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軍人要有血性!
南街上,亂鬨哄的。
幾十個邊軍浩浩蕩蕩地走在街道上,有的抱著被子,有的端著臉盆,還有的扛著包袱……他們像在搬家,更像在逃難。
當官的嘴裡罵罵咧咧,當兵的垂頭喪氣。
行人見此景,紛紛閃避,生怕火會燒到自己。
「連長,咱們就這麼走了,回頭怎麼向曲副營長交待?」
「是啊。這窩囊得,不如去死了好。」
「那你們他么的讓我怎麼辦?直接跟他們干,干出事來誰負責?」一連長周正武聽了手下兩個排長的話,頓時怒了。
「營長不在,副營長也不在,人家就看咱們沒爹沒娘,才會欺得臉上的!二連三連先撤了,老子堅持到最後也沒等到曲副回來。他要怪罪,我任他處置就是了!」周正武想著今日的事,真心覺得鬱悶。
中央軍勢大,邊軍在它面前本就是弱勢群體。
人家兩個營長帶著人一起上門施壓,他們三個連長委實得罪不起啊!一座營房罷了,住哪兒不是住啊?
這是我的人馬嗎?初次相見,畫風咋這麼詭異呢?
林雲看著眼前的這群喪家犬,心中頓時來了氣。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青雲好像沒打過來吧,你們這丟盔棄甲的,幹啥呢?」有氣就得發,林雲攔下這群官兵,一臉嘲諷地問道。
「滾!沒你事兒!」周正武瞅了眼他的軍銜,冷喝道。
「啥玩意,一個少尉話這麼多……」
「這是故意噁心我們嗎?槽!」
他身後的軍官們,低聲議論著,看向林雲的目光很不善。
杜風想笑不敢笑,憋得好辛苦。
這群人一看,就是守備營的,而他們好像還不知道,面前這個人就是他們的新任營長……
以林雲在通關處的精彩表現來看,這些人接下來怕是會有點慘啊……
「各位長官莫生氣啊,我就隨口問問……」林雲笑道,「我聽說藍關守備營前任營長朱大勇、現任副營長曲哲,都是皇家軍事學院的高材生,治軍極為有方。你們這副光景,應該不是他帶的兵吧?難道邊境真打起來了,你們是從前方撤下來的邊軍?」
周連長聽了他的話,臉上紅里透著黑,黑里泛著青,神情精彩極了。
他身後的幾個軍官,臉也是憋得通紅,但卻沒人能開口接話。
人家問得那麼絕,能說啥呢?說啥都是自己扇耳光啊!
「不過,你們身上都沒見血……不像才打過仗啊。那這是咋搞的呢?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們營房著火了,才搞得這麼狼狽?」林雲無視他們的反應,自顧自地說著。
一連的官兵一陣騷動。這他么正一肚子火呢,半道還被個少尉截了下來含沙射影地羞辱,而且還沒完沒了了……守備營的官兵,可不是泥捏的。
有些人蠢蠢欲動,緩緩圍了上來,目光兇狠地看著林雲和杜風。
周正武抬手,示意眾人不要動。
他想起了曲副營長宣布的那道命令,看向林雲的目光里充滿了困惑,心裡極度不安。
「軍人,要有血性!男人,更要有血性!一群連營房都看不住的廢物,沒有資格當老子的兵!」林雲抬手,指著眾人怒斥,眼中怒火升騰。
眾人聞言,齊齊愣住了。
猜測被證實了,周正武的臉,刷得變得慘白。
眼前少尉,正是林雲,守備營新任的代理營長,朱營長和曲副營長嘴裡的怪胎,第三軍連跳四級的大牛人。
在這樣尷尬的處境下遇上他,以後的日子是真不用過了……
「我,林雲,以藍關守備營代理營長身份,命令守備營全體集合!」林雲掏出軍官證砸到了周正武臉上,冷冷道,「周連長,守備營大門前見!」
說完,林雲便帶著杜風,穿過人群離去。
「一連,集合!」
「通信員,傳營長命令,讓二連三連馬上集合,以最快速度趕到達營區大門!」
身後,傳來了周正武氣急敗壞的怒吼。
林雲來到守備營大門外時,中央軍的一群官兵,從街上買完東西,正提著有說有笑地朝營區里走。
目光落到林雲身上,一見他是邊軍的,還是個小少尉,幾人便圍了過來。
「咦,兄弟,你啥東西忘了嗎?」
「喲,少尉敢獨自回來,有點膽色啊!」
「放心,我們不會打你的。不過,要進營區,你得學兩聲狗叫才行。」
幾個人一臉嘲諷,七嘴八舌地說道。
林雲動了。
啪!啪!啪!
幾個嘴賤的人,臉上全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一記肘擊。一人橫飛出去,在地上痛苦扭動。
一記膝頂。一人摔倒在地,捂著小腹慘叫不斷。
一記上拳。一人口吐鮮血,抱頭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
輕鬆搞定幾人後,林雲拍了拍手,走向了目瞪口呆的哨兵。
「我是藍關守備營代理營長林雲。去叫你們的營長跑步來見我。不然,從現在起,進出營門的中央軍,老子見一個錘爆一個!」
「是!」哨兵大聲應了聲,一溜煙地跑了。
中央軍的兩位營長,此時正和一群軍官們在喝酒慶祝。
藍關守備營的這處營房,一應設施齊全,營區環境整潔優美,住著很是舒服。他們剛來就打上了它的主意,到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邊軍就是邊軍,三流部隊嘛。雖有一時的血性,但哪有底氣一直和中央軍硬剛呢?他們要的,不僅僅是住得舒服,還有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所以,當哨兵傳來林雲的口訊時,一群人聽得一臉窘逼。
這酒還沒喝上幾口,自己就醉了嗎?
守備營什麼時候冒出來個代理營長?
這個代理營長,是不是喝得比我們還高啊?
還進出一個錘一個,你他么以為你是戰神啊?
都說酒壯英雄膽,但估計壯的是那位代理營長,他們不需要,因為中央軍的軍官膽子素來就很大。
挑釁別人,是他們的專利。
敢上門挑釁他們的人,結果只有一個,就是被碾壓踩死。
「走,諸位隨我出去看看!」一營長起身,冷笑道。
「帶傢伙么?」有人問。
「用得著那麼瞧得起他嗎?」二營長說著,朝地上吐了個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