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還債
司天真的狐爪輕易的撕開了黃泉通往人間的結界，回歸了現實世界，當然知道這個坐標並不意味著可以隨意尋找到鬼王城。
燭龍常年漂浮在黃泉之上，恐怕鬼王也不一定能控制它飄向何處，規律也難以捉摸，有耐心的話，可以在這裡等上幾十年，興許運氣好就能再碰上。
潘大興正坐在兩輛撞的破破爛爛的車前發獃，思考著把它們拉去賣鐵值錢，還是賣二手車值錢。
忽然見到一隻大狐妖模樣的女人，抱著尹果從結界中跳了出來，頓時臉上一片獃滯：「進去的時候是英雄救美，出來的時候，怎麼就是美救英雄了？」
「潘師兄，你聽我解釋……」尹果紅著臉，掙扎著從司天真懷裡跳了下來。
「你不用解釋了，師兄我都懂，畢竟幾千萬的債不是這麼好還的，軟飯好，軟飯香，換我年輕十五歲，我也一起吃。」潘大興悲痛的拍了拍尹果的肩膀。
「我感覺你的誤會更深了……」
……
豪車就是豪車，哪怕撞成這樣還是能夠歪著軲轆開回到了雲上人間。
任務結束了，國寶螺鈿紫檀琵琶也奪了回來，但是悲劇才剛剛開始。
此時雲上人間已經圍滿了救護車，警車，消防車，還有無數記者在採訪著客人。
讓人奇怪的是，這些客人愣是一個都記不得停車位發生的戰鬥，都一口咬定是有個精神病跑到停車位放炮仗，點燃了下水道里的甲烷，引爆了化糞池。
這種小把戲，對專門魅惑人心的狐妖來說，都是小把戲了，至於他們上傳到網上的視頻，甚至都不用刪掉，你越刪人家越討論的厲害，放在那裡別動，反正互聯網沒有記憶，拍龍拍飛碟的照片每年真真假假幾十萬，很快就會被某個明星出軌給淹沒了，偶偶幾個評論也是，這是哪部電影？挺場面的啊？
不過記憶是改了，損失卻是實打實的，精神病自然是賠不出來了，雲上人間想要繼續做生意，那就得墊付賠錢，瞬間嘩嘩嘩的鈔票就點了出去，狐山姥姥的臉越見陰沉，好在家大業大，不至於傷筋動骨。
看著遍地狼藉，空氣中散發著惡臭，任由消防隊怎麼沖刷，都沒辦法消散異味。
「這就是你們鬧出來的場面？」司天真張大了嘴巴半晌沒反應過來。
「嗯……我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呂布之魂戰鬥姿態太豪放了，我沒辦法控制……」尹果低聲道。
「我感覺這個事情，你得向姥姥親自解釋……」
……
雲上人間，頂級包房。
趙禽獮捆的像個粽子一樣被倒掛在天花板上，精神依舊抖擻，嘴裡還有力的破口大罵著：「禿毛老狐狸，有種把老子放下了單挑啊！！！黃毛土狗！毛腳老太婆！抽煙咳死你啊！」
尹果走進門就像一隻被狗熊拎過去擦了屁股的衰狗，趙禽獮見到之後，一陣歡呼：「尹果！老潘，你們怎麼像個豬頭一樣，不管了，快把我放下來，我們一起砍了老狐狸，就不用還錢了。」
「冷靜一點……我們打不過。」尹果安慰道。
「一隻老狐狸而已，最多四星，我們一起上！」趙禽獮大叫道。
「噓……我剛剛發現……這裡其實是個狐狸窩……」尹果小聲道。
作為最喜歡生活在人類社會的狐妖一族，自然有它們屏蔽妖力的法術，三個人在這裡打工這麼久，愣是沒發現一個人是狐妖。
趙禽獮一眼看過去，果然房間里一大堆鶯鶯燕燕的女人，還有服務生，屁股後面都伸展出了各色的狐狸尾巴，整個房間頓時妖氣十足。
「唔……」趙禽獮鼓著嘴巴不說話了。
「少主，既然你回來了，那就你來做主吧～」狐山姥姥微微欠身，給司天真行了一個禮。
「你是少主？」尹果看著身邊的司天真，有些吃驚。
「怎麼不像嗎？」司天真款步走向沙發，大大方方的坐下，甚至比狐山姥姥還要高一步。
「只是沒想到……」尹果有些不好意思說。
「他只是沒想到，堂堂狐山之主會親自出來接客。」潘大興傻兮兮的把尹果心裡話說了出來。
「放肆！！」身後幾個精瘦的白狐男子一聲怒喝，其中一個尹果認識，正是當初開車去山裡接狐山姥姥進城的白毛狐狸。
「呵……」司天真擺了擺手，屏退白狐：「你們該不會真以為我們會用肉體來賺取那些油肚男人的錢吧？我們做的可是正規合法的生意。」
「除非真的遇上什麼鮮嫩可口的小鮮肉，說不定不要錢也可以來一場妙不可言。」司天真的目光從下到上打量著尹果，輕輕的舔了舔嘴唇。
「黑店黑店！！！」潘大興為這群消費者憤憤不平。
「來吧～這是你們的賬單，看看吧～」狐山姥姥翹著二郎腿，拋出了清明河圖一樣長的捲軸，上面注滿了蠅頭小字……
不愧是動物之中心思最為精明的狐狸，賬單上大到每一輛車的價格，以及停車場，化糞池的清理和修繕，期間停工造成的損失，客人的精神損失費，狐山姥姥親手修改記憶費……
小到客人沒買單的酒，還有震碎的玻璃，被爆炸吹倒的話，嚇壞了的小貓精神損失費……
共計85933194.53……
八千五百九十三萬！
「怎麼可能這麼多！！！」尹果幾乎絕望！
「冷靜……冷靜……多大點事。」潘大興安慰道。
「潘師兄有辦法？」尹果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可以教你怎麼過欠花唄的日子。」潘大興沉痛的拍了拍尹果的肩膀。
「這能一樣嘛……」
「差不多，八千嘛，努力努力，八萬嘛，有點絕望，八千萬……還有什麼好苦惱的。」潘大興抖了抖眉毛。
尹果覺得有點道理，既然還不起，何必要發愁？
「呸！想賴賬？想的到美～你給我去當鴨子！我把當年狄小飛揍過的妖怪全部找過來，不管公母雌雄，讓你天天接了客，直到還清債務再說！讓我想想～附近好像有隻驢子精，公的！」狐山姥姥惡狠狠的瞪著尹果。
向來只有狐山沾別人便宜的，哪有狐山被人佔便宜的。
「不要啊姥姥！會出人命的！」尹果撲通一聲跪下。
「不，姥姥，這個男人我看中了。」司天真緩緩的走到尹果面前，高高的俯視著他，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一根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狗鏈子，就纏在了脖子上，嘴角緩緩勾起：
「我單方面宣布，因為你無力償還債務，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終生低賤奴隸，日薪一元，直至還清債務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