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潘神的過去
「那麼……請問前輩，這裡關著的人都是……那個……精神出現問題的？」尹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腦袋被欄杆卡住的潘大興，他是這麼的可靠，怎麼會是精神病？
「是的，我原本是龍虎山道門的一名符陣師，我叫長極，因為與邪靈師交手過程中撿到了他們留下的邪道陣法，貪戀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抵禦不住誘惑，暗中研究……最終思想越來越不正常，被同門師兄發現之後，便被送來了這邊……」老人長極微微嘆息。
「邪道陣法嗎？前輩你看看這張書頁，是我昨天夜裡除靈的時候從一個惡人那裡撿到的，你有沒有關於他們組織的消息。」尹果將紙頭折成小飛機扔了過去。
「讓我看看……」長極老道人從地上撿起來泛黃的書頁，展開來一眼掃上去，頓時雙目就爆出鮮血一樣，原本一片清明的眼球瞬間布滿了血絲，十指緊緊的扣住書頁，雙手都因為用力過度顫抖了起來。
「精妙……太精妙了……居然會有這麼神奇的法陣……竟然能把普通貓靈融合出貓煞……太神奇了……這是正宗道門永遠無法做到的事情……如果……如果用人的靈魂來融合，又會是什麼結果……真的好想試一試……上哪去找一百個受折磨的靈魂呢……」
長極道人握著書頁興奮的渾身顫抖，口中不斷的吐出駭人聽聞的詞語。
「長極前輩！醒一醒啊！」尹果怎麼也沒想到，他的病這麼嚴重，看一眼這個書頁就能讓人發瘋？
就在這時候，長極牢房兩側不知道什麼作用的金屬圈環彷彿感應到了什麼，滋滋滋滋的蔓延出藍色的電弧，擊中在長極道人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長極道人張大了嘴巴，痛苦的仰天長嚎，蜷縮成一團抽搐著，足足兩分鐘之後，電弧消失，這才倒在地上，死了一樣躺在地上。
「長極前輩！長極前輩！怎麼樣了？來人啊，來人啊！」尹果急的滿頭大汗，不停的搖著牢門。
「放心啦，沒事的，電電就習慣了，剛過來的時候，誰不是每天電上幾次？」趙禽獮又跳到牢門邊解釋道。
「那就好……」尹果鬆了一口氣。
「不過……像長極這種年紀大的傢伙，真希望他有穿著成人尿不濕。」趙禽獮對著尹果壞壞的聳了聳眉毛。
「……」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長極道人才恢復了意識，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身體虛弱到了極致，眼中已經恢復了清明，將書頁是撕成了碎片。
「長極前輩……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作用會這麼大。」尹果連忙道歉。
「不用道歉……是我意志不夠堅定，本以為已經治的差不多了，沒想到一見到這種東西還是不自覺的就入邪了。」長極道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麼前輩……有沒有看出來什麼？」尹果問道。
「嗯……書頁並不是什麼古籍上面撕下來的，而且故意做舊的手抄版，製作時間不超過半年，而且……書頁背後竟然還寫有邪道靈力的初級修鍊方式。」
「邪道靈力與我們正統靈力不同，不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可能初學者一周就能擁有別人幾年的修行結果，當然副作用也是極大的。」長極道人緩緩的說道。
「它們不應該出現在同一頁書頁上的。」尹果好像有些明白了。
「沒錯，沒人會這麼寫，也就是說，如果這個書頁被任何一個普通人得到了，他都有能力製作貓煞。」長極說道。
「有人在這個城市做惡……故意播撒這種書頁……王林才也說是有組織的人在高價收購貓煞。」尹果漸漸有了頭緒。
「或者是有人不想暴露身份，或是討厭麻煩，利用別人來製造惡靈，然後收為鬼寵，增強自己實力。」長極道人補充道。
「如果這樣的話，還有不知道多少人擁有這樣的書頁，我們必須阻止他！」尹果目光堅定無比。
「我們沒有辦法給你提供幫助……也許只能靠你自己了。」長極道人緩緩的搖了搖頭，拖著虛弱的身子走向洗漱間，身下已經留下了一灘污穢。
「潘師兄，我們必須出去！這座城市等著我們救！」尹果看向了潘大興。
「當然！我可不想在這個地方關著……」潘大興捏著鼻子，滿臉都是嫌棄。
而尹果從長極背影看到的則是落寞和蕭索，以及蕩然無存的尊嚴。
「潘師兄……如果說這裡收容的都是精神不正常的除靈師……那麼你是為什麼才進這個地方的？」尹果問道。
「唔……其實我沒病，我也不是除靈師，我就是想跟你一起逃出去玩玩……」潘大興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道。
「可是你會神打術！」
「呃……我真的不會。」
「我親眼看見你變成狗的！」
「尹師弟……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其實是你這裡不正常，產生了一些幻覺？」潘大興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尹果瞬間面無表情，忽然覺得自己看到的一切會不會都是假的？根本沒有邪靈，也沒有除靈師，所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大腦在欺騙自己。
「神打術，潘大興？……莫非是被人稱為『神降師』的潘神？！！」忽然對面牢房，一個一直沉默的男人抬起來頭來看向潘大興。
「你在跟我說話？？？」潘大興腦袋被卡在欄杆上，顯得有些痴蠢，哪有半點神將師的氣度。
「你應該已經完成了整個療程，已經忘記了以前的一切。」那人搖了搖頭。
「能細說一下嗎？」尹果對潘大興的過去很好奇。
「我們這裡的治療方式其實很簡單，首先長期服用抑靈劑，抑制體內靈力生成，讓我們跟普通人無異。」
「其次，服用大量能夠遏制精神興奮的藥物，讓我們更加平靜。」
「電療是效果最直接，也是最粗暴的方式，能夠瞬間凈化產生的邪念，當然副作用也比較大，比如肌肉麻痹，無法控制括約肌……」
「最後一個階段的療程……也是讓我們真正變回正常人，融入社會的階段，那就是用催眠術忘記關於邪靈世界的一切，包括我們學到的一切驅魔本領。」
「潘師兄……我是不是一不小心……打斷了你的治療？」尹果小心翼翼的問道。
服用了抑靈劑還能使用出神打術，召來哮天犬神意，雖然沒打過三星貓煞，但也能知道潘大興之前應該真的很強。
潘大興聳了聳肩膀，壓根不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神降師潘神……他的事情我知道一二，精通各種喚神附體之術，後來在一次行動之中，從某個惡徒手中繳獲了上古邪魔蚩尤的魔血，因為貪戀惡魔的力量，企圖用神降之術懾服駕馭，最後失敗魔化……親手殺光了自己的家人。」
「或許……是他自己過來選擇遺忘這痛苦的一切的吧……」
尹果緩緩的看向潘大興。
「這位兄弟……可真慘。」潘大興聽的津津有味，壓根不覺得這個故事是在說自己。
「潘師兄……要不我們就此分別吧？」尹果咽了口口水，很擔心他繼續跟著自己一起，會不會重新喚醒封閉的悲傷記憶。
「不要！我們可是搭檔，沒了我的好主意，你孤單一個人該怎麼辦。」潘大興瘋狂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