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世界之外
經過一夜的休息，任天翔身上那一路上的疲憊感已經蕩然無存，因為知道麗菲和自家師兄都在心城中保護自己而不用擔驚受怕，即使是現在身處在心城之中，這一覺他也睡得很香。
這些天來他實在有些太勞累了，可以說從進入龍王帝國之後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特別是在得知了自己母親的死訊之後，他更是每晚都輾轉反側，睡不著覺。或許也是看出了任天翔眼底的疲憊，麗菲在離開之前專門交給了任天翔一個香囊，說是有凝心安神的效果，晚上任天翔試了試，果然效果拔群，這一晚上他甚至中途都沒有醒過。
第二天一大早，邪斷魂就來到了他們的套間之中，坐在客廳中的沙發上等待任天翔和三個姑娘一個個醒來。和邪斷魂一同到來的，還有一名名叫蘇武的老者，據說這位老者是葉雨煙的手下，專門來護送星靈落前往皇宮的。
即使過去了十多年了，葉雨煙還是非常重視星靈落，幾乎是給了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彷彿是為了將這十幾年來缺失的關愛在這幾天全部補償給星靈落。
星靈落跟著老者前往皇宮之後，任天翔和任天晴、墨桸三人也跟著邪斷魂出了門。雖說這次是任天翔去晉陞，根本不需要任天晴和墨桸的陪伴，但是這兩個姑娘擔心任天翔的安危，希望能夠陪在他身邊幫他分擔。
特別是任天晴，在知道任天翔不準備帶著她們之後，那是使出了撒潑打滾各種技巧，這才逼得任天翔改變了決定。
他們離開時也沒有去通知蓮生，便直接出了門，甚至在離開托斯卡客棧的時候，邪斷魂還用自己的力量屏蔽了一行人的氣息，讓蓮生無法察覺到他們。
而昨天晚上邪斷魂跟著麗菲離開套間之後，就一起去找蓮生談話了。他們具體說了什麼，恐怕只有當事的兩人以及旁聽的麗菲知道了。早上任天翔起來之後，他聽邪斷魂說，蓮生已經同意將他們護送到楓城，而代價則是邪斷魂傳授給蓮生一段來自妙緣摩柯對的領悟。
妙緣摩柯佛曾經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在神道逗留過一段時間並留下了一些心得，邪斷魂在創世神的引導下得到了這些心得，也算是這次與蓮生交涉之中最大的籌碼。
現在蓮生估計還沒有前往皇宮去面聖，他這次來心城本來的目的就是來面聖的，他有些關於千窟城的事情要向奧汀斯彙報。再過一兩個小時就應該是他面聖的時間了，而那個時候任天翔他們在就已經被邪斷魂帶到城外，走在前往貪狼山的路上了。
根據昨天奧汀斯的態度，麗菲估計他今天是不會對任天翔去貪狼山得到貪狼的力量有所阻攔，所以邪斷魂稍稍有些放鬆，走在路上也彷彿是出來散步一般。畢竟邪斷魂現在跟著任天翔他們，其實也不是為了阻止奧汀斯，而是為給任天翔這次行動保駕護航，既然沒有危險，他也就樂得清閑。
當然，邪斷魂也沒有因此放鬆警惕，雖然看起來他一臉的輕鬆，但是實際上他的心裡還是緊繃著，若是發生了什麼突髮狀況，他也能立刻反應過來。
走在心城的街上，因為邪斷魂氣場太強的緣故，只有任天翔和他走在前面，而兩個姑娘則是老老實實地跟在他們的身後。這兩個姑娘也知道自己是在多麼危險的地方，便跟緊了前面的二人，也不敢多落後幾步。
似乎是周圍的街景已經看得煩了，邪斷魂便看向身邊的任天翔，搭話道：「天翔，之前我傳給你的那幾部功法，有沒有認真去領悟啊？」
「呃，這個……」被邪斷魂突然這麼問道，任天翔想起了還放在自己腦子裡積灰的幾部頂級功法，有些尷尬地說，「師兄的好意我是知道的，我也很謝謝師兄。但是……那些功法對血脈的要求非常高，我也只能撿些我可以使用的去看一看。當然，這些功法裡面對道的論述我是看了的，這些讓我對道的理解深刻了很多。」
「你的力量意境是『順天意以誅神』，這條路並不好走。」雖然沒有直接感受任天翔的力量意境，但是邪斷魂一眼便看出了任天翔所走的這條路的結症所在，眼光不可謂不毒辣。
「是的，但是這是最符合我的。」似乎已經是被別人說慣了這件事情，對於邪斷魂的意見，任天翔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不信神？」
「我們龍會的締造者就是一位天道神仙，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所謂的神，不過都是一些修為強大的修士罷了。甚至在我們那個時代，所謂的神話，也不過是我們的長老以及那些從第一文明一直活下來的前輩們共同編撰的。」
「嗯。」邪斷魂點點頭，似乎是很認同任天翔說的話，「你說的這個『所謂的神，不過都是一些修為強大的修士罷了』確實如此。我曾經聽創世神說過，就連創世神他……他以前也是一個普通人。」
「創世神？」
邪斷魂偏了偏頭，疑惑地問：「你不會連創世神血月都不知道吧？」
「知是知道，但也僅僅是知道而已。」任天翔聳聳肩，說道，「我們的時代已經沒有關於創世神的神話了，那些創世的也不過都是我們龍會中那些隱居在泉台的前輩們。甚至是血月這個名字……這是真名嗎？為什麼聽上去這麼怪？」
「嗯，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是真名吧，我看就連他自己也叫自己為血月……聽他說，他來自世界之外，曾經擁有魂級巔峰的力量，並用他的力量創造了我們這個世界。不過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他的修為跌落下來，這才成為了現在的半步魂級。」
「世界之外？」跟在後面的任天晴聽到了邪斷魂所說的，立刻想起了之前自己與蓮生的討論，於是問道，「邪前輩，世界之外，不應該是那種非常恐怖的力量嗎？我之前聽蓮生大師說，那種力量甚至能夠瞬間毀滅幻級修士的。」
「蓮生把這個都告訴你了？」對於任天晴所知道的事情，邪斷魂顯然很意外，「我知道蓮生和那幾個老不死的傢伙曾經做過一些假設，除了論證魂級的存在形式之外，還討論過世界之外到底有什麼。
你們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力量我倒是聽血月說過……世界之外，瀰漫著一種力量……這種力量的構成和世界一樣，都是一種法則聚合體。
而生物沒有辦法在這種純粹、沒有延展的法則聚合體中生存，唯有用法則延展出一個不存在這種力量的空間才行——而這個空間就是我們所說的世界。
修為達到了魂級，便代表著能夠掌握並且引動世界之外的力量，也就可以創造世界……嗯，血月是這麼告訴我的，至於是不是真的，我還真不能確定，畢竟我也沒有達到過魂級嘛。」
「世界之外嗎？」任天翔一邊說著，一邊望了望天空，說道，「也就是說在我們這個世界之外，還有別的世界存在？」
「自信一點，這樣的世界是肯定存在的。」邪斷魂笑了笑，拍著任天翔肩膀，說道，「不過那種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我們這個世界對修士有限制，沒有辦法成就魂級的。」
「師兄，既然都說到這兒了，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總有人說，世界在排斥，或是世界有限制，這一類的話？難道等到了幻級之後，世界會對幻級做出什麼事情嗎？」
「不用說幻級，等你晉陞仙級之後，應該就會有這種感覺了。」邪斷魂無所謂地笑了笑，「世界實際上是有一種自己的保護機制的。當你的力量過強，繼續將你留在世界之中會導致世界無法支持你的力量而崩潰，所以為了世界本身的安全，這些超過了世界承受極限的人就會被排斥出去。
就像是一直在你們身邊保護的易前輩，他就是一位非常強大的半步修士，他也應該是時時刻刻都在被世界排斥，但是因為他的那把傘，世界暫時沒有辦法檢測到他。
而一般仙級所感受的排斥，實際上可以說是世界在仙級修士身上做的標記，就像做實驗一樣，將你標記起來，監測你的進階情況，視你的真實實力決定是否將你排斥。」
「世界居然這麼智能？」
「智能？你這個詞有點兒意思……確實，世界似乎是真的擁有某種智能，但是血月曾經否定過，這一切只是世界原本就預定好的規律，是人為的設定，或者說是他設定的。他說的應該是對的吧，畢竟我們的世界也是他創造的，他對世界的了解比誰都要深刻。」
「那……我們所說的世界意識又是什麼呢？」
「那個啊……呵，只不過是當年血月在世界核心留下的神識，聽他說是他的一點惡趣味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