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關聯之人
沒錯,任天翔絕對不會認錯的,現在這個正躺在白雎翎大腿上的姑娘,就是和星靈落有著同樣的一張面龐!
這一刻,任天翔甚至差一點就要忘記呼吸了,他愣愣地看著面前的這個昏迷不醒的姑娘,許多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湧向他的湧來。
三生石前,黃泉路上,他見到的那個和自己以及星靈落長得非常相似的男女……其中一個,就是現在在他面前昏迷不醒的姑娘!
而在這一刻,任天翔的思緒又漸漸聯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他現在寄居在龍月殤的身體中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但是這好幾年的時間中,龍月殤從來都沒有照過鏡子——一次都沒有!
這是一件非常怪異的事情,即使是早上整理衣裝的時候,大多也是月王府的侍女給他操辦,他從來沒有自己動過手過,而在月王府外面,他也沒有什麼心思去打理自己的衣著。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任天翔伴隨著龍月殤的記憶經歷了好幾年的時間,卻從來沒有見過龍月殤的臉。
『難道……龍月殤真的如我在黃泉路和三生石那裡看到的一樣,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任天翔不敢相信自己腦中地想法,但是現在一切的線索好像都已經指向了這裡,現在任天翔就算是不相信,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當然,世界這麼大,對於修士們來說,遇到一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這對於任天翔來說,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他和龍月殤牽扯了太多事情了,從弒龍劍到誅龍劍,再到現在毒刺要用他的力量來複活龍月殤——其實之前任天翔也已經察覺到了,他和龍月殤之間的關係,已經是越來越緊密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卻要告訴任天翔,他和龍月殤的長相恰巧非常相似……
這種事情隨便到大街上抓一個人來問問,看看有誰相信這是巧合?!
『這……又是一個局嗎……』
隱約間,任天翔感覺自己的冷汗已經流了下來,不過這應該只是他的幻覺,畢竟現在他嚴格意義上來說並沒有實體。
『但是這樣想來的話,我和龍月殤之間會產生這樣緊密的聯繫,也就非常正常了。
『再說了,如果我真的是和龍月殤長得非常相似,那麼作為龍月殤的至交好友的師父最初會對我產生注意,也就可以理解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都是身處在一個又一個別人設下的局中,一環套一環,如同套娃一般……
『這種感覺……好生噁心。』
任天翔心中腹誹,但是注意力還是集中在了此時正躺在白雎翎的大白腿上昏迷不醒的姑娘。
再次觀察這個姑娘,與星靈落相似的感覺也是越來越濃郁了,甚至晃一晃眼睛,任天翔還以為是星靈落重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呢。
只不過和星靈落有些不一樣的是,這個姑娘身上還戴著不少的手勢——儘管作為宿主的龍月殤並沒有檢查這些飾品,但是任天翔還是一眼看了出來,這些飾品之中應該都是刻印了一些強力的陣法的。
這種東西其實在星皇帝國非常常見,這些刻印了法陣的飾品可以幫助其主人在一瞬間展開早已經準備好的法陣,並且有一些法陣甚至還可以在其主人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情況下自動展開保護。
如果非要說的話,其實這些飾品和那些銘刻了法陣的武器非常相似,只不過後者銘刻的主要為攻擊或者是增幅一類的法陣,而前者則是為了保護其主人。
這個姑娘身上帶著不少這樣的飾品,像什麼耳環髮釵、手鐲戒指、腰帶等等,上面都有銘刻法陣。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這些法陣雖然銘刻在這些東西上面,但是法陣的上面卻又用名貴的寶石遮擋住了,以擾亂旁人的視線,讓他們發現不了這些法陣。
如果是修為較低的人來看的話,他們也就只能夠看出,這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飾品而已,唯有認真施展神識,或者是這個姑娘主動啟動法陣,這些飾品上面才會顯現出法陣的力量。
只不過任天翔現在能夠借用龍月殤的力量,通過龍月殤的莊嚴,他便能夠看清楚那些隱藏在寶石下面的法陣。
而星靈落向來是不喜歡這些東西的,她身上唯一常戴的飾品,都還是任天翔之前送給她的那條項鏈來著。而星靈落對自己的實力也有足夠的信心,只要是她學習過的法陣,都能夠在兩三秒內於空中構建出來。
所以任天翔所覺得的這個姑娘和星靈落的差別就在這裡——因為這些飾品的緣故,讓這個姑娘看起來有些華貴,甚至是給人一種富家小姐的樣子。
而在任天翔暗自思考的時候,龍月殤已經檢查完了這個姑娘的身體,確定這個姑娘在白雎翎的幫助下已經止住了傷口的惡化,脫離了生命危險,他也就沒有繼續治療這個姑娘的想法了。
緩緩站起了身來,龍月殤對站在自己身後的月依萱說道:「阿萱,麻煩你再推衍推衍,看看這個姑娘的身份如何。如果是有什麼不軌的想法而來到龍泉的話,那麼我們呢也要好好想想如何處置了。」
說完這句話,龍月殤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說道:「對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再推衍看看這個姑娘是否和那群海盜有關係。」
月依萱點點頭,再一次閉上了眼睛,而她的眼中溢出的流光也比之前的多了不少。
推衍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儘管現在已經是半步魂級的修士了,但是天地之間的命數,依舊是捉摸不定的,這讓月依萱很難能夠插手其中,回溯過往的事情。
當然,很難不代表不能夠完成,只不過推衍之前,月依萱需要一些媒介才能夠進行推衍,而這個媒介則必須要是和她推衍的東西有關係的。
就像現在,月依萱雖然擁有推衍的能力,但是因為身邊沒有關於那些海盜的東西,所以她並不能直接推衍關於海盜的事情。
而龍月殤這次將她帶著,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在龍泉帝國的北部海域找到一些和海盜有關的東西,再將那東西當做是媒介去推衍與海盜相關的事情。
而現在,龍月殤有些懷疑這個姑娘的身份,於是讓月依萱以這個姑娘為媒介,對這個姑娘進行推衍,看看能推衍出什麼東西來。
其次,龍月殤還希望這個姑娘和那些海盜有些關係——畢竟現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出現在這片海域,而且還是遭遇了海難,很難說這個姑娘所經歷的事情。
如果能夠找到這個姑娘和那些海盜的一絲關聯,那麼對於龍月殤來說,可是大好事一件。
靜靜地站在月依萱的身邊,龍月殤這個時候也沒有閑著。
這一次,他的神識不再是集中很小的一片區域進行探查,而是將神識散布開來,直接對周圍的情況警戒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個姑娘雖然身上的傷口大多已經癒合——其實白雎翎主要是以自己的力量將她的傷口清理了一下,而癒合則主要是這個姑娘自己體內蘊含的力量而已——但是卻仍然沒有要蘇醒的樣子,這不免讓白雎翎看得有些著急,畢竟這個姑娘枕著她的大腿,腿都快要麻了。
而終於,就在太陽快要落下的時候,月依萱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而在她那仍舊殘留著一絲流光的眼中,卻是多出了幾分驚愕。
龍月殤注意到了月依萱的表情,於是連忙問道:「阿萱,看出什麼來了?」
被龍月殤詢問,月依萱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後緩緩開口說道:「殿下,此人為星皇帝國明淵王的女兒,此行是隨著自己的老師遊歷天下,卻未曾想到在海上遇到了風暴,她的老師也沒能救得了她,所以她才會隨著洋流飄到了這裡來。」
「星皇帝國明淵王的女兒?」龍月殤輕輕皺起了眉頭,再一次看向這個姑娘的時候,眼中的神色變得複雜了起來。
星皇帝國的明淵王,如果龍月殤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前些年將他那個違背祖訓的大哥殺掉然後推自己的侄兒登基的星族親王來著。
而現在這個時候,明淵王好像也基本上算是入主了星皇帝國朝廷,代替幼帝總攝朝政,為攝政王。
這個姑娘是對方的女兒,向來應該是非常重要的,那麼這麼說來……這個姑娘應當也算是一個上好的人質了。
看著這個姑娘熟睡時恬靜的臉龐,龍月殤的眼底卻又閃過了一絲不忍。
他龍月殤……大抵是不會做出這樣有損聲譽的事情的……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月依萱又說道:「主人,除了這個姑娘的身份之外,我還看到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龍月殤漫不經心地說著,心中卻已經是將大部分的心思放在了這個姑娘的處置辦法上面。
「我還推衍出,帝國北部海域出現的那些海盜……和星皇帝國有關。」
聽到這個消息,龍月殤頓時愣住了。
隨後他的眼中好像出現了一絲厲色。
他對白雎翎揮了揮手,說道:「行了,將這個姑娘帶上吧,說不定我們和星皇帝國交涉的時候,有些用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