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鏡湖

  如果你愛一個人,就該深深的愛在心裡。我承認自己在感情方面是個搖擺不定的人,但我很愛文月。

  和文月打過好多次電話,她都沒接。她還學別人給我發郵寄,我問她澳洲那邊就沒QQ這種便捷的通訊工具,她說資本主義國家那邊不流行QQ這玩意,

  這腐化墮落夠快的,這麼快就隨了那邊的生活習慣。郵件沒幾句話,都是她在悉尼、堪培拉、墨爾本、布里斯班各地遊玩的照片,看她笑的那麼開心,我也就放心了,聽說最近還去了紐西蘭。

  我真想告訴她,她走的這段日子,除了胡折騰幾天外,還是很消停的,我身邊有兩個女人,但我會時時想她,我從沒背叛過她。

  可想想我和她之間,都不是異地戀,是異國戀,溝通好像越來越少了,也不知道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還是不是我認識的樣子。我真的有些迷茫和惆悵,我和她到底會怎麼樣。

  「哥,你快看,這不是你同學,梅總嘛,就那個三胖子。」袁華拿著冀州省晚報給我。

  報紙的大標題:我國經濟飛速發展,農民企業家豪氣沖,現金買走數輛豪車,驚動省城衡州。

  看到這,我真是服了三胖子,喬裝買車,引起了這麼大的廣告效應,看來是他早計劃好的,三胖子確實不是昔日偷礦石的三胖子了。

  文濤拿了另外一份報紙:「這還有那,神秘買家掃貨省城豪車,江山集團年輕掌舵人是何方神聖?」

  別說,這廣告做的不錯,省里的報紙競相報道,還上了省新聞聯播。畫面上三胖子在提車儀式上笑的春風得意。

  又一個學期的課程基本都結了,就等考試。人一閑下來,就喜歡胡思亂想。想想高中時那些胡作非為的日子,想想我那些狐朋狗友。

  也不知道亮蛋怎麼樣了,還有三胖子到底上沒上學。飛燕還是總纏著我,每次,我都叫文濤開車帶著她去購購物。

  開始還行能對付幾天,她以為我接納她了,時間長了就不行了,她以為我在耍她。

  「李大偉,你這算是什麼?養鳥嗎?」飛燕質問我。

  「胡鬧,哪有這麼漂亮的鳥啊,再說鳥可不粘人。」

  「成,我走了行了吧?」她甩身就走。我真不想傷害她,可能沒了男朋友,她只是缺少一個玩伴,我就是那個玩伴,陪她幾天,她不傷心了就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是真不想留她,怕留住了懶著永遠也不走,曾經的女神,怎麼搞的關係這麼不清不楚。

  我還是把她追回來了,可能我心裡還有她吧,要不都罵男人是狗東西那,就是花心,雖然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但放不下這個放不下那個,也算花吧!

  「怕你了,別生氣,我就這樣,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要不我帶你去找亮蛋他們玩玩吧。」

  「就是那個王八眼嗎?」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怎麼發現你越來越喜歡吐髒字了,一點不注意自己美女的形象,人家那是王八眼嗎?那是小王八眼才對。」

  我邊說邊用手比劃亮蛋的眼睛有多小,逗的飛燕咯咯直樂,馬上就多雲轉晴了。我掏電話想叫文濤送我們去,電話還沒打通,飛燕奪過電話打了個車直奔火車站。因為她想我們像別的情侶一樣,坐普通的交通工具,來一場兩個人的說走就走的旅行。

  綠皮車最慢的那種,車廂里很擠,都是外出打工或探親訪友的普通老百姓。

  「老弟讓讓。」一個大哥提了兩隻大鵝從我身邊過去了。

  「老弟辛苦辛苦。」又一個大哥提了個麻袋過去了。

  還有好幾個孩子在車廂不大的空間打鬧。我也是普通老百姓,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下,也不會有現在的生活,人生幻得幻失,有時候我真會覺得眼前的一切不真實。

  這車看風景不錯,因為慢。車經過農田、村莊、城鎮,人們上車下車,我有時候我會好奇,每經過一個站點都想下去看看,看看那裡的人是什麼樣的,他們怎麼生活,他們在想什麼幹什麼。

  人生就像輛列車,上車下車,人來人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到站了,所以該多看看沿途的風景,想到這一種莫名的惆悵湧上心頭。

  飛燕到是十分開心,一會兒逗逗旁邊的孩子。一會兒,買點車上的零食。我們面對面,但心情截然不同。

  她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怎麼第一次和我出來玩,就愁眉苦臉。」

  「沒有,沒有,我是看到這麼多和我一樣的窮人,幫不上他們的忙發愁那」我依然犯貧的為自己辯解。

  「窮人,你也是窮人,高中就沒看出來,你隱藏的夠深的,你那路虎哪來的,老實交代。」

  「那車是三胖子的,叫我玩兩天。」

  「哪個三胖子?」

  「梅青山。」

  「他這麼有錢嗎?李大偉,你就騙我吧,以後有你好日子過。」飛燕的口氣就好像我媳婦。

  「李飛燕同志,你看你,就一點不注意學習,前一段你沒看報紙電視報道那個買豪車的神秘買家嘛,那就是梅青山。」

  「你們都是一丘之貉,隱藏的深。以前也沒看出來呀!」

  「叫你看出來,還叫隱藏的深嘛,是不是覺得三胖子挺好,趕明兒我給你介紹介紹。」

  「你大偉,你!」飛燕被氣的小臉通紅。

  旁邊的大姨看著我們兩個拌嘴:「小夥子,你看你媳婦多俊那,有福氣啊!彆氣她了。」

  大姨以為我們是兩口子打架勸了我半天。飛燕轉怒為得意,不光大姨誇她,還說她是個好媳婦,管男人就要管的嚴點。

  終於到站了,不大的車站,下車的人很多,湖州經濟本來就很落後,外出務工的人很多。

  中途和亮蛋聯繫了一下,剛出站亮蛋那小王八眼一下就看見我們了。

  「老李,這那!」他喜笑顏開的朝我們揮著手。

  亮蛋看到飛燕和我在一起有點意外:「你看看,還是兩口子來的,不早說一聲,好給你們開一間房。」

  說到一間房的時候,亮蛋還加重了語氣。

  「人家飛燕可是想你,專程來看你的,我就一隨從,要開一間房,也是你們兩個開。」飛燕狠狠的擰了我胳膊一下。

  在公交車上晃了快一個小時,才到亮蛋的學校湖州學院。

  「亮蛋,這裡真是湖州,坐車都和坐船是的。」

  「知足吧,五毛錢的公交你還行怎麼樣,沒叫你坐三蹦子就不錯了。」來的匆忙,什麼都沒帶,和亮蛋在這本就不大的學校轉了一圈,就直接去飯店了。做了一上午綠皮車,加上公交車上一顛還真是餓了。

  光明大酒店,湖州唯一一家三星級酒店,吃飯基本都是家常菜,要什麼沒什麼。

  最後亮蛋拿的主意,吃火鍋雞,一個鍋里是一隻整雞,還送六個青菜,一共38元。

  「湖州就是不一樣,這麼淳樸熱情,還真來對地方了。」

  亮蛋則大吐苦水:「就他媽這破地的消費水平,上學期的生活費可勁花才花了兩千,剩了兩千塊錢回家,結果被我爸發現了,老爺子那是熱烈盈眶說我長大了知道節儉了。

  這個學期開學的時候,老爺子千丁玲萬囑咐不用省著攢著,給了六千的生活費,比上個學期還多兩千,這不一直沒花完,正發愁那。」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為錢花不出去發愁的,還真是苦了你了。」

  「別說了都是眼淚啊!」吃完飯,非拉我們去上網,這回還真體會到亮蛋說的了。上了一個小時網五毛,在衡州都是兩塊。

  湖州因湖得名,境內有一個不小的湖,叫靜湖。

  「走帶你們游游靜湖去」。陳亮一說湖。

  我到想起另外一件事兒:「在湖州你見過三胖子嗎?」

  「三胖子也在湖州。」「上學那會兒,他說他被湖州科技學院錄取了。我來的時候,給他打電話他沒接,咱們去湖州科技學院找找他去。」

  「還真不知道他這王八蛋也在湖州上學,走先找他去。」

  到了地方找遍了大一所有的專業也沒找到三胖子,看來他應該壓根沒來上學。

  臨走的時候,一個自稱是學院某系的系主任叫住了我們:「請問你們是來找梅青山同學的嗎?你們是他什麼人」

  「我們是他同學,白山永安縣的」我們怕這位系主任不相信特意將話說的詳盡一些。

  不過他這麼一說,我們反到奇怪,三胖子沒來上學,這位學校領導怎麼知道三胖子的名字。「

  你看是這樣,梅青山同學報道之後,一直沒在學校學習,院長特批的他可以在家學習,學校的考試也可以不參加,畢業的時候直接拿證。」

  院長是三胖子家親戚?沒聽過這事啊!這位系主任把我們徹底說糊塗。

  「是這樣,梅青山同學,為我院做出了突出貢獻,院長才批的」

  「什麼貢獻」我們三個一口同聲的問。「他為我們學院捐建了一棟教學樓,院里命名為青山樓。」這下我們三個都瞭然了。

  出了湖州科技學院,亮蛋問我:「這三胖子走了狗屎運了?這麼有錢了,不光有錢,還挺能折騰。」

  「他那哪是走狗屎運,分明是掉屎堆里了,還青山樓,去了山字就剩青樓了。」

  「老李,你這是嫉妒啊!」

  飛燕搭腔了:「陳亮,看見沒,李大偉、梅青山現在可神道了那。」晚上,我叫亮蛋找女同學給飛燕整女生宿捨去了,我和亮蛋擠在他的宿舍對付一晚。湖州雖然經濟落後一些,但安靜夜色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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