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長官
第二天早上軍號響起的時候,任愷歌起床洗漱。剛剛準備踏出房門的時候,他發現了地上有一個白色的信封。任愷歌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他深吸了一口氣,把這封信好好的放入了抽屜,決定等回來再看。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任愷歌打開房門,發現任子時坐在沙發上,他好像坐了很久,抬頭的時候,都聽到了肩頸處傳開的哢哢響聲。任愷歌有些不自在,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喊了出來:“爸。”任子時猛然抬頭,哎了一聲,然後喲的一下叫了起來。任愷歌猛走了兩步:“爸爸,你怎麽了?”“抬頭過猛,扭到了脖子。”任愷歌失笑,他走過去幫任子時捏著脖子,邊捏邊說:“爸爸,你有沒有空,咱們一起出去跑步吧。”任子時點了點頭:“咱們走。”父子倆並著肩圍著大操場一圈又一圈的跑著。任愷歌從來隻是聽說自己的爸爸跑步厲害,這會兒親自體驗,果然名不虛傳。他本以為自己體力夠好,結果跑了五圈之後明顯落後。任子時時不時停下來等著自己的兒子趕上來,他那張堅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為數不多的柔和笑容。兩人跑完了,便往家裏走去。任愷歌問了一句:“爸,你當初為什麽想當兵?”任子時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當初你爺爺的心願是讓我去做一名空軍。你知道,做空軍是需要看到自己腦袋上的那一排儀器數據,我們老任家三代遺傳單眼皮。在測試的時候,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隻動眼皮不動腦袋便可以看到頭上那一排數據。當時副駕駛上的長官看到我的白眼翻得太過辛苦,數次以為我要暈厥過去。所以人家善意提醒,讓我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他這才知道,自己的父親,遠沒有自己想過的那樣古板和無趣。隻是因為他從未詢問也從未開口,所以至今才知道這一事實:任軍長其實是個挺幽默的人。任愷歌站直了身子:“任長官,下次跑步,我一定會超越你!”任子時臉上的笑紋深刻:“好啊小同誌,我等著。下一個生日,我陪你過。”任愷歌笑了笑:“爸爸,你會爽約的。不如你今天回去幫我下碗長壽麵,我就當提起過生日好了。”任子時有些詫異,但更多的還是高興。他一口應承下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