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神 第十三章 看見
楊明看看雷霆劈下之後的地上，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那怪物已經灰飛煙滅，甚至連那把刀都沒有留下什麼，周圍樹木遭了雷擊，自身也帶上了一股剛正之氣。
楊明稍微感受一下，自己體內真氣已經消耗了接近六成，不過結果還算不錯，至少黃勝這人以後也不能禍害誰了。
「還有啊，這也算替你報仇了，這法印借我用用總可以吧，回頭還會還給你徒弟的。」楊明嘴裡念叨著，也不管羅鳳城能不能聽見。
嗯，沒有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慢悠悠地正要往山上走，楊明突然察覺到一股極其隱秘的氣息，就好像自己身邊的自然變動了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自打來了牛首山這種被窺視的感覺就沒有消停過。
楊明心中想著，四處看看，還是發現不了什麼，只好向著山上奔了過去。
山寨中的祭台上，隨著黃勝被雷劈死，那海獸的顱骨瞬間完全破裂，一個黑色的圓球漂浮在骨頭碎塊之間，上面似乎有繁星點點，一種奇特的力量對於其他山賊影響更大，與阿福和包武作戰的那些人突然變的更加兇猛，各種兵刃在空中揮舞不斷。
「包捕頭，退吧，兩個孩子都快跑出去了。」阿福格擋下一刀，雖然入了化氣境界以後身體更加堅韌，但是面對這種悍不畏死又異常抗打的山賊，終究是生出一些退意。
包武早就想退走，本身體內乾涸的他行動就不是特別方便，此時甚至是張不開口，聽見阿福這樣子說，立刻且戰且退，慢慢地向著山下退去。
二人邊戰邊退，不一會兒迎上了從山下來的楊明。
「楊先生救我！」包武拼盡全力喊出這一句話，徹底脫力，整個人險些滾下山去，楊明急忙跟了上去，手中黛眉挑動，接連挑飛三個人，另一手拉了包武一把，包武又重新站穩。
「那兩個小子已經跑到山門那邊了，你也慢慢過去吧。」楊明輕輕放下包武的胳膊，並沒有使血紅真氣給他恢復身體。
包武點了點頭，只見一旁地上自己的刀直接飛起來插進刀鞘，驚嘆於楊明修為的同時也向山門退了過去。
「黃勝已經讓我給弄死了，殺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楊明傳聲一句，一擺手隨手一招殘虐猛擊劈開三五具身體，右手鬆開黛眉再握住惡蛟龍的時候，黛眉已經牽引歸鞘了。
似乎根本不需要對準，楊明隨手拉開發射，四支箭矢射出去以後又開啟了射手的專註，一箭接著一箭似乎永遠不會停歇，每一箭都是穿過喉嚨，不多時，已經沒有一個山賊能站起來揮舞自己的武器，阿福也鬆了口氣。
「早知道你這麼能打，剛才就不拉著那捕頭硬抗了，好傢夥跟快死了一樣。」阿福體內真氣也消耗過半，只是軍中出身的他，本身的武藝就是為了最快的殺人，因此體力消耗並不算多，反觀包武，已經站不起來了。
「走，一起上去，上面應該有好東西。」楊明看了一眼繼續往上走的路，一種極其吸引人的的波動在散發著，似乎這裡也有什麼寶物。
「嗯。」阿福點頭嗯了一聲，把多蘭之刃擦乾淨以後又放回自己腰間的匕首鞘中，只握著一把軍刀。
兩人慢悠悠地往上走著，有時碰見還在動彈的山賊隨手一刀解決掉，不多一會兒，就走到了黃勝屋子前面。
「這裡就是那個怪物的房子了。」楊明一看房間，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襲來，這麼久以來楊明也清楚了，這就是鏡指天心帶來的一種更強大的一些的直覺。
「進去看看。」阿福說進就進，一進門卻突然停滯在原地。
「你怎麼了？」楊明有些好奇，踏進房間的第一步，他也愣住了。
似乎有一個不可言說的東西，悄咪咪地站在他身後，靜靜地注視著他，也不曾開口，也不曾退去。
「背後……」楊明壓聲成線問道。
「似乎有東西……」阿福開口道。
兩個人都覺得自己背後有東西？楊明覺得有些好奇，稍微一偏頭，卻看見阿福旁邊什麼也沒有。
阿福也放鬆了身體，緊接著一回頭，看見楊明也是，一個人傻傻地站著，一動不動。
楊明只覺得，就在阿福看見自己的一剎那，自己身後的那個東西，那種莫名的注視感，消失了。
「你一回頭，我就感覺不到有人了。」楊明一回頭，自己身後什麼也沒有，卻感覺身前的阿福又一動不動。
「我覺得，是不是我們能看見的地方，就不會有這種感覺？」阿福輕輕開口，似乎怕驚醒了某個東西。
「有可能，面對面走。」楊明轉過頭來，阿福也可以繼續行動。
兩個人就這樣翻遍整個屋子，除了幾千兩銀票以外，竟然什麼厲害東西也沒有。
「如果沒有什麼法器，也沒有法術神通，咱們總覺得背後那是什麼？」楊明有些疑惑。
「要不用你的魂靈看一眼？」
楊明輕輕點了點頭，略微閉上眼睛，魂靈即刻出竅，四周只是有一些黑暗，這種黑暗很奇怪，就像是一塊又一塊黑色的幕布，把所有東西都給蒙上了一樣。
再回頭看一眼身後，透過房屋，能夠看見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
楊明的魂靈幾乎陷入痙攣，無數的魂靈之力飛速潰亂，四周的天地靈氣似乎突然增加了不少。
幾乎是瞬間，對於他來說卻和永恆差不了多少，他用力下墜，把自己的魂靈沉入身體之中，用盡全力哼出一句。
「快跑……」
阿福愣了一秒，立刻抱住楊明向著屋外跑了起來，完全忽略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只是快速地奔跑著，雙腿邁出如同一道殘影。
兩人往外跑出去的同時，屋子後面的祭台上，黑色中慢慢鑽出來一根很平常的觸手，所過之處，即便是石頭也會燃起烈火，它把所有的屍體都卷在一起，一溜煙縮回黑色的圓球，圓球自身也向內崩塌，除了滿山的烈火，這裡就像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