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寒冬新年起殺機 九死一生真兄弟(中)
驟雪初停,晴空萬里。
酷寒卻使得長街上的積雪都結成冰,左相祖宅屋檐下的冰柱如犬牙交錯,彷彿正等待著擇人而噬。
李浩三人站在左相府前,這一幕引來了眾人的圍觀。
左相的祖宅並不大,只有兩個院子和幾間廂房。不過這祖宅雖然是十幾年前的建築,不過卻漆紅瓦亮,顯然是翻新過。
府宅正門緊閉,府內竟是連個出入的下人都沒有,異常怪異。
李浩湊近打量了一下正門,用手摸了摸,然後思考了起來。然後轉身看向李北,道:「北叔,您有沒有覺得有些問題?」
李北在一旁笑了笑,說道:「奇不奇怪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星在一旁撇了撇嘴,道:「這鎮北城內能有什麼事。」
李浩並沒有將李星的態度放在心上,對著李北笑道:「那就麻煩北叔開門了,這門太硬,我踹不開。」
李北的笑容越盛,李星卻是在一旁說道:「這怕是有些不妥吧,這怎麼也是左相的祖宅,怎麼能如此胡鬧,怕不是要給大人惹來麻煩,何況這本就是左相家事。」
李北搖搖頭,道:「小星,你忘了家主怎麼說的了嗎?」
李星道:「家主不是讓我們盯著點二少爺,不要太過分嗎?」
李北道:「家主一直都是一個不喜歡廢話的人,他如果本意如此,斷不會說最後一句,有什麼事情多問問二少爺的意見了,也就是說這件事家主是全部交給二少爺了。我過幾年也要從一線的位置下來了,有些事情你一定要明白。」
李星應了一聲,道明白了。
李浩卻是又看了幾眼李北,李北對李浩的目光視若不見,走到門前,大喝一聲:「左相府的人都死哪去了?」
話音未落,李北便一腳踹出。左相祖宅的大門便應聲飛了出去,只聽見府內一通慌亂的腳步聲,轉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李北率先踏進宅內,一老者對著三人大喝道:「你們怎敢對左相如此無禮。」
李浩輕笑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麼而來嗎?」
老者面露難色,卻聽他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你們還等什麼,如此蔑視左相的賊子,還不趕緊拿下!」
一群人從內院湧出,動作迅速已將李浩三人圍住。李浩長長吸了口氣,道:「果然是有埋伏,不過我很好奇誰給你們的膽子在鎮北城對我動手。」
有人道:「管你是誰?藐視左相當死。」
一聲大喝,五六個人一起沖了上來。這幾人勁裝急服,佩刀掛劍,看來身手都不太弱。
一人瘦削頎長,手裡提著馬鞭,指著李浩的鼻子道:「得人錢財,與人消災,乖乖束手就擒吧。」
李浩搖了搖頭,退了下來,將舞台交給李北二人。
李北二人皆是戰場上廝殺活下來的,面對一眾人,卻是絲毫不懼。轉眼間便與眾人交手起來,不過出乎李浩意料的是,這些人雖然叫囂的厲害,可卻實在有些弱,左相宅就打算靠著這些人伏殺他嗎?
李北二人越戰越勇,左相府內的人卻是一個個躺了下去。
除卻剛開始衝出那五六個人,其餘人更是不堪一擊。
那老者面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終於忍不住,大喝了聲
「住手」!
隨即跑到李浩身邊,跪地說:「公子饒命,這些都是孫福生的主意,與我們無關啊。還請公子手下留情。」
李浩手臂抬起,一握拳,李北二人便退到李浩身邊。
李浩問:「他孫福生就想憑著這些人來殺我?」
老者不敢抬頭,道:「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安排,只說想要教訓您。」
李浩道:「他在哪?」
老者指了指內院。
李浩眼睛微眯,向內院走去。
孫福生,也就是欺辱孫銘的惡奴,就站在院中心,見李浩三人進來也是一動不動。
李星覺得有些奇怪,走了上來,輕輕一碰,他就那麼直勾勾躺了下去。
見此情況,李北急忙將李浩護在身旁。
李浩轉頭看向身後的老者,卻見老者也是一片茫然。
李北急道:「有詐,撤。」
一陣笑聲傳來,一名虯髯大漢從他們進入的門走了進來,道:「沒想到小子做事竟然這麼小心,還好我們兄弟長了個心眼。」
李北暗道不好,怕是被人算計了。
李星退回來,和李北將李浩護在中間。
老者渾身發抖,問道:「你是什麼人?」
虯髯大漢道:「老子江南胡三英,你可曾聽過。」
話起刀落,鮮血噴涌,老者的頭顱竟滾到了李浩身前。
李北冷眼看著他,冷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江南五匹狗的老三,你都來了,你的幾位兄弟呢?」
其餘四人紛紛從房間內出來,老大道:「久聞李家東南西北,日月星辰八位豪傑,今日得見兩位,果然名不虛傳。」
見五人聚齊,李北的面色難看了起來,冷聲道:「你們竟敢在鎮北城動手,誰給你們的膽子。」
瘦小的老四在一旁卻說:「三位都死了,誰又知道是我們動的手呢?」
李北道:「你們覺得你們能留下我們嗎?」
老大站了出來說:「如果你們二人無恙,我們今日怕真是失敗了。」
李北面色驟變看向李星,李星竟然渾身僵硬,呼吸已經變得困難起來。
屍體上有毒!
除卻老大,其餘四人紛紛沖了上來,李北將李浩推到一旁。一人與他們鬥了起來。
一旁的老大道:「按理說,以我們五人的身份,本不該聯手對付你還有一個孩子,只不過今日的情況卻不同。」
李北冷笑道:「江湖中以多為勝的小人我也見得多了,又不止你們五個。」
老大無奈地搖了搖頭,慢慢走向李浩,道:「可憐的孩子,這麼年輕就要死了。」
李浩的大腦極速過了一遍,他們三人是直接趕來城東北的左相宅的,而李琰一行人則需要先行回到城南的王府,一切禮節完畢,楊氏才有機會通知楊懷平趕來。
情況萬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