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想起來了,我知道是為什麼了!」
人群裡面的一道聲音吸引去了眾人的注意力,他們都有些著急的圍著那人,開口道:「你想到什麼了?別賣關子了!快說說!」
「你們還記得當時的細節嗎?記得當時的眾人是怎麼發現沈詩瑩偷情的嗎?」
「誰記得這種事啊!而且這和她要把三小姐賣進青樓有什麼關係?你倒是別賣關子啊!」
那人拍了拍手:「問題就在這裡了!當時他們去那裡,是三小姐身體不舒服,帶路的人把他們帶到了那裡去,就剛好碰到了她和別人偷情!」
「要我說啊,她明顯就是因為偷情這件事情被發現,心裡怨恨三小姐。」
「她自己不知羞恥的同人偷情,怎麼還能怪到自己妹妹的頭上來?」
人們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觀點,一旦接受,所有的事情就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
「之前她偷情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了,她這人心術就不正!」
「當真是不知羞恥啊,做出那樣的事情,自己不知道悔改,還要這樣害自己的妹妹!之前人人都傳說三小姐沒了名聲,這件事不會也跟她有關係吧……」
「對對!」老三在聽到了這裡的時候,連忙點了點頭。
他現在巴不得向眾人證明自己有用,自己知道很多東西,讓他們放過自己。
「你對什麼?」坐在上面的江逸城冷漠開口,順便讓人攔住了一旁想要站起來的溫常禾。
「你這是要做什麼?」
溫常禾雖說有官位,但不高,在江逸城面前,根本就說不上話,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
但現在他顧不上了,如果放任老三接著說下去,那他們溫家的名聲,不知道要被敗壞成什麼樣子!
「不能放任這個人胡說,他滿口胡言,又有幾句是可以信的!」
溫常禾很是憤怒的指著老三,話語裡面滿是慷慨大義:「更何況這人肆意污衊!」
「公堂之上,還敢肆意污衊嗎?」看著面前很是放肆的溫常禾,江逸城的聲音也慢慢的冷了下去。
「本官倒是不知道,您還有這樣大的官威?能臨時阻止堂審?」
江逸城這話便說的有些重了,聽著旁邊的溫常禾連連搖頭,他再怎麼膽大,都不敢應下這樣的話來。
「既然沒有這樣的想法的話,便好好的坐在那裡吧,仔細看著。」
溫常禾看著著急,可江逸城都已經放出了這樣的話來。
如果他再多嘴的話,他直覺情況會更差,溫常禾只能不情不願的坐下。
下面的老三還在接著說:「大人!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江逸城就好像是快要溺水的人一樣,手腳並用地往前爬了幾步,開口道:「小的想起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有位爺救了她,當時官府又在追查,小的沒有地方去,被人帶走了。」
「後來見到了一個女人,那女人應該就是沈詩瑩吧,」江逸城並不知道沈詩瑩的姓名,但從剛剛的事情中,也大概推測出來了一些。
「之前一直和小的見面的那侍女,喊那女人夫人,不但如此,那個女人身上的荷包和我這裡的荷包是一模一樣的,且住在房間的西南面,她應該就是沈詩瑩吧!」
老三說的一點不差,眾人嘩然。
「當時小的沒有地方去,她便和小的說明了這件事,讓小的到處傳播,說那位三小姐已經沒了清白,只要做到了,她便能保小的一次,還答應找地方給小的住!」
之前眾人一直都很吵,可老三說完這話后,眾人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
眾人都震驚住了。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沈詩瑩是沈羽妍的姐姐,卻要對妹妹下這樣的毒手。
眼見著周圍人討論的重心已經偏了,老三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又接連補充了好幾句:「小的之前說,三小姐沒了清白,那都是受她的安排,我們根本就沒有動過三小姐!」
「我們一開始也打算按她的命令來,可當時有人過來了,是來救三小姐的,他特別厲害,我們當時不敢停留,就跑了。」
老三隱瞞了一部分內容,是上官燁讓人敲打他的結果。
「你還有別的事情要交代嗎?」
「沒有了!」老三連連搖頭,他知道說得越多,便錯的越多,說完這些話以後,便閉上了嘴。
就在江逸城打算詢問旁邊的兩撥人的時候,一對夫婦走了過來。
「您可一定要為我們評評理啊!」
那夫婦看著有些年紀了,兩個人都穿著的很普通,是再平常不過的普通百姓。
「我叫許二,家裡原本有個姑娘,在一年前被人拐賣走了。」
開口的是那個男人,他扶著的女人瘋瘋癲癲,已經沒了神智。
注意到了周圍眾人打量的目光,他有些沉重的開口說道:「自從女兒被人賣了以後,她每天都以淚洗面,沒過多久,就瘋掉了。」
周圍眾人聽到這裡的時候都一片唏噓,其中也有幾戶人家是女兒被賣了的,知道這種痛苦,很是難受。
「我們找女兒找了很久,後來發現她是被賣到別的人家家裡做丫鬟去了,」許二停頓了一下,回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仍有些難過,還帶著些後悔和自責。
「雖說她被賣到了那裡去,我們看她平安的活著,到底也還是放下了心。」
「我們當時偷偷的見過面,我家那丫頭簽的並不是死契,簽契約的時候,她反抗的很厲害,甚至一度要自盡,那婆子沒辦法,只能給她改成活契。」
他們這裡的契約分成兩種,活契和死契,活契可以在後期贖身,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死契就不一樣了,一旦簽了死契,便是被賣給了這戶人家,由他們掌管生死大權。
「她簽的是活契,我們心裡存了希望,每天都努力幹活,就是希望哪一天能把她給贖出來,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
許二在說到了這裡的時候,還有些哽咽,想起女兒之前笑著對自己說話時的樣子,他心中便止不住的難受,而身邊的女人也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留下了淚水來,兩人的哭聲感染到了周圍的眾人,他們心中都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