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計上心頭
「……」黑衣小子看著那個女人笑的燦爛，聲音如鈴聲般動聽，低下頭，很是無措。
「好了，好了，額……這個……我也知道很尷尬哈……」蕭語輕咳一聲，長噓一口氣，平復一下笑意。
「……」黑衣小子，心裡恨恨：宗主怎麼跟這種卑鄙的女人混在一起……
「我卑鄙嗎？」蕭語問。
「……」這是會讀心嗎？太可怕了吧，黑衣小子猛地搖搖頭。
「你的眼神告訴我了……」蕭語往前走一步盯著他的眼睛。
「……」他不由向後挪了挪：能不要玩了嗎？遲早被玩死……
「去找寒亦吧，去拾掇乾淨了……」蕭語輕輕掩鼻，指了指他還有地上的一灘水跡。
「……」黑衣小子漲著紅臉，跳起來，慌亂的往找寒亦去，頭也不回。
蕭語受不了那一股尿騷味，取出百香丸，手指把丸捻成粉末，撒在地上。
水跡連同那味道皆一併去除，乾淨清明。
廚房裡，正在一絲不苟的拿著勺子，一下一下的搖著的寒亦，聽到腳步聲，回過頭。
臉色一冷。
黑衣小子渾身一顫，垂頭喪氣的長嘆一口氣：「宗主，我……我……能不能給我一套換洗的衣服……」
「我不是宗主。」寒亦淡淡道，「你站遠點……」
「……」站在門口的黑衣小子，他是知道宗主潔癖，不敢靠近根本就沒進去，現在還要讓他退……
寒亦覺得粥熬得差不多，才去取了一套沒穿過的衣服扔給他。
黑衣小子用冷水淋洗一番，心裡疑惑至極，堂堂雲霧谷宗主，怎麼能在一個醫館里做小廝呢，真是太丟臉了。
等他換洗好，出來的時候。蕭語和寒亦已經在餐桌上吃粥吃得津津有味。
聞著一股清新甘甜的米香，肚子咕嚕一聲叫，他舔了舔嘴唇，吞了口水，饞饞的伸頭探看：「那個……」
「粥只有兩人份，不用看了。」寒亦瞥了眼黑衣小子，淡淡道。
「你想吃啊，可以叫寒亦再熬一份……」蕭語邊吃邊說，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黑衣小子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迎來了寒亦一道冰冷的視線。
「呵呵，我不想吃，就是看看，山珍海味吃多了，就是看著新奇……」
「原來你是富家子弟啊，來吧，說說你的故事。」
「我們是雲霧谷的人，他是我們的宗主，我是他的影衛夜風，半月前出任務時，中了計，反被追殺。我和宗主分頭而逃，說好了在錦世錢莊回合和，我在等了一宿沒等到宗主，便知宗主出事了，隨在松城尋找。直到昨日，才碰到……」
「雲霧谷……是個什麼地方？」蕭語問。
「嗤……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暗殺組織雲霧谷都不知道，你是歸隱仙人啊……」
寒亦一道寒光射去，夜風禁了聲。
「……」蕭語搜了一遍巫姑的記憶也絲毫沒有關於雲霧谷的記憶，這巫姑是山頂洞人么……「這不才剛剛出山，就碰上你家宗主么,不然他早已一命嗚呼……」
「啊？怎麼可能，宗主武功蓋世，你休要騙我，你定是用了什麼毒藥把宗主困在這裡，給你奴役……」
「他自願的，不信，你問他。」蕭語道。
「恩」寒亦不淡不咸說道。
「……」夜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急，「宗主，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是不是被這不良庸醫威脅了。」
「沒有」寒亦瞥了眼夜風。
「宗主……」夜風。
「他失憶了，而且他沒有醫藥費，身無分文，求我收留他，在醫館打工償還診療費。」蕭語放下碗，打了個飽嗝。
「你帶來了錢的話，可以先把診療費一起結了。」蕭語笑道。
夜風摸了摸身上，額，什麼都沒帶，他們幹這一行，除了身上一身黑衣，什麼都不沒有。
「……」
「不會沒有吧，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怎麼對自己的生存能力這般自信，金錢很重要知不知道？你們這樣的病人簡直就是把大夫逼上絕路啊，救吧自己飯都吃不上，不救吧又有違醫德仁心，千人罵萬人唾，我太難了……」
「你不要誣衊我們，雖然我們手上沾滿鮮血，但是江湖道義規矩我們都懂，改日便送上金山銀山……」
「好了好了，還金山銀山，連衣服都沒點新意，夜行衣你們這種是最落後的，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蕭語可不想寒亦這麼快離開醫館，她還有很多事需要他的幫助。
「我現在就可以去錦世錢莊支錢給你！」夜風有個外號叫鬼影，也是江湖上一流的殺手，在整個幽冥大陸中排行前十。從來沒有收到這般鄙視和侮辱！他也不清楚宗主為什麼對這樣的夜行衣情有獨鍾！
「那你去吧，我不想多養一個人。」蕭語擺擺手，萬一他說的是真的，錢這東西，誰人不愛，多多益善啊。
夜風看向寒亦，似乎等著寒亦示意，這是他的習慣。
「醫館窮，養不起你，你說的若是真，便有多少錢就拿多少來。」寒亦淡淡說道。
「！」夜風驚呆的看著寒亦，心道：宗主是不知道他自己都有多少錢啊……算了，救命之恩猶如再生父母。
「取了錢來，宗主可以跟我走嗎？」
「不走！」寒亦。
「不行！」蕭語。
幾乎是同時響起，誰能告訴他這是什麼情況，夜風詫異的看著兩人。
「他的失憶症只有我能治。」蕭語沒想到寒亦自己說不走。
「哦，那能不能帶他回一趟雲霧宗？」夜風輕輕試探問蕭語，卻是看著寒亦詢問道。他發現了不是人家不放他走，而是他的宗主不想走！
「不行！」蕭語幾乎是脫口而出，走了誰知道還回不回來！
寒亦和夜風同時看向她，她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過，輕咳一聲，道：「寒亦的失憶症，需要每天調養，寒亦對吧，讓你一日兩服的藥丸還有嗎？」
「快沒有了。」寒亦說道。
「藥材也快沒有了，要重新煉藥，我們得再次採藥，才可以給你煉藥啊。」蕭語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所以，你，夜風是吧，你先去取錢來吧。」
寒亦朝他使了個眼色，夜風精神一抖，「好！好！」
蕭語看著一溜風消失無蹤的夜風，真是跑得快。
雲霧谷，殺手組織……一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