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迹的船
扛著釣竿，光溜溜腦袋上僅剩幾根毛的大叔路過，遠遠看到拿著根碩大雪茄，特意披上黑色風衣還騷包圍裹上白色圍巾，手心沾滿厚厚髮膠抹了個大背頭出來，模仿「社會大佬」造型的哈皮，差點沒辣瞎他的眼睛……
這哪來的西裝革履大圓球？
揉揉發紅的眼睛，把手放在嘴邊喊叫：「喂喂，你們是海賊嗎？來幹什麼？搶劫嗎？」
「……搶劫，大叔，你問得這麼直接的好嗎？」
嘴角抽抽，下意識毫不炫耀地摸摸自個兒濃密的頭毛，哈皮大聲說：「不是，我們是海賊，我們不會打劫，除非忍不住！」
「我們只是來觀光旅遊，順便買一艘新船的！」
「買船？那就去找【卡雷拉公司】吧，那裡有世界上最好的修船匠，手藝世界一流，是七水之都的驕傲！」
「觀光旅遊的話，最好去造船島的中心街，那裡最繁華！」
臉上掛起笑容，大叔十分熱情揮手，說道。
「知道了，謝謝你了，大叔！」同樣揮手向大叔表示感謝后，哈皮便向身後的鄧布利多看去。
「額~鄧布利多，那就勞煩你去【卡雷拉公司】看看吧，嗯，一定要記得買大的船，男人就要用尺寸來說話，用尺寸把其他人給比下去，這可是真理！」
「好的！」
半月形的眼鏡後邊是一雙湛藍色的明亮眼睛，鄧布利多點點頭答應下來后，半開玩笑說：「呵呵，船長的話總是那樣的富有哲理性，在船長的身邊，總能給我感覺到，這麼多年來我只是單純地，靜靜地在等待歲月流逝而毫無作為……」
通俗點來說，就是這車開的我措不及防，這麼多年來我都白活了！
「那是，我可是受過優秀教育的！」哈皮臭屁著臉，說話時候目光看向揭自己老底的傢伙，陰暗小心思作祟：「哈博克，去，加班加點，帶著你的人去把船上的財寶搬下來！」
「不是吧！」叼著的香煙都掉了，哈博克和鹹魚似得毫無幹勁，無精打采地抱怨道：「饒了我吧，元帥，會操勞過度而死的！」
「少啰嗦，這可是我的開局資金……對了，先去拿個小的寶箱給鄧布利多，權當是買船的定金！」哼，朕就是要給你這刁民小鞋穿！
皺起眉毛四處張望，「柱間呢？跑哪去了？快叫他過來，我這身行頭上街去浪蕩，沒他保護肯定回不來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暗自嘀咕：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欠打的緊要啊！
一名士兵無奈站出，聳聳肩說道：「……元帥，柱間先生老早就扛著船上最大的寶箱，溜上島了！」
「你說什麼？他跑了？」哈皮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滿嘴唾沫橫飛：「那誰來保護我？划船都還得靠槳不要浪，那和鹹魚有什麼分別？不去裝13，我穿越又有什麼意義？」
「稍安勿躁，元帥閣下，這個護衛的任務，現在交由在下與馬斯坦古擔任了！」面對像是貓兒被踩尾巴炸毛了的哈皮，阿姆斯壯又脫下上衣展示自己的滿身肌肉了。
「什麼？竟然是讓馬斯坦古那廝和阿姆斯壯你來當我的護衛？我不要！」哈皮一臉嫌棄地大呼小叫。
只覺得耳邊無數只蒼蠅嚶嚶亂叫，馬斯坦古不勝其煩挖挖耳朵，他也感到頭疼。「元帥，能別這麼大反應嗎？對於這件事感到不樂意的並不只有你一個！」
「那不就得了？到底是哪個白痴安排……」
「嗯？死肥仔元帥，你對我的安排有意見？」
哈皮還在上躥下跳各種不爽呢，一個冷漠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頓時讓他的心都涼了半截。
看到那標誌性的筆直長金髮和厚厚的嘴唇，擁有強大女王氣場的奧莉薇，懷中抱著寶劍走過來時，哈皮當場就慫了，露出狗腿討好笑容，就差有條尾巴在身後搖啊搖……
「呀，這不是美麗的奧莉薇嘛？意見？那哪能呢，我只是覺……」
「那就閉嘴，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沒有戰鬥力的廢物元帥帶給我們多大的麻煩？」奧莉薇殺氣騰騰，瞪圓眼冷漠說：「連好好走路都有可能掉進臭水溝，在這一條條複雜水路遍布的七水之都里，不管你的話一定會被淹死！」
「你這個被外邊士兵保護在裡邊的差勁男人，少在那裡狗吠了！」
「在那個鄧布利多和千手柱間都離開的情況下，現在能夠保護你不被打死在街頭的，就只有阿姆斯壯那個膽小鬼和乳臭未乾的馬斯坦古了！」
被扎了一刀又一刀，哈皮的玻璃心呀，稀碎了滿地……
說到這裡，馬斯坦古也是一臉無奈，揉揉眉心傷神說：「但是，奧莉薇，在這裡如此濕潤的環境下，我的火焰鍊金術受很大限制的，擅長劍術的你應該比我更適合……」
「我不要，我討厭保護這個差勁的肥仔！」
說完，奧莉薇拔出雕刻了神秘花紋的寶刀，站立在整齊列隊的士兵前，殺氣騰騰地指向馬斯坦古：「我信奉的是弱肉強食，如果你覺得不滿，那就來挑戰我吧！」
……
從外部到最中心，七水之都整體呈現的是遞增堆高的金字塔結構，海流從島嶼下方噴湧進最中心的高塔，隨後噴泉般沿著島嶼的斜坡流下。
簡單來說，這裡就像是一座在海上噴泉中建造的城市。
因為寬敞的水路星羅密布，四通八達，所以這裡形成了其以名為「布魯」的水生生物作為出行工具的獨特交通風格。
入鄉隨俗，鄧布利多租了一頭可愛的箭魚布魯，這討人喜愛的小傢伙類似於地上的馬，是喜歡把頭伸出水面游泳的魚類。
親切給它取名為光輪，悠閑坐在光輪的背馱座椅上，鄧布利多暢遊了這個以造船業聞名全世界的水上城市后，忍不住了發出這樣的感慨：
「蜿蜒的水巷，流動的清波，像是梅林將滿是晶瑩與柔情的眼淚流滴在了這裡，幻化成為了這個漂浮在碧波之上的浪漫的夢！」
簡單來說，就是他娘的這裡賊漂亮！
歡快搭上水門電梯，光輪又走了一陣子才抵達目的地——七水之都引以為豪的【卡雷拉公司】1號船塢到了。
上岸后，鄧布利多親切拍了拍光輪的腦袋，看著1號船塢那巨大的方形木門和低矮的柵欄，微微一笑。這裡的設計風格還真是……嗯，很有特點。
走進1號船塢，經驗豐富的工匠們正幹得熱火朝天，揮汗如雨的施工現場到處都是敲打聲、割鋸木頭聲和吵鬧聲。
照理說不相關的人是不允許進入工廠裡面的，但鄧布利多是個例外！
一路上鄧布利多雖然招來了一些目光，卻沒有一個人上來阻攔盤問，因為所有人都心裡慫，萬一碰了這高齡老頭子，他再順勢一倒，那還不得賠死……
「你好，這位先生，我是阿不思*鄧布利多，受船長拜託，前來購買船隻的，請問需要如何辦理呢？」有些無奈的鄧布利多，只能對著一個背著手，顯得遊手好閒的西裝頭中年人禮貌說道。
「啊，老人家不用客氣，買船嗎？是這樣啊，歡迎您吖！買船的話，直接和我說就好了！」
「我是【卡雷拉公司】的總經理七水之都的執政者，阿斯巴古！」望著眼前這位白鬍子戴著眼鏡，給人莫名安心感覺的神秘老者，阿斯巴古溫和詢問：「不知道對船，您有什麼要求嗎？」
「要求嗎？」
鄧布利多摸著鬍鬚沉思了會，沒有直接回答，說了句「勞煩阿斯巴古先生稍等一下」后，從袖口抽出了老魔杖和一張白紙。
揮舞魔杖：「天靈靈，地靈靈，茅山師傅打爛了一個瓶……」
伴隨著咒語的喊動，漂浮在半空中的白紙上用利落耐人尋味的線條，描畫出哈皮的大頭像，嘴巴張開發出了：嘟~嘟~嘟~的聲音。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SORRY，YOU……嘎達，喂？」
「啊，船長，你的電話鈴聲真的是充滿了天才般的想象力，別出一格！」無奈笑笑，鄧布利多習慣了船長那不著調的性格，微笑說：「【卡雷拉公司】的總經理阿斯巴古先生，詢問我們的船有何需要注意的要求！」
「我覺得，這事情還是直接交給船長你來做決定，是最好的選擇！」
紙張上哈皮的大頭像不爽咧咧嘴：「不是說了嘛，這將會是一艘能乘風破浪，直到世界盡頭的夢想之船，所以一定要大，其他的……嗯，對了，還有最重要的補充一點，我船長卧室里的那張床，也一定要大，懂嗎？最好能同時睡下五六七八九個人！」
因為哈皮說話的聲音很大的緣故，阿斯巴古也聽得清清楚楚。
滿頭黑線，這算什麼要求？世界上造船技術首屈一指的【卡雷拉公司】，感覺被藐視了！
沉默了會兒，感覺有些頭痛，出於對工作的認真細緻，追問道：「那，這位船長先生，大概是要什麼價位的船呢，要大的船，這種說法，太過於籠統！」
接過阿斯巴古遞過來囊括各種船價的表格，鄧布利多認真翻閱一下，說話了：「船長，我發現了艘翻新的老舊三桅帆船，照片上我能看得出來，它有聰明的腦瓜、英勇的氣概、更有一顆堅毅不屈的心……心的堅毅比海更廣，比天更無邊，比雲更自在，我很看好這艘船！價格是，嗯，只需要2億……」
「能讓鄧布利多你看好，那就沒問……什麼玩意？一艘翻新的船你竟然打算要花2個億貝利預算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高富帥嗎？」
紙片上哈皮大頭像的臉龐猙獰，滿嘴尖牙像是要吃人的獅子，對著鄧布利多大聲咆哮。
隨即轉向另一邊，瞬間換成憨憨無害臉色，苦巴巴語氣中帶著點哀求，大有你敢說不我就會哭模樣：「那個……我最親愛的阿斯巴古先生，可憐可憐我這剛下海……啊呸，剛出海的新人……你看這個價格……」
「覺得價格不合理嗎？」
「好呀，給你便宜1億貝利！」
弔兒郎當混子模樣的阿斯巴古，並沒有對這會說話的白紙的感到多好奇，大海上匪夷所思的事情多了去了。
「拉兄弟一把……什麼，你答應了？多謝，兄弟，好人一生平安！」哈皮大頭像喜出望外，一個勁地眨眼放電，親吻表達愛慕……
被噁心得很不舒服，阿斯巴古面無表情把紙張撕成了碎片。
「反正這也是隨海浪漂來，被放棄了的舊船，賺回翻新的本金，便宜點無所謂！」扣扣鼻孔，阿斯巴古顯得無所事事。
愈發覺得眼前這個和藹的高瘦老頭深不可測，有點不務正業地說：「反正我現在也閑的慌，就和老人家你介紹這艘船吧！」
「這艘船是我看到的一個奇迹，一個超越了船的極限的奇迹——它在滔天海嘯和暴雨狂風裡，明明橫樑已斷，四周外板歪裂，甲板破漏，肋骨殘破不堪，只須一個大浪就會被打個稀巴爛的……他卻堅持了四十多天。」
「將人從這個海岸，運送到下一個海岸，船就是為了履行這樣的【約定】而誕生的，它不辱使命！」
「翻新的時候，所有的部件都是以原來這艘船的骨架基礎，命脈——龍骨為中心精密組裝的……」
「能一眼看出這艘船的了不起，老人家，你還真是厲害呀！」
「呵呵呵，阿斯巴古先生過譽了。」鄧布利多扶了扶眼鏡，舉手揮舞著發出璀璨銀光的魔杖，使出了飛來咒。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一塊塊價值不菲的小金條像是長了翅膀，候鳥歸巢般飛到阿斯巴古身邊盤旋幾圈后，穩穩降落到地面疊成了一堆。
「這是定金，阿斯巴古先生，可以冒昧問一句，這艘偉大的船叫什麼名字嗎？我認為這很有紀念傳承下去的意義！」
「湯姆*里德爾號」
「……把它沉了！！！」
……
酒吧里，梳著牛角髮型的壯碩老闆布魯諾正擦拭著酒杯。
木製吧台前，哈皮扭動著碩大臀部，把不該承受如此重量的小凳子折磨得咯吱咯吱響，似乎要隨時散架了。
馬斯坦古隨口點了杯長島冰茶，看著布魯諾老闆調酒動作嫻熟，還弄出許多高難度姿勢。
把酒拿到手，對阿姆斯壯揚揚酒杯后一飲而下，依舊有點后怕地說：「那女人太可怕了，竟然讓部隊站在他身後，才說出這種讓我去挑戰他的話，分明就是狐假虎威！」
「不，馬斯坦古，在下從姐姐那放出精光「殺了你」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是真的想跟你決鬥並砍了你！」阿姆斯壯信誓旦旦說完，雙手抱在胸前，搖搖頭表示對酒精敬謝不敏。
「……」
「船長，你吃的也太多了吧？」
身前桌面杯盤狼藉，啃完醬肘子打個飽嗝，哈皮心滿意足拍拍肚皮，搖晃下透明晶瑩的高腳杯，要優雅，要紳士模樣品完肥宅快樂水后，目光兇狠瞪著馬斯坦古，挺著大肚腩氣呼呼說：「看清楚了，馬斯坦古，按照肚子和胃的體積比來看，老子的胃是你的四倍大，多吃點有問題嗎？」
「恕在下失禮了，船長閣下，您現在的身體確實有點……過度豐滿，這會對您的領導力造成影響，畢竟讓人信服的強大領導力會寄托在健美的身體上……您看看在下的……」
說著說著，阿姆斯壯這廝又脫掉上衣擺出側展肱二頭及的健美先生姿勢了，渾身冒出粉紅色小星星簡直不忍直視。
哈皮猛拍桌子，「把他給我扔……」
「哈哈哈，布魯諾，給我們上好酒！」
哈皮話沒說完，幾位氣勢洶洶，一看就不是好人的貨色踹開酒吧大門，其中一個滿嘴缺牙說話漏風的獨眼男大聲說：「今天不會賒賬了，賭場抓到了一隻逢賭必輸的大肥羊，贏了不少錢！」
說完，扔出一個被五花大綁差點成木乃伊的倒霉蛋~
像是發現了救命稻草，倒霉蛋看見了哈皮那圓滾滾的身影，粗豪仰天大笑：「啊，船長，你在這裡呀，救命啊！」
這熟悉的聲音……哈皮噗一聲可樂噴了一地，順著聲音望去，靠，千手柱間！
「哈哈哈哈，我跑去賭場輸了個精光，還欠了一大筆債，現在他們要我去洗盤子打工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