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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為死者立碑的人

  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隱約之間勉強能夠從這片白色之中看到一些山巒的輪廓。

  扭曲與眩暈感消失,任天翔看著四周,有些不明白自己是身處何處。明明按照北木滄所說的他剛才就應該是這一次時間旅行的最後一站了,那麼在這次時間穿梭之後他就應該回到了亂龍紀元才對。但是現在看周圍的模樣,可是一點都不像是貪狼山的模樣啊。

  在登上貪狼山之前,任天翔特意朝著貪狼山的山頂,從山腳看上去,山巔的城堡模樣的建築清晰可見。並且那個時候他可沒有發現貪狼山上有雲霧繚繞的——在龍王帝國腹地的平原之上,貪狼山雖然被稱作山,但是高度並沒有多高,至少沒有達到會產生雲霧的程度。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是,任天翔在原地站了已經有好幾分鐘了,但是依舊沒有感受到另外的時間元素的波動——這也就預示著墨桸並沒有跟他傳送到同一個地方。

  這已經非常不合理了,如果按照北木滄所說的話,北木滄想要告訴任天翔或是讓他自己看的事情已經基本上都說清楚了,北木滄已經沒有必要再將他們留在其他時空的理由了。

  心中有些擔心墨桸的安危,但是想到墨桸現在也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姑娘了,任天翔還是決定現在先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遇到的問題上面,畢竟他現在連這裡到底有沒有危險都沒有弄清楚呢。

  朝著四周望了望,任天翔這才發現了自己身後的如同城堡一般的建築——這個建築和他在貪狼山山腳下見到的山巔的城堡幾乎一模一樣,如果沒有錯的話,這就是任天翔之前看到的貪狼堡。

  但是和任天翔之前看到的有些差別的是,這裡的貪狼堡顯然要更加嶄新一些,至少這裡的城堡沒有出現任天翔曾看到的斷壁殘垣以及長滿青苔的石磚。不論怎麼看,這裡的城堡都像是才剛剛建成的模樣。

  任天翔朝著城堡走了幾步,想要看看這個城堡的內部到底十個什麼結構,但是令他意外的是,他繞著城堡走了一圈之後,都沒有發現城堡的大門在哪裡。而也就是這個時候,任天翔才反應過來,這個城堡不僅沒有大門,甚至連一扇窗戶都沒有見到。

  這個怪異的城堡似乎從建立起就不是為了給人住的一般,將其建立在這裡的人或許更多的是想要一個象徵意義——城堡是人住的,只要城堡還在這裡,那麼就說明貪狼星君還留在這裡,不曾離開。

  但是這終究只是一種美好的願望吧,眾所周知貪狼星君北木滄在隕石「阿莫古特」撞擊時為了保護世界不被毀滅,同神道的其他六位星君一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現在所說的七個地方,其實也不過留存有他們七人臨死前留下的一絲力量而已。

  聯想到貪狼山上出現的時間亂流,任天翔估計在他們去到貪狼山之前,恐怕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上過這座山了,而且就算有人去過那座已經開始損毀的城堡,其實力也絕對深不可測,否則是不可能穿越那些時間的亂流的。

  站在貪狼堡之前,任天翔想了很多。北木滄為什麼明明已經跟他說了之前是最後一面了,現在卻將自己傳送到了這個地方。難道北木滄在死後還有什麼事情想要跟自己說?所以才專門將自己傳送到了這裡,將一切閑雜人等都摒棄開來。

  太多的疑問任天翔都留在心底沒有答案,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再向北木滄詢問,直到現在這貪狼山的山巔都只有他一個人的力量波動在,根本不可能出現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想讓自己下山,去看看龍王統治的龍神大陸?

  在經過了一陣思考之後,任天翔得出了這樣一個答案。這或許是最為靠譜的一個答案——他在北木滄和蓮生面前說了很多關於龍王的事情,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他們的判斷。或者說不論是蓮生還是北木滄,他們的未來都因為任天翔的出現而改變了。

  所以北木滄想要看看,在任天翔若有若無的引導下,這個世界變成了什麼樣子,北木滄、蓮生等等很多人變成了什麼樣子。這樣的猜測並非空穴來風,雖然任天翔和北木滄算不上多麼熟悉,但是這是目前最符合任天翔所了解的北木滄會做出的事情——大概就是想讓任天翔來這個時代旅個游什麼的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任天翔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這聲音既像是刨土的聲音,也像是在敲打石頭的聲音。這個聲音從貪狼堡的另一端傳來,極有節奏感,似乎是有人在那邊挖地的樣子。

  聽到這個聲音,任天翔遲疑了片刻。明明剛才他圍繞著貪狼堡轉過一圈,並沒有發現附近有什麼人才對。如果這個人是在任天翔轉完之後才來到這裡的話,那麼他的實力也太過恐怖了吧——能夠隻身穿越北木滄設下的時間亂流,若非像任天翔和墨桸這樣是被北木滄接引的,那麼也只有像邪斷魂這樣的強大修士能夠抗住洶湧的時間亂流了。

  緩緩走向貪狼堡的另一邊,任天翔也悄然釋放自己的力量,並用自己的力量去探查聲音的來源,若是能夠察覺到對方的敵意,任天翔便會立刻逃之夭夭,絕不給對方抓住自己的任何一點機會。

  但是令任天翔驚訝的是,不論他的力量如何延伸到貪狼堡的另一邊,都沒有辦法察覺到那便有任何人存在的跡象,甚至是他把整個貪狼堡全部都探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這個聲音的來源。

  似乎這樣奇怪的聲音只能被聽到,被辦法看到或是觸碰到一般。一種不寒而慄的猜想自任天翔的腦中生髮出來,瞬間寒意便侵襲了他的全身——他不會是遇到鬼了吧!

  這裡是北木滄隕落的地方,嚴格來說這位幻級修士已經死亡了,說這裡是他的墓地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這樣的話似乎這裡都變得恐怖了起來啊!

  然而事實並沒有任天翔腦洞那麼離譜,當任天翔繞過貪狼堡走到另一邊的時候,便看到了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個長相普通的青年,此時正再將一塊長方體狀的石板插在地上——任天翔剛才聽到的刨土的聲音和敲擊石頭的聲音應該就是這個青年發出的。

  此時見著這個青年,他的穿著普通,看布料也並不是多麼華貴的一類,而衣服的樣式也是外穿著風衣,裡面襯著一件勁裝——只是讓任天翔有些疑惑的是,不論是自己親眼見到的,還是在龍會資料庫之中記載的,他都沒有見過這種風格的衣服。

  而更加詭異的是,即使任天翔現在已經親眼見著了這個青年,但是釋放出去的力量卻依舊沒有辦法感知到青年的存在,就好像他看到的青年就是一個幻影一般。

  而那青年此時似乎也沒有注意到任天翔,他只是自顧自地收拾著面前才放好的墓碑,將四周的泥土重新填回坑中之後,又將墓碑上的沾上的泥土輕輕拂去。

  讓任天翔感到奇怪的是,他並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但是直到自己走到了那個青年的面前,他也依舊旁若無人地撫摸著墓碑,甚至都沒有正眼看任天翔一眼。

  悄悄繞到青年的身後,任天翔看到這塊墓碑上面寫著蒼勁有力的幾個大字——「貪狼北木滄之墓」。

  替北木滄設立墓碑的人?看著墓碑上的字跡,任天翔一下子就明白了青年來此是為了什麼。但是緊接著,又一個疑問湧上任天翔的心頭——這個青年是北木滄的什麼人?為何在北木滄隕落之後,他會過來為北木滄設立一塊墓碑?

  而就在任天翔還在思考青年的身份的時候,這個青年便自顧自地坐在了墓碑前,並隨手從空中取出了一個四散著酒香的葫蘆狀酒壺。

  任天翔聞著酒香,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濃濃的醉意,立刻就認出了這是第五龍王麗菲陛下親自釀的寒竹酒!這可是龍王帝國最極品的酒水了!

  將清澈的酒液倒入早就準備好的兩隻酒杯之中,青年先是端起一隻酒杯,一邊將其中的酒液灑在墓碑前的泥土中,一邊輕輕開口說道:

  「北木,這些年來辛苦你了。世界的壁障雖然受到了損傷,但是還是在我們的承受範圍內的。現在奧汀斯他們按計劃離開大陸,其他幾個星君遺留下來的力量也開始成熟,我們的計劃已經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按照與你的約定,我會安排下去,遲早有一天你的神識會被帶離這裡,去到洛滄隕落的地方……對於你們兩個的事情,我很抱歉。

  ……」

  在一旁聽著青年對著墓碑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任天翔也不知為何,煩躁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似乎這個青年的身邊就有這樣的力量,能夠安定心神一般。

  說到最後,青年端起那杯一直沒有動過的酒杯,緩緩站起身來。輕輕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之後,他端著酒杯,突然問道:「你喝過寒竹酒嗎?」

  這個問題來得突然,任天翔聽到后都是一愣。青年的話似乎並不是在詢問北木滄或是繼續跟北木滄的墓碑說話。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遠方,但是任天翔有一種直覺——青年就是在對他說話!

  但是這個青年真的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嗎?如果能夠感受到,為什麼剛才自己在他身邊打轉的時候他沒有任何反應?

  而青年在問出問題之後遲遲得不到回應,便低頭沉思片刻,嘴中還低聲喃喃道:「嗯?我的感覺應該不會出問題才對,這裡確實有別人在。」

  一邊說著,青年轉過了身,皺著眉頭朝任天翔站的位置看去。他的眼中帶著些許疑惑,但是目光卻是死死盯住任天翔的位置,彷彿就是確定這個位置上面有人存在一般。

  「我看到你了,不用躲了。」說著這話的時候,青年的眼睛發出了淡藍色的光芒——任天翔曾在很多人身上都見過這樣的光芒,這意味著這個青年已經展開了自己的神識來探查本應該站在自己面前的任天翔。

  但是在探查片刻之後,青年的眉頭又緊皺了幾分,他繼續喃喃道:「沒有人?可是我的感覺怎麼可能出錯?」

  說著,他又偏頭看向身後北木滄的墓碑,突然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手中凝聚出了蘊含著時間元素的精神力。

  任天翔眼前的雲霧頓時散去,青年的模樣頓時在他面前變得清晰很多,但是即使是這樣,任天翔還是沒有感受到這個青年存在的氣息。

  「這果然是北木搞得鬼。」青年笑了起來,他看著任天翔,緩緩解釋道,「你我二人現在並不是處在一個時空之中,你能夠看到我,是因為現在的我通過預知未來的能力感知到了未來的你將會做出的事情。」

  任天翔大概能夠理解青年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畢竟這種穿越無窮時間進行的對話他之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奧汀斯在賜給龍月殤弒龍誅龍的時候還問了他將要走的路呢,青年這麼一說他便立刻明白了之前出現的種種怪異現象的原因。

  青年眼中的光芒消失了下去,緊接著任天翔看到他的目光變得深邃了許多,彷彿他的目光真的穿越了萬年的時間,看到了現在的任天翔。

  「任天翔……北木曾經提起過你。」青年的聲音不知為何變得空靈了起來,「他在你身上寄予了非常重要的期望,所以在你來找他的時候,他會毫無保留地幫助你。原本我不明白你們之間到底經歷了什麼他才對如此信任你,但是現在見到你,我便明白了。」

  任天翔聽著青年神神叨叨的敘述,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趁著青年說話的間隙,連忙出聲問道:「敢問,閣下是什麼人?」

  或許任天翔也沒有意識到,此時此刻他的面前並沒有人,一切只不過是這個青年看到了許多年後的他,而他看到的也只不過是青年在他面前形成的力量投影而已——當一個修士強大到像青年這樣的程度,他的一言一行都將被世界所記錄,都將影響世界中的一切。

  任天翔的問題穿越了時間的鴻溝被不知多少年前的青年傾聽,之間那青年嘴角勾起了一個玩味的笑容,隨後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們還會見面的,任天翔……雖然我已經遺忘了我的,但是我還是希望下一次見面你能夠記得我為自己取得名字,我叫血月……你」

  青年的話還未說完,任天翔便再一次感受到了周圍時間元素的扭曲,他根本沒來得及聽清楚青年最後說了什麼便已經離開了這個時代。

  但是聽到了青年前面說的話,他已經明白了青年的身份,而這樣一個身份將他震驚到甚至連時間穿梭時的扭曲與眩暈感都沒有在意。

  青年說他叫血月,而全天下只有一個人叫做血月。

  這個青年,就是創世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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