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花季的第一天
柯洛達姆節一過,即是花季的第一天。
雖然離開學還有十天,但很多人還是早早的回來了。
莎拉說是要回去兩三天,這本來是個約數,可回到家就覺得一天也呆不住啊。大家族的親戚一多,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莎拉已經被惹急了,甚至想告訴那些七姑八婆的,她已經有兒子了,讓她們別再費心折騰了。可如果這樣做的話,就要給小鄭卿拉去很多來自家裡的仇恨。
雖說莎拉不會因為家裡反對而棄養那孩子,但她還是指望有一天自己的父母也能夠接受小鄭卿,給孩子一個更為完整的家庭體系。
想法一多也就沒脾氣了,只好慘笑著面對一切,然後一個個應付走了事。沒有擋箭牌的年哪是過的啊,分明就是熬的。
好在莎拉一到家就已經開始準備出逃計劃了,在回來的路上買通了院長祖爺爺。
今年的降生日是可以和莎拉無關的,但祖爺爺還是同莎拉的父母商量,想要她去幫忙。
本來莎拉的父母本打算趁著新年一定要給莎拉做足思想工作,婚姻家庭才是必要的,養娃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可才念了一晚上的經,基礎洗腦工作還沒來得及完成,半路就殺出來個老祖宗。
雖然老人家是用客客氣氣的口吻說商量來著,但實際上老祖宗的話是沒的商量的。中都第三保育院是家族經營了幾百年的產業,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老祖宗在家族裡的地位誰也撼動不得,幫忙的理由更是充分到無法拒絕,父母也只好暫時放棄了對莎拉的教育。
柯洛達姆節一過,花季的第一天早上,莎拉就從家裡逃出來了,並於當天下午就抵達第三保育院。
提前接到莎拉要回來的消息,鄭卿早早的就站在門口候著了。莎拉一看到小鄭卿奶萌奶萌的表情,彷彿一切『苦難』都散了,把行李一扔,就把鄭卿抱起來一個舉高高…
……
其實莎拉趕在降生日前回來,這本來也不能算是借口,每年花季的第二天,是所有柯洛達姆孩童誕生的日子,也是保育院最忙碌的一天。
根據中都第三保育院的登記標準,每年有五百個孩子允許降生在這裡,一個也不會多,一個也不會少。
如果報名晚了,又或者超出名額,院方會給家長兩個選擇,要麼轉去其它保育院,要麼再等上一年。
由於第三保育院是中都最好的保育院之一,所以大多數家長會選擇多等一年。
很多打算讓孩子出生在第三保育院的中都普通家庭,即使符合了生育標準,起碼也要預約三年以上。
當然,對於長期資金注入保育院的一些貴族家庭來說,第三保育院也是會有一些特招名額的。
不過為了公平起見,規定一個單位的長期贊助費用,一年最多只能在第三保育院誕生一個孩子,並且特招名額控制在十分之一以內。
就比如提早一年出生的曼弗雷德,過完新年就早早的回來了。他要等待妹妹的降生,來完成當哥哥的責任。
曼弗雷德的家裡是飛行員傳承,正如克魯澤爾所說的那樣,這個職業很危險,一上戰場就可能成為炮灰。
如此高風險的職業還能傳承千年,就是因為他們的家族枝葉繁盛。
曼弗雷德是家裡的老六,這個即將出生的妹妹就是小七了。
見到好友回來了,鄭卿也是很高興。剛打算送上個擁抱,來個基情相迎,但卻發現小曼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在曼弗雷德身邊站著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小女孩,雖然也是同自己一般大,可在那張還沒長開的小臉上就能看出足夠的精緻,這女孩長大后一定會更好看。
女孩看到鄭卿這樣的反應,有一絲不悅:
〈鄭卿同學,你用這樣陌生的眼神看一個已經同班了一年的同學,是不是很不禮貌?難道我就那麼沒有存在感么?〉
鄭卿被這麼一懟有些懵,以求助的眼神看向小曼,曼弗雷德也只好來幫忙解圍:
「這也怪不得鄭卿同學,你在課堂上的大部分時間,鄭卿同學都在走廊上罰站,估計班上的童鞋她沒認識幾雙。我來幫你們介紹下,這位是辛西婭同學。」
對於曼弗雷德的解釋,鄭卿總覺得有點不是味道,罰站可是很丟人的啊。
辛西婭,這名字有些熟悉……鄭卿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就是那個在年末考成績榜排第二的女孩子。她也是鄭卿需要瞻仰的存在,瞬間令他這個排名五百的吊車尾感到脖子有點疼。
【辛……辛西婭同學也有弟弟或妹妹在明天出生么?】
鄭卿也自然知道曼弗雷德家的小七明天就要出生了,所以聯想到辛西婭也是這個原因。
曼弗雷德忙出來解釋:
「不是這樣的,辛西婭是我們家的鄰居,聽說我要回來,就搭了我家的順風車一起回來了。」
鄭卿有些驚訝,這離開學還有十天,搭車也太早了吧,脫口而出:
【那麼早的順……】
話還沒說完,餘光卻瞄到辛西婭彷彿要殺人的眼神,鄭卿秒懂,強烈的求生欲迫使鄭卿馬上改口:
【那麼早的順……利回來了,路上不堵吧……】
其實這句話一點也不通順。所以馬上就被曼弗雷德懟了:
「這結結巴巴的,語法也有問題,小心開學后又要被罰去站走廊……」
鄭卿那個冤啊,氣不打一處來:
【就算我要去罰站,也要拉上小曼一起……】
對於小曼這會稱呼,曼弗雷德早就習慣了,但辛西婭卻第一次聽到,嘴裡嘀咕著:
〈小曼……〉這個鄭卿與曼弗雷德之間最平常的稱呼,落在辛西婭的耳里似乎就聽出了曖昧。
辛西婭微不可聞的嘀咕,曼弗雷德不以為意,而鄭卿卻反應了過來了。他聽出了一種奇怪的味道,類似酸酸的醋意,同時也感受到了來自辛西婭的敵意+100……
鄭卿一下子人都不好了,心說:我勒個去,這姑娘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同曼弗雷德之間還能保持最單純的友誼么?這個世界上的孩紙都怎麼了?
其實鄭卿並不清楚,不是別人的思想複雜,而是他的思想實在太單純了。
先天傳承的柯洛達姆人,思維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算是半個成人了,甚至很多人的出生就是帶著某種目的,比如即將出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