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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你能還他女兒么?

  「哥……這也不能全怪到我頭上啊!誰能想到那個楚雲這麼多管閑事,手能伸到咱曹家自家人的身邊來……」曹豐還不知悔改地為自己開脫道。

  「你放屁!」曹洪又是怒罵一聲,呵道:「這關人家楚雲什麼事?!就算沒有楚雲,你就能一直瞞天過海了?!要是有一天被人捅到司空那兒,你小子死無葬身之地!」

  「哥……你消消氣……」曹豐了解自家兄長,他嘴上罵自己罵得再凶,也不忍心看自己丟了性命,到頭來,還是要出面保下自己這條小命。

  曹洪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弟弟,是又氣又恨,卻又無可奈何地說道:「行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在這等著,我現在就去親自準備一份厚禮,待會兒你跟我一起去楚雲府上拜會一趟,求他放你小子一條生路!」

  一聽這話,曹豐嘴撇起來歪得不像話,不服氣地說道:「哥,至於嘛!那楚雲是什麼人?他曾幾何時也不就是個管糧食的小吏嘛!是司空愛惜人才,給他小子一個機會,他才一路青雲直上,爬到今天這個位置而已!

  咱們可是司空的從弟,哥你又對司空有救命之恩,哪怕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楚雲也不敢來找我的麻煩!不然的話,他為什麼老實躲在家裡不敢出來繼續『興風作浪了』?」

  曹洪歪著腦袋,像是重新認識曹豐一眼,接著毫無徵兆地「啪」一巴掌狠狠扇在曹豐的臉上,扇得曹豐左半邊臉立刻浮現出一道大紅手印,腫得像蒸熟的饅頭。

  「哥……你打我……?」曹豐委屈而驚異地瞪著眼看向曹洪,用手虛空拖著左臉,嘴角稍微一抽動,臉部肌肉便疼得讓他齜牙咧嘴。

  「我長這麼大,你從來沒打過我!我偷拿了爹的酒喝,你寧可替我擔著,挨了爹一頓打,也沒有說那其實是我乾的!現在!我不過說了那不相干的外人幾句,你就打我?!」

  縱使親弟提起往昔兄弟間的溫情回憶,曹洪那冰冷的雙眼卻沒有絲毫回暖,眼神反而愈發冷酷無情。

  「我只後悔我當時沒有跟爹一起往死里打你,還一路縱容你走到今天這一步!你現在簡直是不知敬畏!無法無天!」曹洪幾乎是用吼叫的方式,朝著曹豐宣洩道。

  曹豐被這一段怒吼,嚇得臉色煞白,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那楚雲是什麼人?你以為兄長收他為義侄是走個形勢?裝裝樣子?你知道他都為我們曹氏做過什麼嗎?你知道有多大的本事嗎?你知道他和子脩的關係,比親兄弟還親嗎?!

  他不來抓你,是因為你根本不值得他興師動眾,他是在等我出面主動去找他,明白了嗎?!

  你他娘的整天除了知道徇私舞弊,你還知道個屁啊你?!宛城之戰,沒他楚雲在,別說公子了,連兄長現在都未必有命在!徐州之戰,沒有他,我們現在沒準都被呂布給滅了!我救了兄長一次,那有如何?楚雲救過兄長,救過子脩,救過朝廷多少次?!他打贏的那些仗,別說是我,就是換做我軍任何一個將軍,哪怕是兄長親自出馬指揮,也是敗多勝少,但是他呢,他就沒敗過!一次也沒有!

  這樣的人才,還有情有義,對咱們曹氏,對兄長忠心不二,別說一個我,就算是十個我綁在一起,讓兄長去選,他會選誰?!如果我真的為了救你,跟他楚雲撕破臉,那我告訴你,你我二人全家老小,一個也跑不了,全都沒好下場!」

  曹豐至今第一次見兄長這麼嚴肅地誇一個人,也是第一次知道楚雲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那小子……哦不,太……太子太傅他,當真這麼了得……?!」曹豐總覺得,這曹洪嘴裡說得,不像是個少年,倒像是個神仙。

  「廢話!」曹洪見曹豐總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神色一緩,繼續冷聲道:「不然你以為,兄長為何如此器重信任他?咱們曹氏宗族為何人人對他格外敬重,就連元讓和文若先生他們,都不敢在楚雲面前造次,更別說是我了!」

  說到這,曹洪還屬實鬱悶了一回,只因他想起先前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做出的蠢事就差點兒讓他得罪楚雲,這次親弟弟又狠狠坑了他一把,讓他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你們這些混賬,正事不幹,還總得罪這位大賢……」曹洪在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作為發泄。

  這下,曹豐倒是不敢再頂嘴,楚雲這半年來創下的輝煌歷史,完成的每一件事,都是他非但不敢做,就連想都不敢想。

  「哥,那我能問你個事嗎……」曹豐心慌地向曹洪低聲問道。

  「啥?」曹洪沒好氣地回應著。

  「那個楚雲要是不肯放我一馬,你打算怎麼做……?」

  ——

  當晚,楚府。

  最初,府上的後花園是楚府內為數不多人跡罕至的地方。

  下人們無暇也沒有資格來此休息,作為主人的楚雲常年不在家,再加上對奇花異草並無興緻,在無人照料的情況下,此處自是略顯蕭條。

  直至喬紫青入住府上,本就對藥草興緻頗濃的她,對鮮花也滿是熱愛,在她的有意打點下,後花園才算有名副其實的成了百花齊放的花園,哪怕到了冬季之處,仍能窺見一片奼紫嫣紅。

  而楚雲此刻,就正在這府上的後花園獨自練劍。

  不拘泥於招式,只追求自身極致的力量、速度、技巧,他手中的青鋒劍每揮舞一次,對出劍的掌控力也就隨之精進了一分。

  哪怕是微不足道的進步,但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在無數次的累積后,楚雲的劍術就是這樣日益精進。

  「太子太傅。」一位門客來到通往後花園的小徑,躬身向楚雲行禮彙報道:「曹洪將軍在府外求見。」

  「總算還是來了。」楚雲停下揮劍的手,將青鋒劍乾脆利落地收回劍鞘之中,呼吸均勻地笑著問道:「他一個人?」

  「還有一人,與他相貌有七分相像,手裡捧著一口大箱子,裡面也不知裝了什麼。」門客老實地講觀察到的所有情況盡數彙報道。

  「知道了,吩咐他們去大廳,順便讓府上的其他人都離客廳遠點兒。」

  「喏。」

  ——

  「哎呀!子廉叔!前些日子才上您府上登門拜會,今日你就親自來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啊!」

  款款來到廳堂的楚雲,佯裝熱情好客地向著曹洪打招呼道。

  曹洪一把將背後苦著臉兩腿發軟的曹豐拉到身側,向楚雲滿臉苦澀地道:「太子太傅莫要戲弄我了,此次我帶我這不爭氣的弟弟來,實不相瞞,就是想求太子太傅寬宏大量,放這小子一馬。」

  楚雲實在沒想到,曹洪會這麼直截了當。

  曹豐將手中的箱子,輕手輕腳地放置在楚雲的面前,躬身賠禮道:「太子太傅,我自知罪孽深重,您慧眼如炬,洞若觀火,在下不敢為自己的罪行加以辯駁,只求太子太傅給放在下一條生路,以後在下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專心恕罪,為百姓謀福祉!些許新意,還請太子太傅笑納……」

  自始至終,楚雲的眼睛就不曾停留在那箱子上,哪怕一秒。

  他對曹洪用來討好自己的禮物究竟是什麼,沒有任何興趣。

  「既然子廉叔打開天窗說亮話,那我身為晚輩,也不和子廉叔兜圈子了。」

  楚雲閉上眼,搖頭道:「此事,在下無能為力。」

  話音一落,曹洪與曹豐頓時下意識地對視,且幾乎同一時間,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絕望。

  「太子太傅!求求你高抬貴手,饒他一命吧!」曹洪自知理虧,也沒打算講道理,他來找楚雲,唯一的希望就是撇下自己這張老臉,用名義上的叔侄關係,打親情牌賣楚雲一個天大的人情。

  能讓曹洪這樣心底多少有幾分傲氣的人,向一個十六歲的少男人當面道出「求」這個字眼,已經足以見得曹洪的誠意。

  曹豐見兄長為自己的貪念付出如此代價,也跟著鞠躬央求道:「求太子太傅開恩!我願做任何事彌補我犯下的罪孽!」

  沉默,楚雲以沉默回應著二人的哀求。

  宛如一個毫無生機的木頭人,就連眼神,也似乎陷入那種神遊太虛的狀態。

  他不動,不說話,曹洪、曹豐二人自然也不敢再開口多言。

  「今日,下午。」楚雲突然冷不防地開口說話,繼續道:「我出於關心,去陪師兄,一起安撫那些痛失兒女的百姓。

  有一家孩子的爹,他一手像抓著寶貝一樣,死死捏著一串泥人,一手拉著我的胳膊,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他說他家的孩子,是個女孩兒,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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