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截胡稱心
李象把員工的福利制度體系建立完成後，自己坐在大班台後面，人在發獃，手指卻在桌面上像彈鋼琴一樣，不停的輪換著著敲擊著。這是李象思考的習慣，這個習慣來自於「我跟殭屍有個約會」裡面，任達華扮演的將臣，出場的時候，手指不斷的像彈鋼琴一樣虛彈著空氣，像一切都在掌握一樣。
李象在思考的時候，東宮裡的蘇氏接到貼身女官王植的彙報「太子妃，漢王殿下五日前給太子殿下送來了一個兔爺兒叫稱心，是教坊司專門從小培養的，太子殿下連續三天下朝後，無心政事，一直在飲宴會，讓稱心跳舞陪伴，據說有時間興起，還與稱心共舞。就連侯良娣快要生產的了，都已經沒有過去看看了。」
蘇氏正抱著自己的第二子李醫正在逗樂子，聽到王植的消息，皺了皺眉頭問道：「好幾天也沒看到象兒了，這幾天他在忙什麼？」
「越王殿下前段時間送來嬰兒用品后，就一直獃子自己的宮殿里，一直沒有外出，現在的芙蓉園，內侍和宮女已經有了自己單獨住的彩虹樓和梅樓，嘴都很嚴實，基本上什麼都打聽不出來。」王植尷尬的回答著，「要不要奴婢把稱心的消息傳給越王那邊？」
「不要，讓宮裡的人嘴嚴實一點，你們都是靠太子殿下這棵大樹過日子的，太子殿下倒霉了，大家都跟著倒霉。你下去讓其他宮裡的人也都嘴嚴實一些。」蘇氏聽說這事要傳給李象，立刻就阻止到。「哪有兒子勸老子不去妓院的？這父親的臉還要不要？這不是越勸越亂嗎？」哎，這事也不能去父皇，母后那邊傳，那邊知道了也不好。自己娘家那邊也不能去人勸，家醜不可外揚。」
就是蘇氏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長孫皇后也收到了消息。她同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的孩子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不聽話了，你越讓他東，他偏要西。只能引導，不能強迫。可是這事情怎麼引導呢？」長孫皇后沒有一點辦法。
轉頭看到正在拿著撥浪鼓一邊搖，一邊給李治唱歌的兕子公主，咳嗽了一聲。嚇得兕子一大跳，趕緊扔了撥浪鼓，跑到長孫皇後身邊，關切的問道：「母后，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咳嗽了呢？」
「母后沒有事情，只是嗓子有些干」長孫皇后隨口應付兕子道。
「還不去給母后泡茶，要泡那種象兒送過來小罐的那種最好的」兕子趕緊催促自己的侍女，讓他們趕緊去泡茶。
「兕子，你坐下，不用忙，母后不渴」。長孫皇后看到女兒忙上忙下，緊張兮兮的樣子，甚至還拿個小本子和炭筆記錄著什麼，就問道「兕子啊，你在本子上寫什麼呢？」
「女兒在本子上記錄母后今天的身體情況？」兕子頭也沒有抬，繼續記錄道。
「嗯？誰讓你記錄的？拿來給母后看看？」長孫皇後有點疑惑的問道，並示意兕子把本子拿來，給自己看看。
「是象。。。沒人讓孩兒記錄，孩兒只是關係母后的病情，記錄一下，看母后是否好轉呢！」兕子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改口道。
「是李象讓你記錄的？」長孫皇后翻開兕子的本子，上面寫著自己什麼時間起來，起來后做了什麼，吃了多少飯，喝了多少次水，咳嗽了幾次，做了幾次孫思邈編製的體操，吃了幾次葯。林林總總，大事小事，反正只要是關於自己身體的事情，都記錄的很詳細。「李象讓你記錄這個幹什麼？他想幹什麼？」
「他非常關係母后的身體，讓女兒注意母后的身體情況，一旦氣疾發作，就讓女兒立刻通知孫道長和他」兕子掃眉耷眼的說道。
「他關心母后的身體？他想幹什麼？」長孫皇後有些生氣的問道。皇室，尤其是重要人物的身體情況，都是機密，這個李象居然讓自己的女兒來打探自己。這可以說是孝心，但是絕對不全是孝心，肯定還有別的心思。
想著李象這個小屁孩，說他要造反那是扯淡。李象雖然機智過人，但還是怕他被別人利用，來刺探皇室機密。所以，對著兕子說：「兕子啊，午休時間快到了，你去睡一會吧，母后哄你弟弟也睡會覺。」
「諾」兕子從長孫皇後手里拿過自己的本子，一蹦一跳的回去睡覺了。她感覺，自己的母后並沒有責怪李象，所以也就愉快的回去午睡去了。
而李象也在長孫皇后那邊剛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看完了手裡送來的紙條。上面寫的，赫然也是李承乾寵溺稱心的事情。只是比長孫皇后和蘇氏得到的消息更加完整和詳細而已。
看完手裡的紙條，李象不禁砸吧著嘴，一邊感嘆歷史驚人的修正能力，一邊苦惱的想著自己去勸李承乾放棄稱心后的結果。李承乾肯定會惱羞成怒，說不定還會揍自己一頓。自己挨一頓揍是小事，要是李承乾更加的疼愛稱心，那就真是斯巴達了。
遇到麻煩的問題，李象的手指頭又在桌面上像彈鋼琴一樣，不停的輪換著著敲擊著。但是這次自己是站著的，跟桌子一樣高，根本敲不到桌面上，只是在虛空中敲擊著，好像虛空中真有什麼讓他敲一樣。
小鈴鐺輕手輕腳的走進了書房，然後站在了門後面，對著李象施禮說道：「殿下，皇後娘娘身邊的女官傳來旨意，讓您立刻去兩儀殿見駕。」
「知道了，待我換一身衣服，立刻前往。」李象回答道。手指還在虛空中敲擊著。
換了一身衣服，李象才看到門口的小鈴鐺，不由得問道：「小鈴鐺，你什麼時間回來的？培訓結束了嗎？考核了沒有？他們成績怎麼樣？」
「回殿下的話，奴婢剛剛回來，正要向殿下稟報。上官鑫、東方森、公孫焱、完顏垚、歐陽淼五人的保密程序成績都是滿分，但是完顏垚的密碼分數只有98分，屬於殿下你說的不合格。」小鈴鐺看李象在出神，就沒有解釋是自己通知的李象去見長孫皇后的事情，而是趕緊彙報這幾個人的考核成績。
「讓他們五人在會議室每人做五百個俯卧撐，五百個蛙跳。然後繼續學習密碼程序，再考試一次。告訴他們，他們五人一體，若還有開始不及格的，懲罰會翻倍，然後繼續學習，繼續考試。」李象邊往外走，邊交代道。
「如果他們有情緒，或者不想接受懲罰，可以，讓他們現在打包袱回山，我這邊用不起。不要對他們客氣。考試的每一分成績，都是意味著他們將來情報的準確性和他們接受指示的完整性。這些要麼是可以救千萬人的，要麼是救他們自己的命的。告訴其餘五人，可以幫助完顏垚學習密碼程序，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的。」李象說完，嘴邊漏出詭異的笑容。然後下了樓，跟著長孫皇后的女官，往兩儀殿而去。
一路上，李象三次嘗試跟那冷麵的女官搭訕，都沒有得到長孫皇后是什麼心情的消息。後來乾脆也不搭訕他了。
自己邊走邊想誰去勸說李承乾放棄稱心的問題。「長樂公主？不行，這個女娃子，還未結婚，不適合去勸說李承乾，魏王李泰？不行，這個書獃子會讓他們幕僚，五姓七望之人宣揚的全大唐都知道。那麼李恪？不行，這貨嘴上也沒有把門的，而且是最佳損友，會讓事情變得更壞。王室就沒有人了。
那麼就是宮外的人了。長孫沖？不行，長孫無忌這老傢伙弄不好會轉投資對象，那麼李承乾現在就更尷尬了。要是投資到李泰身上，那就弄巧成拙了。
杜荷？房遺愛，這倆貨在歷史上與李承乾關係倒是不錯，但是現在是自己的手下，跟李承乾沒什麼交情。
侯君集倒是最好的人選，但是這個老貨，現在不知道在哪裡貓著呢，不跟突厥開戰，這老貨現在還沒回來。
這到底該找誰呢？實在不行，讓奇葩五人組，先去把稱心綁過來，然後再把李元昌揍一頓，扔護城河裡。自己再編造個需要稱心幫忙的理由，從父親那把人借過來，先斬後奏，對就是這樣的。還要趕緊下手，被御史言官發現了，彈劾自己父親的奏章會把自己埋了的。」
李象剛拿定主意，還沒抬頭，就哐當一聲撞在了柱子上面。然後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抬頭一看，原來已經到了兩儀殿，自己只是跟著女官走，幸好有柱子，不然就要撞到自己皇祖母身上去了。
看到長孫皇後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鳳目唅煞。李象就沒起身，一個軲轆翻身雙膝跪在了地上「孫兒李象給皇祖母請安，孫兒剛才在路上想事情，孫兒無狀，請皇祖母懲罰！」見禮完畢，以頭杵地，不敢抬頭。
「你在路上想事情？又在想什麼事情？又打算算計誰？」長孫皇后氣哼哼的問道。
「孫兒算計誰？孫兒沒有算計誰啊？」李象嚇了一身冷汗，這是什麼人啊？自己剛才在路上算計自己父親的稱心和漢王李元昌。這麼快就被發現了？莫非長孫皇後有讀心術？還是自己在想事情的時候，說出來了？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沒有算計人？那麼你讓兕子記錄本宮的生活細節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知道這是皇室機密嗎？是誰讓你這麼做的？」長孫皇后問道？
「呃。。。啊！~是這事情啊？孫兒說，孫兒關心皇祖母的身體健康，擔心皇祖母，不知道皇祖母信不信？」李象一聽是此事，舒了一大口氣，然後對著長孫皇后答話道。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還是這事情？你小小的年紀，整日都在想什麼？說，是不是有人讓你這麼乾的？這個人是誰？」長孫皇后氣急了，上去逮住李象的耳朵就要擰。
「皇祖母，疼疼疼，真的很疼，你先放手，孫兒慢慢跟你說。」李象一看長孫皇后這個架勢，立刻軟了，趕緊求饒道。
「說，老老實實的說」長孫皇後放棄了去擰李象的耳朵。自己擰李承乾的耳朵的時候，小時候的李承乾是被擰半圈后才求饒的，自己這個孫子，還沒逮住他的耳朵，就立刻求饒了。這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
「皇祖母，其實這件事情，是。。。不知皇祖母可否屏退左右，聽孫兒慢慢道來？」李象看糊弄不過去，只好實話實說。自己今生加上前世，九十歲的人了，被一個小姑娘擰耳朵，真的是很滑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