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謀逆者的道
衛衡一開口便是討要半座聖山的資源，這讓在一旁的陳三猛的一驚。
這是一種極其霸道的討要方式，顯然聖賢山中的各位不會接受的。
當衛衡的話剛剛落下的時候，聖賢山這邊就有爆呵聲傳了出來。
「衛衡，你好大的胃口。」
緊接著，陳三便聽到破空聲傳來，他並沒有看到任何人，點亮命星的修士含憤出手，作為凡俗少年又如何能夠看的清楚。
陳三看不清楚，但是衛衡看清楚了，在破空聲傳出來的時候，衛衡嘴角上揚，陡然間衝出。
砰！
一道肉體和肉體碰撞的沉悶聲從夜幕之中傳出來，緊接著聖賢山便有驚人的轟鳴聲傳來。
衛衡沒有憑藉手中的劍，而是靠著蠻橫的肉身力量，直接將衝過來的命星修士撞了出去。
「不繼續考慮一下？」衛衡懸空在虛空之中，臉色平靜的看著聖賢山主，而後道：「不過是半座聖山的資源，即便你們聖賢山交了出來，在浩然山河東境之中依舊是數一數二的聖山。」
他的聲音很輕微，卻讓在夜幕之中的聖賢山主臉色異常的難看。
那是半座聖山的資源，若是放在他們聖賢山中任何一位天驕身上，都足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造出一位新晉命星修士。
在整個世間，任何一座聖山教統，皆十分重視命星修士，能夠點亮命星的皆是修行世界中的天驕，他們是聖山教統的新鮮血液，唯有點亮命星的修士，才有進一步的可能。
「考慮？」聖賢山嘴角上揚，臉色帶著譏諷，這種所謂的考慮根本沒有任何的必要，作為聖山之主，絕不會輕易的將半座聖山的資源拱手讓出的。
「崑崙殺星，點亮了太白劍星，你衛衡確實足夠的厲害，墜境多年，被東境這麼多的勢力追殺，依舊活了下來，可是，我聖賢山也不是個軟柿子，可以任人拿捏的。」
衛衡嘴角上揚帶著笑意，極度自負，對於聖賢山主的讚揚顯得極為的享受，即使在這些平靜的話語中隱藏的滔天洪水般的殺意。
「可惜了。」衛衡突然說道：「若是你們的老山主，莫說半座聖山，即便是整座聖山他也會毫不猶豫。」
說完之後，衛衡舉劍帶著笑意的看著聖賢山主，有猛烈的星輝從衛衡的身體中逸散出來，在一旁的陳三陡然間發現，衛衡墜落不惑玄境了。
墜落不惑玄境的衛衡並沒有衰弱，反而熾盛到了極點，從他的身體中有強烈的劍氣凝練，太白殺星似乎因為墜境的原因更加的強大了。
「防衛！」
感受到衛衡熾烈的劍氣，聖賢山主面色凝重，在他的身後，聖賢山的護山大陣第一時間開啟。
「劍湖山的護山劍陣被我一劍夷為平地，你覺得你們能夠抵抗？」衛衡譏諷，他身體中的劍氣越發的熾烈。
「聖賢山的底蘊豈是劍湖山所能比擬？」簡單護山大陣被開啟，聖賢山主面色大定，看著劍氣熾烈的衛衡道：「若是你此時收手，或許還來得及。」
衛衡持劍而行，微笑不語。
「此前我說要半座聖山的資源，現在我後悔了。」衛衡站立在聖賢山門前，抬頭看著聖賢山山主道：「我要整座聖山。」
極其霸道的話傳遍整個聖賢山中，而後面色大定的聖賢山主就看到衛衡從山腳開始，不斷地朝著山尖而行。
護山大陣被衛衡的劍以極其蠻橫的方式，直接破開，他手中的劍不斷的帶出血線，聖賢山門徒根本阻攔不了衛衡的劍。
「請出飛仙光！」
聖賢山主身體發出海量的光芒，連同聖賢山中其餘命星修士全力催動。
在聖賢後山中，一道熾烈的光芒陡然爆發，緊接著便有一股濃烈的殺伐氣息爆發出來。
飛仙光！聖賢山中的底蘊之一！
「衛衡！你該死！」聖賢山主面色狠厲，飛仙光乃是聖賢山始祖從天外星辰攫取的一道光芒，被其憑藉大手段將其凝練出的一道劍氣。
此道劍氣，據傳足以擊殺神靈！
飛仙光一出，天崩地裂，濃厚的夜幕被這道光芒照的亮如白晝，慘烈的殺伐氣息洶湧，宛如沐浴過神靈鮮血。
「來的好！」面對疾馳而來的飛仙光，衛衡大笑，身化劍光，瞬息衝出，與猛烈的飛仙光碰撞在一起。
兩道光芒相向碰撞，驚人的爆炸聲裹帶著猛烈的衝擊，整座聖山在這次衝擊中嗡嗡作響。
位於護山大陣中的聖賢山主，面帶微笑。
飛仙光下，萬物皆會被摧毀，這是聖賢山中最強的底蘊之一。
飛仙光的強大，讓人所料未及，即使陳三並沒有踏入修行，但是也能夠感受到飛仙光中蘊含多麼強大的威力，絕對足以可以攻殺一切。
那麼，衛衡如何能夠抵抗的住。
陳三驚慌的看著原先光芒碰撞處，當所有的一切全部消失，一切歸於平靜，哪裡什麼都沒有了。
「師兄！」
凄厲的哭喊聲從少年的嘴中傳了出來，一股悲戚的感覺籠罩在少年的身上。
「喊什麼喊，你師兄還沒有死呢。」夜幕之下，衛衡的咧著嘴一臉不快的看著少年。
陳三看著衣服破爛，但是卻安然無恙的衛衡，深吸了一口氣，瞪大了眼睛看著衛衡。
這廝……今夜怎麼這麼生猛。
「這樣的戰鬥，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了。」衛衡看著聖賢山主露出潔白的牙齒，眼眸之中帶著光亮。
那是一種興奮！
然後，陳三便看到衛衡再度墜下一境，由百尺大修之境，進入登樓上境。
陳三瞪大了眼睛看著衛衡，他從衛衡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比之前更猛烈的氣息。
「墜境便是提升實力？」少年瞪大了眼睛。
衛衡說他快要死了，當墜境完了之後，他會死，但是現在卻異乎尋常的生猛。
這廝，到底是什麼怪物。
下一瞬間，陳三便看到衛衡再度沖了出去。
「我說了，我要整座聖山。」衛衡大吼，手中的傘劍高舉，一劍猛的劈下，一道熾烈奪目，能夠與天上大日媲美的劍氣從傘劍衝出。
轟隆隆的聲音從聖賢山中傳出來，劍氣所到之處，全部被切開。
所有的一切，包括聖賢山護山大陣，包括整座聖賢山。
無物可抵抗劍氣的鋒芒。
「夠了！」聖賢山中有蒼老的聲音傳來，後山之中有手掌探了出來，一手掌便將熾盛無物抵擋的劍氣覆滅了，緊接著，後山之中有道身影走了出來。
衛衡看著這道身影，咧嘴笑道：「早些傳聞聖賢山老山主在生死涅槃，勘悟生死時隕落，現在看來，傳聞終究是傳聞，你終究還是沒有死。」
「確實險些隕落了。」老山主看著衛衡道：「在最後關頭撿了一線生機，如今不過是苟延殘喘。」
老山主的臉上帶著這些落魄，命星之上的境界，讓所有人都看不到希望。
「嘿。」衛衡嘴角帶著嘲諷道：「那種無上的境界若是輕易間能夠進入，又怎會稱作不朽？」
崑崙活了四百多年的趙樅，世間最強大的道術師，都尚且沒有熬過大限。
老山主看著被劈成了兩半的聖賢山說道：「這座聖山可以交給你。」
「不可！」從煙塵中衝出來的聖賢山主極力阻止。
老山主看著聖賢山說道：「我意已決，聖賢山從今日起前往秘境閉山門，不再問世事。」
衛衡微笑不語，在老山主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衛衡！藍天之下，鳥雀自由馳騁，馮虛御風，抬頭之間，所見不過藍天白雲，萬千鳥雀亦不過如此，世間鳥雀唯有少數鳥雀方能看到藍天白雲之後的景象。」老山主說道。
他的臉上帶著落魄，在生死涅槃，勘悟生死時，老山主『有幸』看到藍天白雲之後的景象，洞悉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衛衡收起傘劍，平靜的點頭，當年的趙樅也是這樣，見到了藍天白雲之後的景象。
「我會前往神城。」衛衡說著。
老山主沉默，沒有說話，轉身進入秘境中，留下了一座聖山。
「接下來做什麼？」陳三來到衛衡的身邊，看著戰爭之後的景象。
「吃！」衛衡咧嘴。
一整座聖山的資源都給陳三吃，天生被大道排斥的少年，一整座聖山進入他的肚子中，他便不信，這樣還不能幫助陳三破鏡，進入修行初境。
陳三斜了眼看著衛衡，一場戰鬥過去，他已經墜入登樓上境。
「師兄！一整座聖山我吃不完。」陳三說著。
衛衡咧嘴，看著少年說著：「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這個世間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如太白子的龍虎丹一樣，可以讓我恢復。」
墜境不可逆！
「師兄！你的道是什麼？」陳三突然說道。
今晚的衛衡異常的生猛，接連墜境下卻是接連強大。
不是一般的強大，而是異乎尋常的強大。
衛衡看著漆黑的夜空，他的目光彷彿要看穿整片天空一般，一道帶著冷意的聲音從他的嘴中傳了出來。
「謀逆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