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責

  沈昕有些驚訝：「這就可以回去了？」

  「對。」羅浩對她微微頷首，目光卻落在了曲曉棠身上。

  曲曉棠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就連目光都是無神的。

  羅浩嘆了口氣，走出了審問廳。

  沈昕拍了拍曲曉棠的背：「好了沒事了，咱們可以回學校教書了。」

  「沈昕，我好難過。會不會就像羅警官說的一樣，是我們來到這裡，才出的這些事情。她們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怎麼說沒就沒了？」曲曉棠紅著眼看向了沈昕。

  「這不是我們的錯。曲曉棠，你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在桂城大學里總是喜歡與對方較勁的樣子嗎？那時的我們多麼驕傲。所以現在你也要驕傲起來，要相信警方，兇手不會得意太久。」沈昕安慰道。

  曲曉棠趴在沈昕肩上，輕聲啜泣。

  羅浩站在門外，看著裡面這幕場景，心裡也感到難受無比。

  回到學校后，曲曉棠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班裡的同學還在等著自己去安撫人心，她不可能先倒下。

  沒想到來到教室后，曲曉棠看見大家都紅著眼趴在桌子上，還有幾個女生的啜泣聲在班裡迴響著。

  見曲曉棠來了，有個膽大的男生站起來問道：「曲老師，為什麼我們班長會遭遇這些事情？」

  「那個……對於陳予同學遇害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抱歉。」曲曉棠不知道該怎麼和班裡的人交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感到抱歉。

  「曲老師，兇手到底是誰？」一個女生在角落突然發問。

  彷彿是受到了感應，班裡的同學紛紛附和，詢問曲曉棠到底誰是兇手。

  曲曉棠有些綳不住，她咬著唇，有些難以開口：「警方還在調查，大家先不要那麼緊張。」

  「曲老師，」班上的體委站了起來，「從前的我們只會一味地學習，甚至連交友都不怎麼敢。是您來到這兒，告訴我們要多走出去看看，多放鬆自己。這兩周我們班的同學都感觸很多，也漸漸的學會了放開自我。可我不會忘記，這幾年，都是我們班長陳予一直管理著我們。她熱情善良，無私奉獻，要是這麼好的人都遭遇了這種事情，那我們又該何去何從？」

  「我也很遺憾……」曲曉棠低頭擦拭了眼淚，繼續道，「在我眼裡，你們每個人都是很好很好的孩子。你們是尖子班的佼佼者，更是懂事能幹的學生。我很高興能夠來到這兒，遇見了你們。陳予，我也很喜歡她。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好的人，也會被人記恨。我甚至開始後悔，要是我沒有來這兒教你們，要是你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好學習，是不是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是不是陳予同學就不會被殺害。」

  「可是啊，我好無能為力。我以為我是在給你們帶來快來，可我真正的帶來的，卻是傷害。」

  曲曉棠自嘲的說完這番話。

  班裡的同學都沉默了。

  他們不是要責怪曲曉棠。自從曲曉棠來了，他們才真正明白什麼是學生。不是每天埋頭苦讀，而是能跑能跳，能活出自我的人。

  可陳予的死，卻像一把鋒利的刀，插在每個人的心上，還活生生的隔開了曲曉棠和他們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