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初入打更人
跟老蘭喝完送行酒後，陸曉硯覺得自己悟到了什麼，又沒明白什麼。看來這個學問還是很深，陸曉硯覺得等老蘭回來還得好好跟他請教。
不過眼下最關鍵的是吃飯的問題，信用卡透支的兩千塊已經用得七七八八，陸曉硯不再去維護那點自尊心，在生活的壓力下拿起電話打給宋無雙。
響了幾聲后宋無雙接起電話，聲音有些還沒睡醒的惺忪，陸曉硯故意開玩笑地說：「都幾點了，還睡懶覺呢？」
宋無雙愣了一會：「陸曉硯？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想了想又解釋了句，「昨晚值夜班，今天白天休息好不。」
「哦，我還以為你睡懶覺呢，那個，你上次說的讓我加入打更人的事——」陸曉硯有些忐忑，不知道對方還招不招人，還要不要他這樣的廢柴，他有點面試工作的緊張感，這關係著他的生計和收入。
宋無雙倒是沒猶豫多久，很痛快的給出答案：「招啊，不過我們這一輪擴招只針對那些知名世家或者名門，也算不上名門吧，就是有特殊異能以及有傳承的的人，你會什麼？」
「我會——」陸曉硯那會什麼啊，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畢業生，家在個小縣城，從小到大沒見過鬼，一直是唯物主義的堅定支持者，打碎的世界觀下，他接受了。可是接受了並不代表他就不一樣了，他還是那個站在人群中不起眼的陸曉硯，說話總是出錯的陸曉硯，也是那個一直追不到妹子的陸曉硯。
「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我會什麼，所以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邀請我加入打更人。」陸曉硯吸了口氣，還是決定實話實說，「而且，我主要衝著工資去的。」
「噗嗤。」那邊的宋無雙沒忍住笑，「你還真夠實在的，陸曉硯同學，咱得有點逼格啊。不過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被邀加入打更人，不過我接到的通知是這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來辦個入職吧。」
啥？這就可以了？打更人不說是傳承的神秘組織，從現代政府機構來說也是國安部啊，聽上去就是特別難進的國家單位啊，這是公務員鐵飯碗啊，陸曉硯這種沒關係沒背景沒能力的「三無」人員，就一個電話加入了？從此端上鐵飯碗，成為國家公職人員了？回到那個孔孟之鄉的老家，父母還不得高興壞了。
「喂，在嗎？」宋無雙聽著這邊不說話，還以為斷線，「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提前說下今天不行哈，嗯，我看下，後天我白班，你過來吧。」
陸曉硯剛想說我這兩天都行，宋無雙那邊已經給他定好了時間，心裡吐槽著你都給我安排好時間了，還問我意見幹嘛？只能無奈的說道：「好，那就後天，我到那找你？」
「我一會發你地址，到了給我電話！」
「好——掛這麼快？」聽著嘟嘟的電話忙音，陸曉硯還是興奮的「耶！」了一聲，這麼多天一直掛在頭上找工作的陰霾煙消雲散。
兩天後，陸曉硯根據宋無雙給的地址，來到海定區紫竹院旁邊的一個院子，看著毫不起眼低矮的圍牆上長滿爬山虎的院落，陸曉硯怎麼也想不到堂堂國家安全部六局會是這麼個地方，走近了才發現門口有塊牌子被爬山虎擋了大部分，側過去看牌子上寫著：特殊事務處理辦公室。
跟陸曉硯想象的出入武警站崗，往來皆是西裝革履或者仙風道者的畫面相去甚遠。陸曉硯戰戰兢兢的往院子里走，從外面看，裡面不過是一座破破舊舊的三層樓房，圍牆上一樣長了很多的爬山虎，一看就是燕京七八十年代蓋的老樓。
院子倒是挺大，樓的東側還有個帶跑道的足球場，各種健身設施也比較全，樓前靠西側的位置有倆籃球架子，所有的一切跟陸曉硯老家的縣委大院沒什麼兩樣。
陸曉硯覺得自己可能走錯了地方，不過進了那座紅樓的時候，終於有點不一樣的地方，門口跟門衛大爺登記后，進樓右側懸挂著一面直徑足有一米的銅鑼，旁邊架子上放著敲鑼的鑼槌，看上去跟戲班子里的道具一樣，那銅鑼也普普通通，鑼槌上還系著嶄新的紅絲綢。
左右看了看也沒看到什麼人，正掏出手機，有個穿著歪歪斜斜警服臉上長了半臉青春痘的保安出來：「哎，你是幹什麼的？」
「我來找人？」陸曉硯有些忐忑的回答。
「找什麼人，有預約嗎？」
「我找宋無雙。」陸曉硯示意了下手中的電話，按下撥通鍵。
「找小宋的啊，行，別亂跑啊，等她下來接你，這裡不能亂走。」保安看著陸曉硯撥通電話，在旁邊叮囑了幾句后也不走，好像生怕陸曉硯跑丟了一般。
好在宋無雙的電話一打就通，陸曉硯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我，我到了。」
他本來想喊無雙的，又覺得比較曖昧或者唐突，說完后又想起老蘭跟自己說的話，好像應該自信敢於去突破，還有什麼來著——
「在一樓是吧，好，你在那等我，我去接你。」宋無雙說完掛了電話。
陸曉硯等了沒兩分鐘，聽到側面樓梯上有蹬蹬的高跟鞋下台階的聲音，轉頭一看，有一個多月不見的宋無雙穿了一身職業黑色套裝，做工考究的小西裝很是修身，顯出她纖細的腰身，半身裙下是黑色絲襪，頭上梳了個馬尾，臉上有自然而精緻的妝容。不像網紅臉那般下巴尖尖的，宋無雙的下巴恰到好處的符合傳統美學，容顏也是那種傳統古典美，透著耐看。
「hello，陸大師，好久不見。」走過來的美女笑著向陸曉硯伸出手。
陸曉硯那刻有些發獃，他之前見到的宋無雙，一次是在西北，宋無雙穿了綠色的衝鋒衣，身材鼓鼓囊囊的看不出什麼，臉上也帶著一層經歷西北風沙的黃色；一次是在耀華公館，那次天色已黑，宋無雙也是穿了一身便裝，哪有現在的驚艷。
沒有在意宋無雙開玩笑式的接待，陸曉硯伸出手：「你好，無雙！」
說出那個帶名不帶姓，略顯親近的稱呼后，陸曉硯暗暗舒了口氣，沒發現宋無雙原來也是個大美女，那麼老蘭說過的話，自己欣賞的，是可以追求的，哪怕是備胎的方法，就從宋無雙開始吧。
「跟我來吧，先帶你去辦入職，人力那邊我已經說好了。」宋無雙似是沒在意對面一直有些挫的男子突然的稱謂，轉身帶陸曉硯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