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踏入深淵
「你們有誰見到了黃狗兒了嗎?」
張致君眉頭微皺,問向一旁的幾人。
「師兄,好像從昨晚開始就不見了。」
「黃狗兒的存在感實在太低,一時疏忽既然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張致君有些著急。
顧小蘭思考了下說道:「黃狗兒恐怕跟上師傅去了,他神智痴傻哪怕刻意叮囑也無濟於事。」
「那也沒辦法了,希望任兄幾人能照顧好他吧,他們去的地方離這裡不遠恐怕,現在我們追上去怕也是來不及了。」張致君點了點頭。
葉玲打開破舊的房門,一股寒氣湧入屋內。
「有沒有感覺周圍好像更冷了一點。」葉玲打了一個冷戰。
「是的,這四天氣溫怕是會掉到一個恐怖的溫度,我們不能幹等著必須行動起來了。」張致君鄭重道。
「我和陳龍去邊上的房屋把有用的木製傢具都拆了搬過來,師妹你好好整理下這個房間,有漏風的地方盡量修補下。」
「恩,好的。」
……
任青打開大門,映入眼帘便是一間寬闊的大廳,典型的西式古典風格裝飾,厚厚的灰塵難掩曾經的精美。
和一般的教堂類似,室內也放著十幾張長凳,最中央是牧師站的高台,高台上是一個被紅布包起來對的祭台。
祭台上放著三個銀制的盤子,因為時間太過久遠,盤子里原本應該放著的祭品,已經化成了黑色灰泥狀的東西。
室內光線極暗,好在幾人打了火摺子,在淡淡火光下,牆壁上的油畫映入眼帘。
左側牆壁的油畫上畫的是一隻恐怖的怪物,體型像是人,渾身卻長滿了魚鱗,頭顱也像是深海魚,嘴裡是尖銳的利齒。
又把燈光照向右側,也有一副不大的油畫,油畫上一個怪異的女人抱著一個嬰兒,她們臉貼著臉,臉上的表情詭異。
眼睛深陷,臉上的肉鬆弛的垂了下來,女人臉的兩側也長著魚鰭,脖子處還有幾道像是魚鰓的東西,不過她懷裡的嬰兒頭和身子被布包裹了起來,讓人看不清樣貌和性別。
「這是什麼,詭異版本的聖母與聖嬰嗎?」任青心中暗暗想。
朱世軍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你們來這裡,應該是地下室的入口了。」
任青走了過去,屋子最中央的祭台已經被搬開了,一個通往下面的階梯出現在眾人眼中。
「先等一下下去。」這時任青開口說道。
他走到祭台邊上,從上面拿起了一本封面紅色的書籍。
書籍第一頁寫著「Dagon(大袞)」
任青翻了翻,這應該是一個崇拜邪神的教會,信仰的應該是一個叫做大袞的邪神。
在裡面為數不多的插畫上顯示的內容,這個信仰怪異邪神的教會有著非常悠遠的歷史。
不知是真是假,自人類有文明開始,這個教會便存在著。
不過書籍大部分記載都是一些不知所謂的教條,上面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應該是牧師禱告用的。
簡單的翻了下,任青便放回了桌子上。
「走吧。」說完他帶頭從階梯走了下去,剛一踩在樓梯上。
「滋滋……」
牆壁上的壁燈竟然亮了起來,雖然蒙著大量的灰塵燈光不是非常明亮。
昏暗的燈光下,幾人瞳孔放大,表情都有些凝重。
雖然有了壁燈的燈光,任青也沒有將手中的火摺子熄滅,明火在燃燒也表示著周圍空氣含氧量是正常的。
短暫的停頓了后,幾人的腳步接著往下方走,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走了大半個時辰,向下的階梯依然沒有走到頭。
而四周圍的環境也隨著越來越深入逐漸發生了變化。
要不是四周的牆體發生了明顯的改變,任青還以為陷入了鬼打牆,此時原本普通的石制磚牆變成了墨黑色的土牆。
土牆上遍布青苔,眾人頭頂上還不斷滴落者水滴。
李雷往下望去,昏暗的深洞像是一條通往深淵無盡的路,他忍不住打了一個顫,不過想到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心裡也是變得火熱起來。
過堂風穿過,在悠長的通道之間回蕩著,像是怪物發出的一聲聲瘮人的嘶吼聲。
「到了。」走在最前頭的任青停下了腳步說道。
只見前方的路已經變成直行,四周早已沒了壁燈,狹小的路口也剛剛夠一個人通過,拿火摺子照了照,黑暗把火光吞沒。
宋宗無也有些驚疑不定:「這完全變成一個洞穴了啊。」
朱世軍也是神經緊繃:「這應該就是小鎮最深處的秘密了吧。」
李雷迫不及待率先進入了洞穴中:「都已經走到這裡了,也不可能再回頭了吧。」
任青緊跟其後,不過他轉過頭去,用嘴型對身後的二人比劃道:「小心。」
宋宗無和朱世軍點了點頭接著跟上了他的步伐。
原本只通一人的洞穴隨著一點點深入,變得越來越寬廣,很快就摸不到兩邊的牆壁了。
不過周圍的地上長著很多散發著藍光的菌類,倒也算得上是奇觀了。
而原本空氣了是腐敗和黴菌的氣味也逐漸變成了淡淡的腥氣,似乎是血腥味。
「啪嗒。」李雷腳步一頓。
「怎麼了。」朱世軍顯得非常緊張。
「沒事,踩到水坑了。」
「等下。」李雷想繼續向前進,卻被任青喊住。
「怎麼了?發現什麼了?」宋宗無問道。
任青表情凝重彎下腰看著地上說道:「這不是水坑,這是血,而且還未凝固,在不長的時間裡,有人死在這裡,應該是拖動屍體的動作,你們看。」
火摺子照耀下,一條血路從任青腳下一直向著最裡面延生。
「可能是和我們一同進入仙域的人,之後可能會有衝突,大家做好準備吧。」
幾人的腳步加快,空氣里的血腥味也越來越重。
他們手中的火摺子已經被各自熄滅,在菌類散發的藍光指引下,任青幾人終於來到了洞穴的最深處。
只見十餘個身穿黑袍的人,把二三十個人的屍體擺放在空地最中間,空地上還刻畫了一座紅色的法陣。
這些屍體看穿著衣飾,大部分正是鎮國將軍府上的人。
而領頭的黑衣人帶著兜帽,跪拜在人群的最前面,由他主持著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