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祖傳石頭

  黎父已經在飯桌上等著他們，坐黎父旁邊是一位雍容華貴的婦女，大概是九黎的母親，蕭語這樣想著，拂袖而坐。

  「來，路途奔波，先吃點東西，不用客氣。」黎父招呼他們，聲音慈祥而洪亮。

  隨著黎父動筷，大家紛紛動筷子，最數許浩猴急，簡直是囫圇吞棗，可見餓的慌。

  黎父倒是沒有在意，看到蕭語一動不動，小心問道：「姑娘，這飯菜可是不合你胃口？」

  蕭語笑，搖了搖頭，開門見山道：「黎族長，我知你們有求於我們，不妨直說。」

  「姑娘真是慧眼慧心啊，聽聞你們從荒漠古城而來？」黎火不由讚賞的看著眼前的姑娘，：「姑娘有著超越年齡的智慧和鎮定真是難得。」

  「你們想去荒漠古城？」蕭語對他的讚賞並無感。「你們要去雲夢之地，並非一定要通過荒漠古城。」

  「哦？」黎族長投來驚訝的目光，「你怎知我們要去雲夢之地？」

  「你們要去雲夢之地尋天女求學兵法，對嗎？城內戰火味甚濃，可見剛剛經歷大戰，如今見我們來自古城，便如此款待我們，定是有求於我們；我們身無長物，除了說了句來自古城。」

  「世間傳聞到雲夢之地必經古城，古城本在荒漠，若非為了去雲夢之澤，誰願去荒漠冒險？再結合戰火濃煙，求兵法無疑。」

  蕭語娓娓道來，她當然知道，因為不久的將來，九黎便到了雲夢之地拜她為師。

  「姑娘果然聰明！老夫佩服！」黎族長讚賞道，「方才姑娘說，去雲夢之澤無需經古城，莫非還有其他道可走？」

  九黎震驚的看了看蕭語，心裡暗道：竟然是如此聰明的姑娘。

  「這有什麼出奇的，條條大道通羅馬……」許浩用力撕下一塊雞腿肉，邊嚼邊說，「區區一雲夢之澤對她來說算什麼！小事小事！」

  蕭語瞪了他一眼，許浩連忙低頭認真吃飯，嘀咕，「神仙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嘛！ ……」

  「不知從哪條道可以不經荒漠古城，到達雲夢之地？」黎火激動的站了起來，「姑娘，我族正在 水深火熱之中，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冒險前去求學！還望姑娘指點！老夫不勝感激涕零！」

  說著便要拂衣跪下，眾人見此，黎母、九黎、二黎以及小玲瓏紛紛離桌，跟著要下跪。

  許浩被這架勢震驚的連忙跟著站起來，「幹嘛？這是幹嘛？」

  「求兩位指點我族前去雲夢之地！」黎火啪的一聲跪下俯首道，眾人跟著啪啪啪連連跪下俯首。

  蕭語一副**的睥睨著眾人，像是早已習慣這樣的朝拜。

  許浩震驚的看著這一幕，這就是拜神明吧？

  他往蕭語身邊挨過去，說道：「差不多得了吧……」

  「閉嘴！」蕭語咳了聲，很久沒有享受眾人膜拜的感覺，真是心情愉悅。

  「你可別忘了，你神力恢復了嗎？」許浩低聲道。

  「……」這小屁孩還真是一語中的，蕭語掩嘴咳了咳，不過前世沒她幫助九黎不還是到了雲夢之地，這次有她幫助，只會更快，「荒漠險象橫生，沙塵暴等這些不是凡人所能克服。但是，若能飛翔於天空，便能安然無恙。」

  黎火臉露難色，「只是如何飛翔於天空，我等並非鳥類，亦無此工具。」

  「這個我懂我懂我懂……」許浩興奮的舉起手發言，「這個原理吧，就和風箏是一樣的，只要我們能製作一個巨大的風箏，藉助風力，便能乘風而起!」

  蕭語同意的點點頭，道：「沒錯，風箏即鳥一樣的工具，可借風力，翱翔於天空。」

  「你們起來吧，不過舉手之勞。」蕭語說道。

  眾人跟著族長紛紛站了起來，九黎問：「不知製作此工具，需要什麼材料？」

  「這個簡單，用竹篾編成骨架上糊上紙或絹，拉著系在上面的長線，趁著風勢可以放上天空。」許浩得意的說。

  「嗯是這樣，這個交給你了！」蕭語朝許浩道

  「好，沒問題……」許浩從得意中反應過來，「不是，我只做過沒有載人的風箏，載人的風箏我不會啊！」

  「你會的，多動腦！」蕭語說著。

  「哎，你這是打算撇下我，自己跑嗎？」許浩低聲道，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身冷汗。

  「……不會……」蕭語瞥了他一眼，熟稔的朝九黎道，「我們可明天再開始製作。九黎你去準備足夠的竹子，木頭、布料，刀等材料。」

  「好。」九黎。

  「尚聞黎族善制五兵：戈、殳、戟、酋矛、夷矛，明天一併拿來我瞧瞧。」蕭語又道。

  「好。」九黎恭敬道。

  「莫非姑娘還懂用五兵？」黎火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略懂。」蕭語自覺已是謙虛，點點頭，「可指點一二。」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黎火自覺得良才，十分舒暢，「那二位好好休息，明日有勞兩位了。」

  回到房裡，許浩忐忑不安的問，「你不要信口開河好不好，你這法力都沒有，處處誇下海口。」

  「那是緩兵之計，你不懂！」蕭語鄙視他，「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只要你有價值，就不容易死！」

  「那你是想到什麼辦法了嗎？」

  「你戒指上附有一神，」蕭語抿了抿嘴道，「你能不能喚他出來？我有些事問問他！」

  「不會吧？我不知道啊，我天天帶這個神行走江湖？」許浩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戒指，不就一個普通戒指嗎，連顆鑽石都沒有。

  「你不是十分想回到原來的時代？他說我們是借了他的力量來到這裡……」蕭語自信的說，「那麼我們也能藉助他的力量回去！」

  「可是我也不知怎麼喚他出來啊……」許浩自然是信蕭語的。

  「……」蕭語踱步，思考片刻，「不同的人，與神明的緣分是不同的，有的深一些，有的淺一些，這可以理解為一種相，與神明相性相合，就能與神明更具感應。」

  「我是天然相性，所以能與他有感應，但你自出生便戴著它，更是相習相近。」

  「與神明相習相近者，但凡心誠皆能感神明，你睡覺時，試著念著清心訣入睡。」

  「就這麼簡單？」許浩不敢相信的看著蕭語。

  「不然呢？你以為誰都懂清心訣，你以為誰都一出生便掛著個神明？不過你莫非是神仙轉世？我看不透，或者也是這個神明把你的信息隱藏了起來……」

  「……」許浩表示無語，他要是神仙轉世，混跡江湖分分鐘手起刀落。

  「沒事，她的神力明天這個時候就會消失殆盡。」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許浩警惕環視四周，「誰！」

  「那便是你戒指在說話！」蕭語聽到耳熟的聲音響起，指了指他胸前。

  「我去！真的啊！」許浩低頭一看，戒指幽幽發亮。

  「你說的沒錯，我的神力越來越不能凝聚了，那是為什麼？」

  「這裡大概是盤古創造的另外一個時空，一個無神無鬼無妖無仙無魔，六界合而為一，大一統的世界。」

  「那麼這裡是平行時空？」許浩驚訝，「只是為什麼這裡還是那麼落後？」

  「因為只有人界，人類文明發展全憑智慧。人類在自然面前永遠是渺小的，戰勝自然不可能。」

  「如果你們在這裡待的時間過長，神力將消失。」

  「那雲夢之地的天女又作何解釋？」蕭語淡淡問道。

  「另外一個世界存在的，都會存在，只是沒有神力。天界在這個世界是一個地方，那裡的神仙只是沒有法力和凡人無疑。」

  「你忽悠誰呢，」

  「我從來就沒有信，只想看他自導自演到什麼時候。前面勸我不要試圖改變歷史，現在有說這是個平行時空，我是神力在流失，不是智商。」

  「……」戒指的幽光忽然閃了閃。

  「戒指老頭，我問你答，不要耍花樣！」蕭語不知他為什麼要說謊，阻止她試圖改變歷史的舉動，是因為歷史不可改變，還是歷史可改變？

  「……」戒指亮了亮，「老頭！不要叫我老頭！」

  「隨便吧，稱呼而已！」蕭語無視他的憤怒，問,「你為到底是誰？你什麼會在戒指里？」

  「我本就是一股力量，六界誰都想得到我，後來不知為什麼被封印在這個戒指里。」

  蕭語半信半疑的拿起戒指看了看，瞧不出來封印在哪。

  「那這麼說來你出不來？」蕭語笑了下，「只能困在戒指里？」

  「可以這麼理解！」

  「你說你是一股六界都想爭的力量，那肯定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誰能封印你在戒指里？」

  「我……這我要知道，就不會被封印了。」

  「那你的力量是什麼？」許浩忍不住發問。

  「你們不都看到了，穿越時空啊。」

  「就一個技能？」許浩嗤鼻。

  「哎呀，你這小子，穿越時空是人人能做到的嗎？沒有我，你們都做不到。」戒指發出囂張的語氣，可以想象他那趾高氣揚的神情。

  「那你怎麼會在許浩身上，許浩說這戒指他與生俱來戴著的。」蕭語覺得這個才是問題所在，許浩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我怎麼知道！大概是機緣巧合吧，封印就好了，還掛在一個凡人身上！」

  「你還嫌棄我！你就是再有力量，不就一個戒指！啊呸。」許浩氣憤的說。

  「力量是需要宿主的，你第一任宿主是誰你記得吧？」蕭語使了個眼色，讓許浩閉嘴。

  「蚩尤啊！」

  蕭語一怔，蚩尤！不正是她要找的人嗎！她看了看許浩，難道許浩便是蚩尤轉世！？

  她找了那麼多世，終於給她找到了嗎？蕭語心裡絲絲雀躍，但又不敢肯定，蚩尤是萬古神，怎麼轉世也不能是凡人啊？其中到底發生什麼？

  力量的第一任宿主是蚩尤，除非蚩尤死了，不然不可能出現在第二人身上。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因為她以為你是蚩尤啊……」

  「……」許浩無語。

  「那他是蚩尤嗎？」蕭語充滿期待的問。

  「……！」戒指嫌棄的說道，「蚩尤怎麼可能轉世成一凡人！」

  「……」躺著中槍的凡人許浩。

  蕭語失望的低下頭，穩了穩心神，問：「我們既然回到過去，能改變歷史的話，為什麼不讓我去改變？」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戒指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就像一瞬間飽經了風霜。

  「蚩尤並沒死，你只是沒找他而已。你怎麼知道這不是最好的結局？道法自然，萬物自由他命數。你們出現在這裡，人們並不記得你們的名字，對你們的相貌也是模糊的，過段時間你們就如同沒有出現過一樣。」

  「不對！你說你的力量是穿越時空？」蕭語突然清明了起來。「蚩尤要擁有這個力量，根本不可能戰敗！」

  「……」

  「而且，你說六界都想擁有你這股力量，為什麼？肯定可以穿越到過去去改變一些東西！」

  「你說的哪句是真的？」蕭語犀利的目光盯著戒指。

  許浩不由退了半步，總覺得她的目光是向他射來的。

  「當時他被被下了驅魂，三魂分離，無法施展神力。」戒指幽光暗了暗，「我困了要睡了。」

  「你是可以控制整體歷史趨勢不變的基礎上，改變過去其中一個事件。」

  "……"

  「它怎麼不說話了……」許久不見戒指回答，許浩看著已經暗了下去的戒指問。

  「他睡了。」蕭語淡淡道，這戒指分明是阻止她，謊言亂編。

  「現在最重要的一個事情……」蕭語伸手化出一手機，扔給許浩。

  「我已經給它充了電，裡面有個蓄電裝置，用神力轉化成電，儲存在這個物品裡面了。這個東西我不會用。」

  許浩接過手機，長按開機，激動得眼睛濕潤。

  他再次嘗試撥號給財叔，竟然打通了！

  「通了！通了！竟然打通了！」許浩激動的跳了起來。

  但是等了許久都沒人接。

  許浩再次重撥，還是沒人接。

  「關鍵時刻找個人都找不到！平常一個個老出現在我面前……」許浩心裡暗罵。

  「你這不停的按，耗電嗎？」

  「耗啊！」

  「那你省著點用行不？我神力就那麼點了……」蕭語不得不提醒他。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