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蔣子文
繁複的銘文自自己的手中消散,白衣青年稍稍鬆了一口氣,抬頭仰望起自己面前的這道大門。
大門是雙開門的,高達十米,並且豎立在這裡的時候還不斷在向周圍散發著森森的寒氣。木門是用白衣青年他們那裡最好的槐木打造的,其上還雕刻著無數凶神惡煞的畫像。
當然,這木門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上面銘刻的文字,如果任天翔看到這些文字的話,他立刻便能夠認出來,這是魅族的文字。
法陣其實就是魅族的東西,當年魅族消失在大陸上面,留下了陣法交給星皇帝國發揚光大,雖然現在很難見到那些由魅族文字書寫的法陣,但是毫無疑問,現在世界上的所有法陣,最基礎的都是改寫自魅族文字書寫的法陣。
要將這一扇大門帶過來可不簡單,即使是身為幻級巔峰的白衣青年在這裡放下大門,也費了不少力氣。
回去之後,一定要向十殿請求休假。
白衣青年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水,隨後輕輕推開了這扇大門。
大門緩緩打開,發出了沉悶的「吱呀」聲音,並且隨著門的縫隙越來越大,更加濃郁的寒氣從門後面涌了出來。
若是普通人被這寒氣侵入身體,或許根本用不了多久便會全身僵硬,如果再過一段時間沒有人相救的話,便會被陰氣入體,直接身亡。而這裡所說的普通人,其實就是指的鬼級以下的修士。
但是對於白衣青年來說,這寒氣非但沒有刺骨,倒是讓他覺得異常地舒服——這是家的感覺,外出這麼久的時間,終於又感受到了這股寒氣,白衣青年頓時精神起來,之前召喚大門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在白衣青年推開門之後,從門後面走出來了一名錦衣中年人以及和白衣青年穿得一模一樣卻是一襲黑衣的青年。
見到白衣青年,那黑衣青年便越過錦衣中年人走到白衣青年面前,隨後他仔仔細細地檢查了白衣青年身上,確定白衣青年一個人待在主世界的這些日子裡沒有受到什麼傷,他也就放心了下來。
而白衣青年被黑衣青年鼓搗著沒辦法朝錦衣中年人行禮,於是歉然道:「蔣大人,老范這個樣子,抱歉沒辦法朝您行禮。」
聽著白衣青年說到這個,錦衣中年人蔣子文倒是沒有多麼糾結,只是擺了擺手,說道:「用不著行禮,無咎他也是擔心你……平日里你們倆形影不離,這次分開了這麼久,也難怪他如此擔心你。」
這個時候范無咎正好檢查完白衣青年,聽到蔣子文的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蔣大人,您要是這麼說,我可就……」
「行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蔣子文朝范無咎擺了擺手,隨後看向天空之上的九曜渡墟大陣,雙眼微眯,嘴角卻是帶著點微笑。
「必安,現在進行到了哪一個階段了?」
蔣子文知道白衣青年謝必安肯定早就已經在這橫陸山脈之中等著千年戰爭開始將他們召喚過來了,所以詢問他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
聽到蔣子文的問題,謝必安老老實實地回答道:「現在九曜渡墟大陣剛剛展開,神道之中的天地靈氣開始湧入主世界之中,只是……只是要等到神道徹底被拉入主世界,恐怕還需要些時間。」
「玄無惑到底還是有些手段的,能在我們給的技術之上更進一步,並不容易。」蔣子文抬手指了指天空上面的九曜渡墟大陣,緩緩開口說道,「過去的千年戰爭他都沒有拿出這等手段……這是在給我施壓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下一次千年戰爭就是該我們將神道拉過來了是吧?」
「是的,對此包大人已經開始準備了,預計六百七十一年之後就可以建成大陣了。」
「行,老包親自主持建造煉獄閻羅天陣,我也放心。」
這麼說著,蔣子文朝著前面走了兩步。
突然,蔣子文的眼神一凝,視線從天空上面的九曜渡墟大陣轉移到了南方的明德城的城樓之上,而也是這時,一道目光正好從明德城的城樓上面傳來,二人正好對視。
「閻羅刀?」蔣子文的雙眼微眯,一股凶厲之色自周身散發出來,同時他嘴裡喃喃道,「原來老包遺失了那麼久的閻羅刀在這裡啊。」
這句話說完,蔣子文竟是直接騰空而起,同時錦衣的腰間出現了一柄長刀。
只見他右手持鞘,左手握住刀柄。
長刀出鞘,刀光伴隨著凶厲萬分的刀影直直得朝著明德城的城樓,而那裡,正是任天覡的位置!
見到蔣子文突然對自己出手,任天覡的小臉上也是戾氣驟起,閻羅刀出鞘,殺出一條天道的力量意境頓時暴露無遺。
刀影與刀影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令人牙酸的金屬鏗鏘聲響徹明德城的上空,只是在這聲音之後,兩道刀影盡數消散,所有人都之間的兩個影子一個自橫陸山脈而起,一個自明德城的城樓上騰空而起。
二人對對方都沒有什麼好說的,自見面起便是只有你死我活的局面,雖然任天覡現在還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為什麼要與他爭鬥,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只有打了再說了。
不過任天覡也很是興奮,能夠和一個同樣是半步魂級第二隻腳抬起的強大修士戰鬥,實在是滿足得很!
至於同樣希望能夠與半步魂級修士戰鬥的月秋竹此時則是眼巴巴地看著任天覡和蔣子文,卻沒有絲毫要出手的預兆——她雖然是一個武痴,但是還是能夠簡單的察言觀色的,這蔣子文明顯就和任天覡有仇一般,她一個無關的人也不好插手他們之間的爭鬥。
兩個半步魂級地戰鬥,即使相隔幾十公里的距離,碰面卻也幾乎是瞬間的事情。
只見得蔣子文的刀光閃過,一刀朝著任天覡的面門斬下。而任天覡也毫不示弱,稍稍側身避開,隨後閻羅刀橫向朝著蔣子文的腰部斬去。
可就在這時,蔣子文的刀上出現了繁複的銘文,如同閻羅刀那般,刀刃發出了「嗵嗵」的聲響,五道光環環繞住了刀刃。
見到蔣子文的這柄刀出現了這樣的變化,任天覡也不敢怠慢,立刻抽身而出,在蔣子文前方十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短暫的交鋒其實他們對對方的真實實力也已經有了些許的了解了,雖然剛才只是簡單的甚至是接近於拳拳到肉的對抗,但是其中法則的博弈卻不是一般人能夠看得出來的。
因果、定義、存在、空間、時間等等幻級修士常用的法則在那短短的一瞬便已經被二人運用得淋漓盡致,但即使是這樣,第一次交鋒卻沒有分出勝負來。
見著蔣子文手上的刀,上面銘刻著魅族的文字,似乎是將法陣銘刻在了刀刃上面一般,同任天覡手上的閻羅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而任天覡眼尖,甚至還看到了蔣子文那柄刀的刀刃末端銘刻的名字——子文·刀,這就是這柄刀的名字。
「蔣子文……」任天覡低聲念叨著這個名字,只是他的聲音與他相距十米的蔣子文也能夠清楚地聽到。
「你這柄刀,並非閻羅刀。」與任天覡的一次交鋒也讓蔣子文看清楚了任天覡手中的閻羅刀的真相。就如他所說的那樣,任天覡手中的閻羅刀並不是他所說的那位「老包」遺失的那柄閻羅刀——任天覡手中的閻羅刀並非仿品,但是刀中蘊含的卻不只是「老包」的力量,還有很多別人的力量。
而這柄閻羅刀之中除了修士的力量之外,蘊含的最多的,其實還有歲月的痕迹——那是閻羅刀經歷了數億年時間留下的痕迹,也是這個痕迹讓蔣子文明白這不是他要找的閻羅刀。
看著正在低頭沉思的任天覡,蔣子文倒是先將自己的子文·刀收了回去,隨後對任天覡說道:「沒想到能夠在這裡見到閻羅刀的主人,幸會。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就是蔣子文。」
聽到蔣子文率先和自己搭話,任天覡也抬起小腦袋,說道:「任天覡……看來我們之間是有什麼誤會了。」
「確實,之前是我渝新歐額心機,沒有弄清楚你手中的閻羅刀。」蔣子文的嘴角帶著笑容,周身的凶厲氣息也完全收斂了回去,「看來你是來自未來的閻羅刀的主人了。」
「確實如此。」任天覡點點頭,隨後看著蔣子文,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秦廣王也是叫做蔣子文。」
聽到任天覡道出了自己的名字,蔣子文的笑容越發強盛,只聽得他說:「我確實是蔣子文。」
他並沒有說自己是任天覡所說的什麼秦廣王,而是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名字就是蔣子文,但是實際上他這麼說便已經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你們是來自地獄道的人。」看著蔣子文以及蔣子文所散發出來的力量,任天覡好像是終於明白了什麼一樣,「怪不得閻羅刀上銘刻的古文字是魅族的文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