孔中殘留著死前的驚悸與不敢置信。
在他後方幾丈處,水青陽收劍入鞘,緩緩轉過身來,面對二女,露出微笑:「還好趕得及時。」
二女驚醒過來,宋雨湖連忙上前,繞著水青陽左右看看,上下看看,來來回回打量了許久,雙手抱著胸脯道:「小子,才這麼幾天功夫,你怎麼又變了一個樣,還是吃了什麼葯?」
顯然,這話是針對水青陽殺了一位法相境中期修士而說的。先前一戰的具體經過,宋雨湖沒有看清,但戰果真的太震撼了。
需知到了采霞境後期,想要越階戰勝采霞境巔峰,都不是什麼簡單事,十萬人中找不出一個,若是擊殺,則難度更大,百萬無一。
而采霞境巔峰想要擊殺法相境初期,難度又會增加一截,至於法相境初期擊殺法相境中期,說是千萬無一都不為過。
至少宋雨湖活了快一百年,還沒聽說過哪個人能辦到。她一直知道水青陽天賦很高,實力很強,但還是想不到,水青陽強到這種地步。在宋雨湖的世界觀里,這簡直是不合常理,太變態了。
又何止宋雨湖震驚難言,鍾雪同樣心潮起伏,她對修行之道的見解比宋雨湖高得多,蹲在屍體面前,查看了一下脖頸處的傷口,一擊致命,代表劍速極快,法力極為凝練。
而想辦到這一切,必須在對手反應不及的情況下。鍾雪見識過屍體生前的必殺劍招,那已經是極快的速度,她無法想象水青陽是怎麼辦到的。
抬起頭,鍾雪凝聲問道:「你學會了新的神通?」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別的解釋。
水青陽還不想泄露青鸞術的事,笑了笑沒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鍾雪性格內向,見狀自然不會多問。
宋雨湖雖然潑辣豪放,但涉及到神通,乃是修士最重要的個人隱私之一,她也聰明得住口不言。
三人收拾屍體,捲走儲物戒等財物,又將屍體焚燒,便揚長而去。
「顏平和伊雄呢?沒跟你們在一起?」飛掠途中,水青陽問道。
宋雨湖:「當時神通符的餘波擴散,我抱著鍾雪落入了一處山谷,出來后找過人,但一直沒找到,也沒發現他們留下的記號。」
出發之前,由於擔心發生意外,水青陽早早便與幾人商量過,一旦因故失散,可在一些地方留下特定記號,以便聯繫。
顏平和伊雄不可能忘記,按照道理,應該會想辦法聯繫同伴才是,但宋雨湖和鍾雪並未發現記號,這讓水青陽心中一沉,有點懷疑二人出了意外。
二女又何嘗想不到,提起此事時,難免臉色發沉。
「走,再去事發地看看。」如今的水青陽藝高人大膽,只要別遇到道源境修士,他自信打不過還可以逃,心裡不太放心二女的觀察能力,遂打算去看看。
見鍾雪蹙著眉頭,肩膀上血跡乾涸,但傷勢明顯不輕,水青陽扔了一粒無殤丹過去。
「水校尉,這太貴重了。」鍾雪不是不識貨的人,當即認出了無殤丹,心中一驚,連忙拒絕。
水青陽盯著前方,淡淡道:「拿著就是,我身上還有很多,現在你必須保持巔峰狀態,免得出了岔子,後悔莫及。」
宋雨湖雖然也吃驚於水青陽的大方,但更了解水青陽,知道這傢伙做事還是挺穩重可靠的,便也勸說鍾雪。
鍾雪拗不過,加上二人說的是實情,終於還是謝過水青陽,吞下了無殤丹。
一行三人抵達一個多月前的交戰之處,在附近搜尋起來。沿途能看見一些大坑,斷樹殘枝等,應該是那時神通符爆炸形成的。一些翻卷的土地,都早已被白雪覆蓋,想找到記號可不容易。
不過反正無事,水青陽索性帶著二女慢慢找起來。
誰曾想找了一個多時辰,水青陽突然聽到了遠處的動靜,從氣息判斷,應該是兩名修士,正在附近搜尋著什麼,還有話語聲傳來。
「舵主也真是的,明知人都跑了,不可能找到,還讓我們過來。」
「你不懂,雖然抓了兩個男的,但剩下兩個女的卻不知所蹤。還有一個小子更可恨,殺了方定成。據說堂主勃然大怒,可把舵主好好罵了一頓。」
「懂了,舵主這是拿我們做樣子呢。」
「噓,慎言……」
聲音清晰無誤地傳入耳中,水青陽眉梢輕挑,對二女眼神示意一番。二女可沒他這麼好的感應力,但也知道一定出了事,全都凝神屏息。
確定周圍無人,水青陽立刻沖了出去,那兩人都是采霞境巔峰修士,他可沒什麼好顧忌的。
聽到破風聲,兩位正在說話解悶的修士齊齊抬頭,正要拔劍大喊,水青陽雙指併攏,隔著十幾丈遠,信手輕划。
嗤嗤兩聲。
兩名修士駭然變色,東倒西歪地撞在旁邊的大樹上,震下許多雪花,砸在身上,瞬間昏迷過去。
水青陽腳不停留,一手一個拎著二人掠向遠處,二女跟在後面,來到了一處歇腳的小小山洞內,以石頭堵住洞口,點亮篝火。
水青陽拍醒了其中一人。
「少俠饒命,請開恩吶!」那人打量一下環境,法力又被封印,忙不迭磕頭求饒。
水青陽坐在一塊石頭上,手中長劍是從古風手中得到的無缺神兵,名叫青雀。
他抬起劍,連同劍鞘點了點那人的腦袋:「我問你答,乖乖配合我就不殺你。也別想糊弄我,等審完你,我會叫醒你的同伴問問,若是你們二人說的不一樣,後果不用我多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