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學渣更是鴕鳥
「你哪天去深圳？去多久？」徐弦忽然看著孟浡然問道。
葉微淼和盧輕寒都停下筷子，抬起頭看他：「去深圳？」
孟浡然點頭：「院里和一家公司的合作項目，去一周左右。後面看項目的進展，如果順利，可能經常要跑深圳。」
葉微淼忙問：「那你研究生的課怎麼辦？」
孟浡然說：「研究生的課不多，缺一兩次，也還過得去，只能盡量安排緊湊點。其實徐弦比我忙，他除了上課，還要同時做所里的項目和我們這個項目。」
盧輕寒看著徐弦：「你在他們的項目做兼職？怪不得唐姨說最近都看不到你人。」
徐弦只嗯了一聲，又拿起公筷放了一盤羊肉在火鍋里。
「我和徐弦這幾年配合默契，做項目順手，導師都放心，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孟浡然看著盧輕寒一臉關切地看著徐弦的樣子，忽然有些不自在，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
話里透出的酸意卻讓葉微淼捕捉到了，有些疑惑地盯著盧輕寒，盧輕寒忙給她夾了一筷子羊肉：「我是那天聽唐姨在說，不知道老徐在忙什麼，很久沒見他人了，就算見到人，也是打個照面，說不上兩句話。」
「最近是有點忙。」徐弦說。
「你搞這麼緊張，能吃得消嗎？」盧輕寒問。
「這些IT公司一到趕項目進度的時候，加班到半夜是常事，他現在這樣忙起來算是提前適應工作以後的節奏。」孟浡然不以為意地說。
葉微淼和盧輕寒卻都有些吃驚，葉微淼問：「IT公司的員工都這麼慘？我現在忽然覺得我讀數學專業挺好的，將來讀研也是保險精算方向，進四大會計師事務所，金融行業。」
「四大一樣辛苦，不過應該比程序員好點。你們都走金融方向也挺不錯的。」孟浡然點頭，看錶情似乎也並不希望她們兩個女生去IT公司做程序員。
「那是淼淼，我沒想過去四大。淼淼，去四大還要考CPA，你不是剛上了托福班，不打算出國了？」盧輕寒一想到CPA就頭疼。
「上托福班，考了托福，也不一定就非要出去，我只是想好好學學英語。將來進四大，英語也是有要求的。再說現在學好英語，大四壓力小點。」葉微淼說。
「大二確實可以考慮一下將來的打算，提前做準備，到了大四有些事可能來不及。」孟浡然給她們建議。
「看來就我一個人還在混日子。我確實沒想好，我保研肯定沒戲，也不想考本系的研究生，也不想考CPA。」盧輕寒有些鬱悶，忽然覺得連火鍋吃起來都不是滋味了。
「那就換專業考研，不過更要早點準備，現在本科生想找合適的工作越來越難，讀個研挺好，還能解決北京戶口。從我們今年畢業班的情況看，本科想留京難度很大。」孟浡然說起考研和戶口的問題，神色也變得嚴肅了。
「你沒有經濟壓力，考研吧。」徐弦也點頭同意孟浡然的說法。
盧輕寒抬頭看著三個人，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在學霸圈子裡混的學渣，心想，考研哪有你們說得那麼容易，卻又默默點了一下頭：「嗯，我想想。」
葉微淼看出盧輕寒情緒有些低落，忙給她碗里夾了一些涮好的生菜：「暖暖，你愛吃的蔬菜好了，多吃點。」
「謝謝！」盧輕寒低頭夾起生菜默默往嘴裡送。
「對了，孟師兄，這麼大一套房子，你怎麼一個人住？看你這房子的傢具擺設，搬家也很匆忙吧？」葉微淼換了個話題。
「我爸媽還在原來的房子住，那有很多同事和熟人，他們習慣了。我現在每天幹活都要到很晚，不想影響他們休息，所以搬出來了。再說徐弦也住這邊，我們有什麼事商量起來也方便。」
「也是，我要是在家裡住，回家晚一點，我媽得睡不著覺。你在這邊住挺好的，我們一起吃飯也方便多了，還有像上次暖暖的弟弟半夜高燒，也多虧了你離得近。是吧，暖暖？」
「嗯，上次我弟弟的事，多謝師兄了。」盧輕寒端起杯子向孟浡然再次道謝。
「大家都是朋友，真不用這麼客氣，有事隨時聯繫。沒事也可以一起吃飯！」孟浡然和盧輕寒輕輕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笑道。
「孟師兄說得很對，現在我是覺得跟兩位師兄吃吃飯，聊聊天，挺長見識的，還能得到一些指點，受益匪淺。這樣的飯以後可以經常吃！」
孟浡然看了一眼徐弦，見他不吭聲，開口笑道：「跟你們吃飯也挺開心的，我今天不還欠了兩頓飯，大家有空就隨時約吧。」
葉微淼高興地接過話頭：「好啊，就這樣，不過，以後還是不要總讓一個人請，我們AA好了。」
盧輕寒和徐弦聽見AA也點了一下頭。
就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asdfqwer的群，衍生出來的吃飯糰就這麼成立了。
原先龔琳沒去日本的時候，五個人也偶爾湊在一起吃飯，現在雖然少了一個人，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大家聊天的時候，都比較小心地避免在孟浡然面前提起龔琳。
吃過飯，從孟浡然家裡出來，徐弦直接去了所里，葉微淼跟著盧輕寒回家午休。
兩個人躺在床上，葉微淼忽然開口：「暖暖，我覺得孟浡然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大對。」
盧輕寒半閉著眼睛，心頭一跳，臉先熱了起來，輕輕問：「有什麼不對？」
葉微淼用手把頭支了起來，看著盧輕寒：「院慶晚會那天他送你玫瑰花；還有那天你暈倒是他抱你去的醫院，我看他嚇得手都一直都在抖，以前從來沒見他那個樣子，後來在輸液室一直抓著你的手不放；還搬來跟你住一個小區；今天吃火鍋，還說那樣的酸話，這難道還不明顯？」
盧輕寒深吸了口氣，閉著眼睛，盡量平靜地說：「玫瑰花那天他都說了，是大家分的，算不了什麼。我暈倒你不是也嚇壞了。我覺得你想多了，咱少自作多情，生活會更美好。」
葉微淼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盧輕寒的臉：「你就當鴕鳥縮著吧，我就坐等看他哪天忍不住向你表白。我問你，他要真向你表白，你會答應吧？」
盧輕寒雖然眼睛一直閉著，卻被葉微淼犀利的眼神盯得徹底紅了臉：「我不知道，等真有那一天再說，困了，快休息，你不是還要回去自習。」
葉微淼又拍拍盧輕寒：「怎麼一到孟浡然，你就變得這麼畏畏縮縮的？你這到底是喜歡他，還是不喜歡？」
盧輕寒卻似乎鐵了心做鴕鳥，不再回答一句，葉微淼氣呼呼地倒在枕頭上，也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