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平淡安靜的春節
盧承兩個多月沒見到姐姐，乍一看見盧輕寒，興奮地抱著腿尖叫：「姐姐！姐姐！」
等盧輕寒從包里取出玩具，更是高興地抱著玩具在客廳轉圈跑，跑累了，坐在地墊上，一邊拿著玩具車擺弄，一邊興奮地跟盧輕寒說這說那。
「唐姨，承承現在說話比在北京的時候流利多了！」盧輕寒摸了摸弟弟的頭，笑道。
「我們從北京回來不到一個月，有一天他突然就能說完整的話了，就像一夜之間長大了。」唐秀笑道。
「唐姨，這邊如果有合適的幼兒園，還是送他去幼兒園吧，這樣你也不用那麼辛苦。徐弦雖然嘴上不說，但一直很擔心你的身體。承承現在想要什麼都會說，去幼兒園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再說在北京不是也去過。」
「還說呢，去幼兒園哭了好幾天，後來還生病了，我還是再帶幾個月，等明年滿三歲了，再送幼兒園吧。咱們還能省點錢。」唐秀看著盧承，心疼地搖頭。
「唐姨，這邊上幼兒園也沒那麼貴，真不用替我考慮這個，主要是看看附近有沒有合適的幼兒園。我覺得讓承承去幼兒園，能有小朋友一起玩，也挺好的。我寒假有二十多天，咱們可以慢慢看看，打聽打聽。」
「好，你先帶會承承，我出去買點菜，想吃什麼？」唐秀笑著問。
「看著買吧，新鮮的蔬菜水果就好，唐姨你做的菜我都愛吃。」
「暖暖就是會說話，比我家徐弦那個悶葫蘆強多了。」
唐秀高興地拎著菜籃出門，盧輕寒陪著盧承在家裡玩了一個小時新玩具。
中午唐秀做了好幾個盧輕寒愛吃的菜，吃完飯趁盧承睡午覺，盧輕寒跟唐秀聊了會天，唐秀問她是否過來住兩天，說盧承很想她，盧輕寒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唐姨，我媽媽一個人在家，她身體和精神都不太好，我想多陪陪她，白天有空我會過來看承承的。」
「我聽唐傑說了，你媽媽身體的確一直都不太好，我們剛從北京回來的時候，她又在醫院住了一陣子，你好好在家陪陪她吧。」唐秀嘆道。
「什麼？我媽什麼時候住院的？」盧輕寒吃了一驚。
「怎麼？你不知道，怪我多嘴，估計是你媽媽怕你擔心，所以才沒告訴你。」
「我小姨也瞞著我。」盧輕寒的聲音跟著情緒一起低落下去。
沒呆多久，盧輕寒就回家了，到家的時候見母親依然一個人在書房抄經。
看見她不聲不響站在書房門口，先是嚇了一跳，又微笑著問：「暖暖，這麼早就回來了，還以為你要晚點回來，我還沒有做飯。」
「媽，你什麼時候住院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都好了，不用擔心。我抄完這一篇就去給你做飯。」謝婉儀說完低頭繼續抄經。
盧輕寒走到書桌旁，靜靜地看著母親抄經，這才發現母親的鬢角多了許多白髮，整個人愈發瘦弱了，皮膚也不如之前白皙，眼角的皺紋多了許多，臉上還突兀地有了一些斑點。
「媽媽這一年老了很多。」盧輕寒難過地想，就這麼看著謝婉儀把字寫完，又跟著謝婉儀去了廚房。
因為就兩個人吃飯，謝婉儀只做了兩菜一湯，盧輕寒吃過飯把碗洗了，對謝婉儀說：「媽，天還早，外面也不冷，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散散步心情好。」
「也好，等我換件衣服，我也很久沒出去散步了。」
母女兩個出了門，沿著濱江大道散步，雖然在冬天，G市最近天氣卻十分暖和，沿江的綠化也做得好，雖然沒有花團錦簇，卻也都是綠樹成蔭，與北京的冬天相比是生機勃勃。
一路上還碰到幾個熟人，都笑著向謝婉儀打招呼：「謝老師，很久不見，你女兒從北京回來過年啦？」
「是，昨天剛回來。」
「張阿姨好！」
「劉老師好！」
盧輕寒也笑著一一打招呼。
「那是謝老師的女兒，看人長得多漂亮，學習也好，去年是X中第二名，考上的R大，你要向這個姐姐學習。」母女兩個看著前面還在對自己孩子說教的母親，不禁相視而笑。
「媽，你看你就應該多出來走走，咱們家裡離江邊近，這邊空氣也好，出來走走心情也能好很多。」
「我一個人出來散步，怪怪的。」
「這有什麼的，媽你是不知道，北京的冬天比G市差遠了，整個城市都灰撲撲的，幾乎看不到綠色，一到冬天樹葉就都掉光了，就算學校和小區有點常綠植物，也都是墨綠墨綠的，樹葉上還落著一層厚厚的灰，看不到這麼多嫩綠的顏色。」
盧輕寒站在一片竹林邊，抽了一片竹葉中間剛發出來的卷芯，放在指尖摩挲。
「北京媽也去過，不過那時候是跟你爸爸在9月份去的，天氣很好，秋高氣爽的，沒你說得那麼難看。」
「秋天是北京最美的季節，而且那時候媽和爸一起去，心情也好，我記得你們把我丟在小姨家裡住了一個多星期呢！」
提起父親，盧輕寒見母親的臉色有些不大好，忙轉了話題，指著江邊坐著一排垂釣的人笑道：「媽，你看，冬天還有這麼多人在這江邊釣魚，也不怕冷，這麼冷也有魚上鉤？我們過去看看吧。」
「有時候菜市場偶爾能買到江里釣的魚，比池塘里用飼料養的魚好吃。」謝婉儀說。
母女兩個沿江走了很遠，才往回返，回到家，天早已黑了。
盧輕寒洗完澡抱著枕頭去了母親的卧室，挨著母親窩在被窩裡看電視，直到很晚才睡。
就這麼平淡又安靜地過了幾天，轉眼就到了年三十，雖然就只有兩個人過年，謝婉儀還是花了一整天的功夫，做了滿滿一桌年夜飯：紅燒全魚、梅菜扣肉、燉雞湯、魚丸等等傳統年菜和新鮮小炒一應俱全。
吃完年飯，謝婉儀泡了一壺茶，坐在客廳看春晚。
盧輕寒拿著手機忙著收發各種簡訊，又給姑姑、小姨這些親戚們也打了電話拜年，約了年後拜年的時間。
盧輕寒想了想，走到陽台，給唐秀也打了個電話拜年，電話是徐弦接的，唐秀正抱著盧承看電視。聽著盧承在那頭奶聲奶氣地給她拜年，盧輕寒不禁笑著說：「承承乖，姐姐明天給你個大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