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洋確實沒有想多久,他很快做出了選擇。
“我拒絕。”他說,沒有一點的拖泥帶水。
我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的屏幕,這真是許洋嗎?那個說一切金錢都換不來感情的許洋?別不是周諾找了個假的許洋吧!
我更近的趴在屏幕上,高清攝像頭下,許洋神色分明,除非是雙胞胎,沒人能長得一模一樣!
周諾哈哈大笑起來,他上前拍了拍許洋的肩,親熱的說:“男人嘛,是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斷了財路。”
許洋起身:“曉楠那邊,你保證她的安全吧,畢竟夫妻一場,我不希望她出什麽事。”
周諾說:“放心吧,她在我這裏絕對安全。”
我頹然坐在了椅子上,他為什麽不願意換回我?難道三年沒見,他已經變了嗎?和我的父母一樣利益至上了?
不,我不相信!我們說過無論什麽情況下,都要絕對的信任對方。
許洋沒有再說什麽,起身準備離開,周諾卻又伸手攔住了他。
“還有事?”許洋皺著眉頭問。
周諾的笑充滿了陰險和狠辣:“沒什麽,隻是你知道曉楠,不看到點什麽絕對不會死心,你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是否要讓她斷了對你的念想?”
許洋未置可否:“你準備怎麽做?”
周諾笑了笑,遞過去一張紙條:“李子璐在等你。這是地址,你知道怎麽做了。”
許洋接過了紙條將它撕爛,扔在一邊,周諾的眉毛皺了起來。
我在監控顯示屏邊輕輕籲出一口氣,這說明,許洋肯定有隱情才放棄換回我的,他不會打破我最不能容忍的底限。
然而,接下來,他說的一句話令我差一點砸爛了那台破顯示屏。
他悠悠的說:“換一個,對李子璐我不感興趣,她胸是假的。”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太讓人生氣了。其一,他怎麽知道李子璐的胸是假的?其二,他居然真的同意找女人了!
周諾的表情從驚訝變得了然,他打了個電話,接著掏出筆刷刷的寫了個什麽,再次遞到許洋的手裏。
“絕對清純,漂亮,幹淨。”周諾說。
這次,許洋接了過去。
“謝了。”他說。
周諾上前替他打開了門,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我呆呆的看著人去屋空的房間,心裏一個勁的勸自己:許洋是有原因的,他不會這樣對我,他不是這樣的人。
但是又有另一個聲音在說:“有什麽原因?不就是舍不得公司?”
我抓著頭發,不停的搖晃著腦袋,想把這些可怕的聲音驅逐出去。
周諾回來了,他走近了這麵牆,一會兒,牆麵重新被打開了。
看我頹然的坐在地上,他皺了皺眉:“有椅子不坐?地上涼。”
“要你裝好人!你離我遠一點!”我恨恨的說。
他不分由說的將我一把拉起來,又甩到了顯示屏的麵前:“我確實不是什麽好人,但我從來不裝,好戲還沒有結束呢,你不想最後確認下你的好丈夫的齷蹉行徑嗎?”
我心裏還抱有一絲希望,許洋不會去的,他隻是騙周諾的,去不去有什麽關係呢?周諾不會輕易傷害我,他心裏也明白啊。
周諾按了幾個鍵,鏡頭切換到了一個賓館的豪華套房。一個身著侍應生服飾的年輕男人出現在畫麵裏,他對著監控鏡頭說:“周總,一切都準備好了。”
然後,他離開了,房間裏麵靜悄悄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緊張的注視著監視屏,心裏暗暗祈禱著許洋不會來。周諾一直在看我,我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牢牢的鎖在我的臉上。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一直盯著別人,知不知道很不禮貌?”我實在忍不住了,他看得我渾身發毛。
周諾低頭嗬嗬的笑了:“這是我的習慣,你要盡快適應!”
適應你個大頭鬼,變態!
監視屏上的房門開了,一男一女激吻著進入房間,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許洋!
他上身沒穿衣服,女人也衣衫半退。看起來兩個人正打的火熱。
突然,許洋推開女人走到了監視器邊,衝著攝像頭冷冷的說:“你還沒有資格看我的現場直播。”話音剛落,顯示屏上一片雪花點。
“死心了吧?”周諾說:“你的男人不過如此,還有必要死心塌地的守著他嗎?不過是你的初戀難以忘記。”
我緩緩的抬起頭:“周諾,你拿什麽威脅他了?”
“你還不信?”周諾一副哀其不幸的樣子:“確實威脅了,但是我也給出了交換條件,是你自己不如錢在他的心裏重要,怪不得誰?”
“你還想騙我?”我問:“那他聽你的話去這裏做什麽?”
我指了指顯示屏。
周諾聳了聳肩:“或者他對你本來就厭倦了,你帶給他太大的壓力了,和你在一起,他麵對太多的敵人,可能他早就想放棄你,但礙於情分他沒說。”
他的意思我聽明白了,許洋早就想和我分手,借著這次機會甩掉我,讓我死心。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他之前的表現如果都是裝出來的,那麽也太讓人為他的演技拍手叫絕了。
“你是不是拿孩子威脅他了?”我狐疑的望著周諾。
周諾躲開了我的逼視:“沒有,你的孩子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警察帶走的,我可沒有這麽通天的本事給劫回來。”
我心裏隱隱的感覺他一定有事瞞著我,這種感覺非常的強烈。
“我要和許洋通電話。”
“現在不行!”周諾壞笑著指著顯示器:“他恐怕是沒什麽空,不如你等等吧,給他點時間。”
“混蛋!”我罵道。
周諾一把揪起我來,臉上充滿了慍怒的表情:“我一旦失去了耐心,就沒有這麽好的脾氣了!”
我不屈不撓的和他對視。
過了很久,他哼了一聲,把我重新甩了回去,邊走邊說:“陳曉楠,你好自為之!”
等他再一次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手機。他扔了過來:“打吧,反正他不會用多久。”
無恥!我心裏暗暗地罵著,撥通了那個早就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
“喂!”許洋慍怒的聲音傳來:“周諾,你有毛病吧,我正忙著……”
“忙著幹嗎?”我的聲調變得急促。
他沉默了。有個嬌滴滴的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是誰呀?這個時候打來,真討厭!”
我感覺眼睛裏有點澀澀的,心痛感一點一點的侵蝕著我的神經。
“行了,別鬧。”許洋似乎擺脫了那個女人,走到了安靜的地方。
“曉楠,你還好嗎?”他問。
我沒工夫和他寒暄,開門見山的問道:“許洋,你這樣堂而皇之的出軌,真的好嗎?有人把槍架到你的脖子上麵逼你?”
他不說話,電話那頭傳來他的呼吸聲。
“說話!”我說:“是不是周諾又搞了什麽花招,你告訴我啊,咱們一起麵對。”
好半天,他才說了一句:“沒有,是我自己的選擇。”
“是不是孩子有什麽?”我忽略了他剛才說的,真的不願意相信。
“沒有!”這次,他回答的又快又急:“是我不願意拿公司換你,是我不願意繼續四麵楚歌,是我不願意再背上你這樣的包袱,是我退縮了!”
我把頭高高仰起,企圖不讓眼睛裏的溫熱液體留出來:“那為什麽複婚?”
“對不起。”他說:“就這樣吧!”
電話掛斷了。
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虧我還一心一意的想給他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一瞬間,我甚至準備放棄自己的底線,接受了他的一時迫不得已的出軌。
“陳曉楠,你真是鬼迷了心竅!沒他不能活嗎?”我在心底暗暗的咒罵自己。
抬起頭來,周諾還在一邊站著,直直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