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婧提前便收拾好了自己,第二天生日宴的時候,花枝招展的出了席。
老夫人的生日宴上也來了很多夫人,她們都聽說了當天發生的那件事,此時看到花枝招展的梅白婧進來,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心裡都在嘲笑她。
梅白婧進到大廳里左右環繞了一圈,看到了坐在上面的老夫人,提前拿出了自己讓人準備好的那份禮物,又說了些好聽的話,就走到了一邊去。
她四處看了看,卻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人。
就在梅白婧四處張望的時候,外面有個男人走了進來。
那男人穿的很是華麗,但長相就有些普通了,一路向著老夫人走過來。
他先是送過去了禮物,隨後四處打量了一圈,並沒有在場上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幾個人,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開口詢問老夫人的:「今日怎麼沒見著幾個表妹呢?」
這男人名叫劉文輝,是沈詩玲她們的表哥,從親戚這一層上來說,也算是老夫人的外孫。
老夫人一向討厭劉文輝,沒有什麼別的原因,這人輕浮的很,在年紀很小的時候,便碰遍了家中的侍女。
劉文輝的母親也知道這件事,但她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很是疼愛這個孩子。
劉文輝周圍的人都很疼愛他,不管他做下什麼樣的事,家裡人總是能替他承擔下來,他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在劉文輝稍稍大一點以後,娶了商戶家的小姐,但後來那商戶家中沒落,他也沒有之前那麼喜歡那位小姐了,對那小姐就態度變很差,雖然她是自己的正房。
不管是誰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都高興不起來,那小姐也因此而日日挂念,這件事沒過多久,便大病了一場,留下了病根,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好過來,整個人都病怏怏的。
京城中人人都知道這件事,人人都在惋惜,但只有劉文輝態度冷漠,似乎自己和這件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在自己的正房生病以後,不管不顧也就罷了,甚至把手伸到了正房的陪嫁丫頭那裡,做的事情,可以說是一件比一件過分。
老夫人心裡清楚他到底做過什麼事,很是討厭這輕浮的敗家子,但他們到底是親戚,老夫人也不好,把話說的太難看。
她能看出劉文輝的意圖,掩飾住了眼裡的那一抹厭惡:「今天是個好日子,我沒有過多的管著他們,不知道她們去哪裡玩了。」
聽說到這一點,劉文輝的眼中流露出來了些許失望:「那真是可惜了。」
但就在他轉頭的時候,又注意到了旁邊的另外一位美人——梅白婧。
梅白婧現在已經並不年輕,但是她平日里保養的很好,而且的確是有幾分姿色的,更何況她今日特地打扮過,雖說比不上沈羽妍他們,但站在一群夫人里,到底還是有些特別的。
梅白婧一眼便注意到了劉文輝的目光,在劉文輝來到這裡的時候,她便一直在打量劉文輝,又從其他人那裡打聽了一些關於他的背景,得知他家世還不錯,而且還和沈家有些關係。
但梅白婧這人的眼光很高,一開始並沒有把劉文輝放在心上,直到他主動朝自己這裡走過來。
「聽說便是你救了姑母,真是太感謝你了。」沈詩玲她們不在這裡,劉文輝就找上了梅白婧。
他倒不是真的關心老夫人到底怎樣,只是想找個借口罷了。
梅白婧聞言,對著劉文輝點了點頭,微微的笑了笑,她之前在房間里練習過很多遍這笑容,看上去很是美好:「這話就誇張了,現在想來,這些都是緣分吧。」
梅白婧之前就練習過很多次那個笑容,一下子就戳中了劉文輝,他之前碰過很多侍女,但她們都不像梅白婧這樣。
劉文輝當時便有些心動,雖說他一直垂涎於沈詩玲她們的美色,但沈詩玲對他的態度很是冷淡,總是端著架子。
沈詩玲的態度,在別人看來已經十分明顯了,但無奈於劉文輝是個自我感覺良好的,把沈詩玲的婉言拒絕都當成了不好意思,因此從來都沒有放棄過。
他每每在來沈府的時候,面對的總是一張張沒什麼表情的臉,此時看到梅白婧這樣對著自己笑,有些承受不住。
「您這是怎麼了?」注意到了劉文輝發獃的樣子,梅白婧心裡很是驕傲,她不輸當年嘛。
梅白婧並沒有多在乎劉文輝,此時這樣開口,完全是因為劉文輝的樣子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她到底還是裝出了一副關心的樣子來:「是不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怎麼眼神都直了?」
面對梅白婧的關心,劉文輝表現的有些慌亂:「沒事兒。」
他看著梅白婧那張關心的臉,心裡想的卻是其他的東西。
雖說梅白婧是個寡婦,但她到底是有張好看的臉,而且性子也還不錯,娶她做側室,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在想到了這裡的時候,劉文輝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深:「只不過是想到了一些往事罷了,不提這些東西了,去外面走走吧。」
梅白婧點點頭,和劉文輝一起走了出去,無視周圍眾人打探的目光。
梅白婧自己不在乎外界對她的評價,而劉文輝又是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從某種角度上說起來,這兩人倒也合適。
「你注意到她剛剛那副樣子了嗎?哪有人在丈夫死了不到一年之內,能對別的男人笑成那樣啊?」
「你看看她今日的裝扮就知道,手髒的日子裡還穿的這樣華麗,穿給誰看呢?活該,會被夫家的人趕出來,要是我,我也不會留著這樣的女人在我們家裡。」
「對啊,而且劉文輝是個什麼人?她對著劉文輝都是這樣的表現,嘖嘖嘖。」
在他們兩人離開了大廳以後,那些夫人們便立刻議論了起來,她們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落入了老夫人的耳里。
老夫人的臉色當時就有些難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人倒是一個比一個隨性洒脫,但她和他們不一樣,她還是要臉的!根本受不住她們的這些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