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連鎖反應(求打賞、求票、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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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一番心思,終於將谷三收服,李子安暫時鬆了一口氣。以他現在的特殊情況,他找外圍情報人員不可能濫竽充數,只能找些精幹的人員來作為幫手幫助他完成任務。谷三這個人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本領不小,心腸不壞,用好就是一把好刀。
現在已經是李子安的人了,谷三現在也就沒有別的心思了,心裡也踏實了。於是趕緊用從兜裡面掏出來剛才李季同給的醫藥費放在了李子安的面前,就當交給老大了。
李子安見狀一笑,心裡對谷三這個表現還是感到挺滿意的,但是嘴上卻說,「前面的既往不咎。說著把那荷包直接就甩給了谷三,然後,那份醫藥費也推到了谷三的面前,這筆錢是給你的,你就拿著吧,待會兒自己去找個診所開點兒葯消消腫。」
「謝謝李哥,診所就不用去了,我自己懂點兒醫術,這點兒都是小事兒,自個隨便處理一下就行。」谷三恭敬地拿回了荷包和醫藥費。
「哦?你還懂點兒醫術。」這點讓李子安挺吃驚的。
「也沒啥,就是之前和師傅學的。」自己會醫術谷三沒覺得啥大驚小怪的,反正和師傅學藝的時候順便就學了,這對谷三來說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兒。但他哪知道,對一個深入淪陷區的特工行動組來說,每一個懂醫術的人員都是寶貝。因為很多特殊情況下,出了事兒后是不能去醫院或者外面的診所,那樣將會極大增加暴露的危險。所以李子安對谷三還有會醫術這一點又感到有點兒小驚喜,但是他沒有表露出來,他心裡還有其他的想法。
至少李子安認為谷三兒作為名震江湖的「無影手」張玉春的關門弟子。他的本領絕對不止偷別人一個荷包這麼簡單,一定還有不少絕活,從他懂醫術就能看出點眉目來,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以後慢慢再了解,現在最重要的是讓谷三徹底收心,這樣其他的就都不是問題了。
李子安的想法和別人不一樣,他找外圍人員不是那種單純的線人或者外圍成員,他一定要發展成自己可靠的幫手才行。那麼既然是自己的幫手,就需要有絕對的忠誠度。
現在看來,谷三對他的正常忠誠度是沒問題的,但是要說絕對忠誠好像也不現實。所以必須還得想點兒辦法,讓谷三的忠誠度變得絕對一些,也就是說讓他今後不敢反悔,一心一意的堅決的跟著李子安。好像這樣做是有點兒強人所難了,但特殊環境就得這樣。想成事兒,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誰讓他們是來執行特別任務的呢。
至於用什麼手段兒來讓谷三兒徹底收心,這個李子安下來還要仔細策劃一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事是要抓緊的,他不收心,李子安就沒辦法去安排他去做一些重要的事情。對於這一個有本事的人,李子安不可能讓他閑著在那裡不發揮作用的。
這一通折騰下來已經到中午了,李子安又詢問了一下谷三的住處等一些問題,然後叫上陳二虎,三人出去外面吃了午飯,然後就讓他先回去養傷,等他傷好了再讓他到外面的相館去拍下照片兒,好給他完善一下外圍人員的手續。在偽滿洲國作為在編特工人員的外圍人員或者線人什麼的,有一些是也有身份證明的。這個身份證明不是我們今天的身份證,而是針對線人和外圍人員單獨發的一個證件,也叫「諜者證。」當然有不少持有諜者證的外圍人員狐假虎威,拿到這個來冒充特工人員敲詐勒索等做一些不法之事也是屢見不鮮的。普通百姓一般也不清楚這裡面的道道,所以說也是畏之如虎狼。
李子安在下午上班時間準時趕到了情報班的辦公室。進了辦公室之後,他發現其他人都在,但是看見他的眼神和之前的已經有些不一樣,多了一絲尊重和鄭重,但是談不上畏懼,李子安非常相信自己的這種直覺。他立刻反應過來,可能是跟上午俱樂部這件事情有關,看來這事兒已經傳開了吧。
其實他猜的沒錯,早上這件事情完結的時候,俱樂部出現的這段小插曲,李子安的名字和表現就伴隨著的各路消息渠道傳向了四面八方。作為賭場這種特殊的地方,誰都知道這個平台的重要意義。所以不管哪路神仙在賭場都有自己的眼線或者消息合作者。今天上午這麼精彩的事情肯定逃不過眾人的眼睛,在圍觀的人群中實際上就有不少紅白灰黑等各路的人士或者眼線,一時間,各路對這件事情的反應不一。
趙成化上午並沒有先回到情報班,但是他和李子安分手后第一時間通過公用電話把今天在俱樂部發生的事情,第一時間報告給了李艷梅,李艷梅沒說什麼,就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李艷梅放下電話,思索了一下,可以說李子安剛來請報班不久,但是表現卻一次比一次精彩。這讓她對李子安反而更加有興趣了,可是她作為一個狡詐如狐的資深特工人員來講,絕不相信什麼偶然,深信對於特工人員來說偶然中一定蘊含著必然。對於一個很無聊的很沒有價值的小混混,要說李子安只是想利用他來和李季同過過招,在常人的眼裡,以社交眼光來看,完全合理。但是對於李艷梅而言心裡怎麼都不信。所以她略一思索,把注意力又轉移到了谷三的身上,於是她立刻決定調查谷三的背景,她倒是想看看這個谷三究竟憑啥能讓李子安出手相救。
滿鐵調查課北方班哈爾濱分室辦公室。
遠藤健一聽著楊從波的彙報,自然自語道,「沒想到森口君收的這個弟子還是很可以的嘛。」這件事楊從波也是從線人那裡知道的,他一聽到是關於李子安的,於是馬不停蹄轉身就彙報給了遠藤健一。
略一沉思,遠藤健一又道,「這樣,明天是周末,你去拜訪一下他吧,李子安如果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對於我們滿鐵也是需要這樣的朋友的。」
哈爾濱特務機關特高課請報班長小泉忠在看著手下送來的簡報,上面寫的正是關於李子安今天在俱樂部的事情,作為情報班長,他每天都能收到數份不同內容的簡報,涉及到整個東北地域方方面面的消息。對於李子安他心情是矛盾的,他希望李子安是根紅苗正的自己人,但是另一方面他內心對李子安的疑慮卻始終無法消除,這個矛盾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現在看李子安雖然年紀輕輕,但還算是一個很有能力的特工,所以他內心的這種矛盾就更加強烈。
哈爾濱警察廳特務科科長辦公室。
林寬重在辦公室聽著行動班的關於李子安今天在俱樂部的表現做的彙報。對的,沒錯,是行動班的人在彙報。
林寬重有一個毛病,和小泉忠有點兒一樣,對於一個他不知根知底的人,如果越是有本事,他就越加懷疑。從李子安孤身進入特務科的那一刻起,林寬重就對李子安的身份抱有強烈的懷疑態度,只是苦於拿不到證據。如果李子安要是真的被森口大貴本人親自領來的,那麼他也不至於懷疑李子安了,如此可能直接也就信任了。問題就在於這一點,其他人都死了,就剩下一個李子安好好的,這能不讓他懷疑嗎?而且讓他更懷疑的是竟然找不到絲毫的破綻,對於一個老特工來說沒有破綻,那就是最大的破綻,所以這就是他的心結。
作為特工界的老狐狸,林寬重可以說是閱人無數,很少有看走眼的時候,但是他必須不得不承認,在他和李子安在一起的時候,他仔細感受過覺得這個李子安這個感覺怪怪的,和其他的同齡人感覺有點兒不一樣,一是李子安給人的感覺好像很年輕很嫩。但是同時又讓人感覺看不透,這就讓林寬重對李子安又充滿了巨大的疑慮。
有時候他內心也有點兒動搖,認為可能這就是森口大貴的得意弟子。但是現在,他還是說服不了自己。從一個負責任的老特工的角度來說,他也不允許自己就這麼輕易的就相信李子安。所以從李子安在情報班晚上聚餐和今天在賭場俱樂部表現來看,這完全是一個很老辣的社會油條,哪裡像是一個年輕人所為,所以他這種情況下對李子安就更加感興趣了。看來李子安在斤兩上沒問題,能力是有,那麼自己就從別的地方試試他的成色吧。一刻不打消自己的疑慮,林寬重就說服不了自己去信任李子安。
光明眼鏡店後面辦公室,孫明一個靜靜靠在辦公桌後面慢悠悠的喝著茶,李子安的事情他也聽說了。本身也在特務科工作一段時間了,所以他也是有自己的眼線渠道的,這個消息是他花五塊錢從線人那買回來的。他和線人的合作非常簡單,不包吃也不包住,線人就是靠出賣給他情報賺錢,根據每一份情報的重要性來定價。其實很多特務或者警察和線人的合作基本都是這種模式。少數比較重要的線人,每個月還額外給一筆辛苦費或者生活費,一般的線人都是一手錢一手貨的。
李子安之前在宴賓樓的表現,他也是有所耳聞的。今天再結合李子安在俱樂部里的表現,讓他對李子安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對完成《西北風行動》更加的有信心。之前他心裏面還有些疑慮,糾結於李子安年齡太過年輕,可能無法承擔這麼重要的任務。但是現在,他這種疑慮瞬間就小了很多,因為他捫心自問,如果自己處在那個場合,他的表現是一定沒有李子安出色的,所以這個就是能力的差距,跟著一位有能力的人,那麼肯定成事的希望就大,於是這頓茶他感覺喝的都比以前有滋味了。
一個茶樓包間里,郭衛東和白滄海又鬼混在一起。
「郭哥,聽說李子安那小子還是有點道行的,今天連俱樂部李季同都很給他面子的,要知道李季同可不是隨便對誰都買賬的人,至少我去人家是可以不弔我的。」白滄海一邊兒嘴裡嚼著小吃食一邊對著郭衛東說道。
「聽說了,看來人有點兒不能貌相啊,沒想到長得像個黃毛小伙兒,肚子里還是有點兒貨色的。」郭偉東也是一名吧唧吧唧嘴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這人要不要拉到我們這邊?」白滄海望著郭衛東詢問道。
「不用,我感覺可我們應該不是一路的,這個人好像也是有點兒根的。不過現在林大頭好像對他也不是那麼太放心,還是先觀察觀察。如果他撈過界了,觸碰了我們這邊兒的財路的話,那麼不介意給他點兒顏色看看。」郭衛東眯著眼露出一絲凶光,又冒了一句,「井水不犯河水,他不來惹我們我們,也沒必要先去動他,大家各搞各的,還是可以維繫一下表面的關係嘛。」郭衛東說罷把臉上又露出一絲獰笑。
「明白,郭哥,就按您說的辦。」白滄海立刻應道。
遠達書店。
今天是肖雪和肖萬軍例行接頭時間,肖萬軍也通過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了李子安在俱樂部的表現,兩人綜合分析了這段時間李子安在俱樂部和宴賓樓的事情,前後這麼一捋,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這個人太老道了,完全不是一個年輕人的層次,雖說肖萬軍對李子安的情況知道的多一些,但是也只是多那麼一丁點兒,大部分情況他還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對肖雪的交代就是說以後要認真謹慎對待李子安這個人,在保持安全身份不暴露的前提下甚至可以找機會適當接觸一下,畢竟這個人目前看起來本性不壞。對紅黨這邊也是抱有善意的,只是不知道這個善意是真誠的還是虛偽的,至少目前來看是真誠的。李子安這個人身份太複雜了,絕不是簡單的特工人員,初來乍到就能在特務科這種地方站穩腳跟,顯然不是一個青年學生能做到的。。
身處被關注中心的李子安此時正在神遊,根本不知道他今天在俱樂部的所作所為能引起這麼大的連鎖反應,能被這麼多人關注,他腦子裡現在要想的是儘快策劃一次小規模行動,在完成既定目標的同時,順便徹底讓谷三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