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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冊:來一章不一樣的,

  如果雲層是天空的一封信。

  能不能再聽一聽。

  聽你的聲音。

  「孩兒,在白日,你娘親便是天空中白色的雲朵,為你遮擋著烈茫。在晚上,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為你驅散著黑暗。」

  座北朝南的院落里,枯木亂擺,黃葉遍地,落盡了繁華,無聲的落寞。蜘蛛的結網,桌椅上的灰塵,無人的打理,盡顯了悲涼。

  這只是疊巒起伏宮闕群落中的一抹零星。

  一位發須蒼白,身著樸素灰衣,手裡拿著掃帚的老人,走進了院落,他,未進廂房,只是自顧自的掃起了地上的落葉,枯木。

  「咔咔咔………」

  有些雜亂無章,落葉和枯木在掃帚的掃動之下,越掃越多。一個時辰,老人只是把東邊的落葉掃至西邊,而西邊的落葉則掃至北邊。落葉的翻動,有的已經腐爛了,在空氣里散發著一股難以訴說的氣味。

  「唉!」

  把落葉平鋪,枯木堆積,老人只是幽幽一嘆,便就手提著掃帚,走出了院落。院門有些損壞了,老人便輕手的合上了院門。

  掃地老人走了,這裡又重歸於了平靜。

  「雪落的無聲,雨落的泥濘。下雪了,這是第六個雪季了,孩兒,明日便是你六歲的生日了,清荷按照約定,會前來這裡看望你。」

  院落最里的一處廂房,地處偏僻,幽靜。廂房的窗戶關的嚴實,屋內很是昏暗,陳設整潔,桌椅茶具,乾淨的擺放,這和屋外的一幕一幕,有著天壤之別。

  床邊,一位中年男人,雙眸有些混濁,他的髮絲凌亂,鬍子拉碴的不修邊幅,一雙充滿老繭的大手,卻是輕輕的撫摸著安靜躺在床上的少年。

  是那麼的輕柔,生怕稍稍一用力,便會驚醒了沉睡中的少年一般。

  「孤雁南飛過頭頂,拔下一隻尾羽的落下。」

  「魚兒游入水底,白色的水泡在水面破開。」

  「……………………」

  中年男人開口,唱起了歌謠,嗓子的沙啞,有些難聽,而他的臉頰邊,卻是無聲的淌過兩行渾濁淚,一滴,一滴的低落而下,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衫。

  歌謠很長,很長,這是少年每每睡覺之時,娘親便會唱於少年聽,少年則躺在娘親的懷裡,安然入睡。

  「喚妻歸,喚子回。」

  一曲唱罷,中年人便雙手捂著面容,淚水從指縫中溢出,只是嗓子的沙啞,卻是無聲的哭泣著。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父……親……」

  沉睡中的少年,猙獰著雙眉,稚嫩的小臉龐上有些痛苦,他的輕聲呢喃,斷斷續續。少年的一聲父親,讓中年男人的面容更加的痛苦不堪。

  「孩兒,對不起,是為父沒有控制住,聲響有些大了。我的孩兒…………」

  中年人趕緊伸手在少年的眉間一點,指尖的一抹綠光便一點一點的沒入了少年的眉心。隨著綠光的進入,少年的面容不再痛苦了,猙獰著的眉頭舒展了,夢囈了一聲,便就安靜了下來。「父親!娘親!」

  「孩兒,你不能醒過來啊。」

  心臟的突然驟停,卻是讓中年男人抬手捂著胸口,他的嘴角邊溢出了一絲鮮血,他的瞳孔有些擴散。「我失去了你娘親,便就不能再失去你了。為父就這樣的守著你,至到為父了卻了此殘生,我們父子便攜手,一起去尋你娘親。」

  血花迸射,把中年男人的衣衫染的鮮紅,同時也有零星的血點,沾染上了少年的衣衫。身患重病,又存有舊疾的中年男人,面容萎靡不振,脊樑的彎曲,讓他的神色痛苦。

  床頭,一盞青燈快要燃盡了,一絲的火芒,由大變小,搖曳跳動著,隨時都會熄滅。中年人見狀,趕緊起身,咬破了指尖,逼出了十餘滴鮮血於青燈之中,隨後,中年人的面色蒼白,身影有些搖晃,眼見青燈火芒的重新跳動,這才有些顫顫巍巍的坐下了身。

  一盞青燈以血燃,一盞青燈續命來。

  枯坐三年,中年男人為父,寸步不離的守護著他的孩兒。

  這次的冬季一過,便就四年了,妻離子不歸啊!

  天降大雪的紛飛,落於了房頂,落於了黃葉枯木之上,一層白色皚皚的堆積,溫度也就隨之的驟降。

  天冷多添衣物,人情冷暖則自知。

  「啟稟二爺,家宴開始了,宗主命小人前來請二爺去中央宮殿用膳。」

  掃地老人走了之後,一位身著錦繡華服,面色白凈的人,神色匆匆來到了院落里,遍地的落葉,被白雪蓋住了,他卻是不敢輕易地踏足。他駐足,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後,才一路小心翼翼的來到最里的廂房門口。

  肩頭上有些白雪的他,話語不敢有絲毫的大聲。

  「家宴?我妻未歸,我子未醒,何來的家宴?」

  一股勁氣的噴涌,震碎了房頂上的積雪,和屋外的黃葉枯木,也讓得來人口鼻溢血,身體猛然向後退去。

  「轟!」

  止不住的身體,震塌了身後的假山,來人這才堪堪的穩住了身體,他雙眸駭然的望了一眼廂房,便急急的退去了。

  三年之中,三人來次,皆是受傷而去。

  元歷一百九十八年,蒼生身染之血還未褪去,便又戰火紛飛。天妖族和魔族的聯袂而來,氣勢洶洶,大旗作響,大戰也隨之一觸即發。

  「我玄天姬,即使血染青天,也要攔下爾等。」

  一襲青衫的隨風擺動,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在腦後飛舞。她的身姿妙曼,面對著天妖族和魔族的勢在必得,她巍然不懼。而在她之身後,則是人族戰士,密密麻麻,刀斧手中握,他們不畏生死。

  一首鏗鏘戰歌的高昂,吹奏出了一曲金戈鐵馬,身欲殘,魂欲斷!

  「殺!」

  殺!喊破了天際,刺破蒼穹,大雪越下越大,遮掩不了地下流淌著的熱血,也遮蓋不了地上的斷臂殘骸,有人的,有天妖的,有魔的,橫七豎八。

  「爾等休想踏足我腳下的土地。」

  一襲青衫,手握一劍,劍不刃血,衣不染血。她劍下的亡魂數之不盡,卻也殺之不絕!她,功高蓋世,容顏驚天,巾幗不讓鬚眉。

  「人族強者。」

  兩道咆哮,天妖族,和魔族皆是飛出一道身影,擋在了那一襲青衫前。斧頭的霸道,鬼爪的漫天,玄天姬緊咬銀牙,抵擋的有些艱險。

  她,青衫染血,負傷退了分毫。

  狂風的呼嘯,席捲走了紛飛的大雪,玄天姬節節敗退。人族勢大,可嘆心之不齊,傲立於虛空的她,低頭看了一眼征戰的人族,那些,是她的門人,也是她的子民。

  「我掌管一方,也要守護一方。」

  玄天姬的眼眸浮現一抹決絕和不舍,她的毅然決然,絲毫不顧身殘,也要以傷換傷,是的,她賭上了性命。

  嬌艷的花兒,也就即將倒在那血泊之中,也在鮮血之中重新的綻放。

  伏屍過萬,鮮血染紅了大地,融化了白雪,冒著熱氣的咕咕流淌而過,至到冷卻之後,才被大雪冰封成了一條條血色道路。

  「貧道來的有些遲了,道友莫怪!」

  一道金光的橫空浮現,劃破了長空,來到玄天姬的身旁。一襲僧袍,光頭之上烙有九個戒疤的老和尚,手捏一串佛珠,口念阿彌陀佛的對上了魔族的大能。

  「尊者,大恩不言謝,來日再報。」

  雖是只有一人,卻也讓玄天姬信心大增,攻勢的迅猛,讓得天妖族大能的身體,多了幾處傷口,血流不止。

  人族大陸之遼闊,覽不見盡頭。塞外更是地處偏遠,罕見有來人。這裡,也就只有幻天宮在此開宗立派,天幕的突然打開,天妖族和魔族的進攻,讓玄天姬有些措手不及,雖是發出了救援,卻奈何人心不齊,那遠水解不了近渴,收到的回應,寥寥無幾。

  她也只有獨自應戰。

  戰歌,也就是一首悲涼的葬歌,埋葬了死身,魂卻是不滅!

  「大羅法咒,大威天龍。」

  老和尚的到來,讓虛空的戰局陷入了僵局。而地面之上,戰力的懸殊則是越來越大。人族死傷一片,有了前赴,卻是沒有後繼,倍感無力。

  「殺!」

  武器的冰冷,高昂的戰意,即使僅存一人,也要一戰到底。若是退了,或許能苟延殘喘,可他們身後的家人們,還有幻天宮,也將不復存在了。

  他們不能退,也不敢退,宗門在等待著他們的凱旋,而他們的家人則是做了一桌的菜肴,熱氣騰騰。

  鮮血染紅了他們的雙眸,浸透了他們的衣衫,他們的身軀沒有了痛楚,冰冷的倒下,卻也阻攔了敵人腳步的分毫。魂歸故里,望著家人,和宗門,他們黯然哭泣著。

  魂魄泣血淚。

  「塞外天幕快要關閉了,一定要把他們阻攔下來。」

  玄天姬望著地面的一幕一幕,她睚眥懼烈,五臟皆震。分心之下,她的左臂差點被天妖族的大能給削掉,一襲青衫上,盛開了一朵妖艷的血色花朵。

  天幕的關閉,天妖族和魔族也就踏足不了這塊土地了,雖然不知道再過多久,天幕會在此開啟,而餘下的時間,也足夠玄天姬休養生息了。

  「殺!」

  斷臂能再生,代價雖是昂貴,只要能拖延時間,也是值得。玄天姬揮舞著手中的劍,蹙眉斬掉了自身的左臂,她的口中發出了一聲痛楚。傷了的左臂,沒有了戰力,生死攸關,留著只會礙事。

  她,面色慘白,緊咬銀牙。

  壯士自斷腕!

  可悲歌一曲!

  「噗!」

  幽影鬼爪,打穿了胸膛,玄天姬的面容更加的蒼白,而她手中之劍,也把天妖族的大能攔腰斬斷,以命換命,玄天姬能視死如歸,而天妖族的大能卻不能。

  「你好狠!」

  天妖族的大能駭然了,提著殘軀,轉瞬之間,便就退回天幕之後。魔族大能見狀,憤怒的望了一眼天妖族方向,也退回了天幕之後。

  惜命而為。

  天幕的開啟乃隨機而為,估算不了時間,也推測不出。天幕的突然開啟,也讓他們準備不足。若是他們騰出手來,便能阻止天幕的關閉,天妖族,和魔族的大軍,才會徹底的降臨。

  「啵!」

  天幕徹底的關閉了,天妖族和魔族留下了一地的殘骸,他們嗜血的身影,猙獰的面容,全部都消失在了塞外。

  安靜了,敵人不見了,有的人則是面容瘋癲,緊握著手中的兵器,砍殺著空氣。他們無力了,坐在了血泊之中,斷肢殘骸之上,大口的喘息著,昔日陪伴於身旁的老友,身軀冰冷,讓他們仰天長嘯,有的抱頭痛哭,有的放聲大笑。

  (新書的一個章節,混個臉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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