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詭異源頭
陳蘇有點無語，他這第一次帶新人出任務就出意外。
「掃描王也。」
「太虛之靈，王也什麼情況。」
「因為穿越異界世界通道時產生的時間亂流，導致他的前身記憶和傳承提前蘇醒。」太虛之靈語氣毫無波動的複述著。
「傳承覺醒27%，修為五星初期，生命體征將於十秒后恢復正常。」
陳蘇花兩百源點結果掃描了個寂寞，感覺有點虧。
躺在毯子上雙目緊閉的王也漸漸蘇醒，一旁的虎王感到自己與身俱來的危險感知被觸發了一般，脊背上的一塊皮毛瞬間炸起，利爪也是直接自己彈了出來。
陳蘇上去給它擼順皮毛，虎王在陳蘇的安撫下慢慢平靜下來。
陳蘇看著躺地上雙眼直勾勾望天的王也，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現在的王也就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年人，就連他的雙目都是灰色的。
「醒了沒，醒了就起來把毯子還給人家。」陳蘇過去像是擼虎王似的摸了摸他的頭。
陳蘇身後有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中年人，全身穿著極為乾淨樸素，就是整個人都是一種病懨懨的樣子，同時懷裡還抱著三罐可樂。
「啊！」王也眨了眨雙眼，瞳孔中的灰色消失被琥珀色代替。
起身卻踉蹌了一下，還好陳蘇及時拉住了他。
「你別成你們世界里第一個被摔死的符宗。」
「我，我成為符宗了！」王也運轉身體里的力量感知著，「我怎麼會成為符宗，這麼突然…」王也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嗯，總的來說很複雜，但是對你沒有壞處，我就不解釋了。」
陳蘇等王也站穩便鬆開他的手，對著身後沒有存在感的中年人招了招手。
「陳前輩，還有什麼吩咐嗎？」中年人快步走過來。
「你把這兩罐可樂給他們。」陳蘇從他懷裡拿了一罐最冰的可樂，打開好久沒喝到的可樂，站在廢墟堆里品嘗著快樂水。
「王先生，你的可樂。」
「哦，好的，謝謝。」王也輕輕接過可樂打開喝一大口，那種冰冷刺激的口感順著口腔就直接衝到腦門。
渾身一激靈，整個腦袋瞬間就醒了，一個長長的嗝打出去又不好意思的捂住嘴。
「虎，虎先生，您的可樂…」中年人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把一罐可樂放在倒塌的磚牆上，虎王張口道聲謝謝。
本來是學著陳蘇他們開可樂，但是可樂著實太小了，一根爪子都比整罐可樂大數倍，左比劃右比劃的直接把可樂吸進嘴裡，連帶著罐子吃了。
鋁製的可樂罐毫不費力的就被虎王嚼成了碎末，中年人看的心驚肉跳。
急忙走到陳蘇旁邊，對他來說還是陳蘇看著比較溫和安全。
「陳前輩，麻煩你們隨我來吧。」中年人領著陳蘇幾人下山。
本來這個半山腰是一座大莊園，陳蘇幾人穿過時空通道的時候，沒想到出口開在天上，體態頗大的虎王一下沒控制住，直接掉下來把大莊園的主建築砸個七七八八。
建築倒塌的巨大聲響傳到山腳下，把這個莊園的主人吸引上來，而這個莊園的主人也同時就是這個任務的委託人。
「這裡造成的損失，你統計一下，我讓他還給你。」陳蘇指著虎王說道。
李成玉搖搖頭，「不用了，不用了，這點損失我還沒放在心上。」
「當初建這個莊園也是為了悼念我的妻子，她說她喜歡在山上看太陽升起，東升西落……」李成玉說著就有些哽咽。
「六年前，我建造好了這座莊園，但是還沒來得及帶她來看，誒。」李成玉領著幾人下了山。
三人和被變小了的虎王進了山下的別墅中，李成玉給他們倒上了熱茶。
陳蘇捧著冰可樂窩在細絨毯沙發里嘬著可樂不說話，王也看向陳蘇，然後陳蘇給了他一個眼神：你的任務，你來。
王也無奈，大致了解一下之後對李成玉說道：「你能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那天晚上，我發現她沒有在自己身旁，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睡到半夜，我被一陣啃咬的雜訊吵醒，於是起來尋找聲音源頭。」李成玉端著茶杯的手都在顫抖，「我找啊找，聲音越來越大，我到了浴室。」
「我想她不會在洗澡吧？」
「我就想去嚇一嚇她，我輕手輕腳的打開了浴室的門…」
李成玉說道這裡全身都在發抖，熱茶被抖出來滴落在天鵝絨地毯上，王也上去把他手裡的茶杯拿下來。
「推開門，我沒有看到她的人影，反而聲音就是從浴缸里傳出來的。」
「血液，肢體！滿眼都是，整個浴缸里都是這些東西，」李玉成越說越大聲，像是一個被激怒的醉漢。
「我看到了什麼，那是我妻子的屍體，碎成了一塊一塊的樣子，她的頭在啃噬著自己的胳膊。」
「看到我來，她還在沖我笑，還和我分享……」
「我忍著害怕，在浴缸里尋找我的妻子，翻開碎屍和纏繞在一起的頭髮，我在浴缸底找到了妻子的戒指。」
……
「我要離開這裡！」
李成玉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抱著頭大喊大叫，王也見他情況不太好，反手畫出一個符定在他額頭上。
暴躁的李成玉慢慢冷靜下來，整個人頹廢的蹲在地上，「我當時被嚇的和現在一模一樣！」
「你為什麼不吃，覺得我做飯不好吃嗎！」
「她這麼問我，我只覺得很噁心，她好像變得不高興了，所有的燈都開始閃爍。」
「很多的手拉住我，我想躲開，身上被血紅色的指甲划的血淋淋的，當時我喊的很大聲，但是沒有一個人能聽見。」
王也看見了李成玉胳膊上、脖子上的確都有留下來的道道傷痕，與其他皮膚的顏色相差很多。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第二天當我醒過來的時候，什麼都不見了！」
「血液、碎屍、戒指都不在了。」
「只有我一個人，傷痕纍纍的躺在浴室里。」
李成玉瞪著雙眼，捏著手上一對戒指中屬於他的那枚，手指被捏的發白。
「彷彿一切都不存在過。」
「誰把痕迹清理了？」王也感覺極為怪異，難道是那個詭異害了人之後還清理作案現場不成。
李成玉搖著頭說，「不，不只是這樣，家裡所有的關於妻子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她曾經生活過的痕迹也沒了。」
「我去她父母家找她，發現就連她的父母都不記得她，他們家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
「我覺得全世界都有問題，但是他們都認為是我出了問題，我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李成玉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已經被他抓亂了。
王也聽到這裡皺著眉看向陳蘇，現在他們得到的一切信息都是眼前這個委託人李成玉告知的，聽他這麼說，一般人都會覺得是他自己出了問題。
「我每天都在對自己說：我沒有記錯，我一直都有一個深愛著的妻子，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我放棄了自己的產業，在世界各地尋找，盼望能有什麼特殊的發現。」
「然而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六年了時間過去了，我散盡家財卻什麼都沒找到。」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能知道我的委託，但是…但是我現在只能靠你們了！」李玉成雙手抱著頭痛哭。
王也滿臉無奈啊，這有點超出他的理解範圍了。
帶著求援的目光盯著陳蘇，陳蘇撇撇嘴喝完最後一口快樂水。
誒，快樂的時間總是很短暫。
隨手把喝完的空罐子揉成一個彈珠大小的球，從軟綿綿的沙發上站起來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你當年第一次遇見詭異的地方。」
「你還記得在哪嗎？」陳蘇搓著空罐子揉成的球問李玉成。
「全世界都忘記，我也不能忘記的……」李玉成雙眼空蕩漂浮。
「再給他貼一張。」陳蘇指了指他的額頭。
王也雙手揮動，一排靜字元出現，給李玉成裹了個密密麻麻。
「好了，現在就是腳下這個星球爆炸他都不會反應過度了。」王也歪著頭笑道。
陳蘇給了他一個大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