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實力
無盡的黑暗。
沒有一絲絲光亮。
在這裡，光明好似完全被吞噬。
一片死寂。
沒有半點兒響動。
在這裡，一切的一切都好似重歸了虛無。
這是冥界的深處。
也是最不起眼的角落。
這裡什麼都不曾存在，因為這裡根本就沒有讓任何東西存在的條件。
這是天然的禁地，因為任何東西到了這裡，都會被黑暗吞噬，然後化為虛無。
忽然，在這黑暗的最深處，兩道暗紫色的熒光點點閃現。
這兩道點點熒光本不應該存在，但是卻又好似再次存在了很久。
「卡茲.……」
沉寂了不止多久的黑暗深處，忽然傳來了響動。
就好像是這一片虛無中，有個人晃動了兩下肩膀。
「嗤……」
暗紫色光點兒的下面，忽然傳來一道聲響。
像是嗤笑，又好像是嘆息。
而這有違常理與認知的一幕，又好像是平常。
紫色的光點滿滿擴散，好似繁星帶來了一絲光明。
這瑩瑩光彩過後，喃喃囈語就這樣傳了出來。
「有趣.……」
「真有趣……」
黑暗之中，一道身影若隱若現。
好似違背常理，又好似本就該如此。
「斯提克斯啊……」
應該是許久沒有開口說話了，聲音顯得乾澀而迷茫。
「你的本錢，就是不顧一切么？」
「看來，好戲開場了呢。」 ……
李燕北如芒在背，他似乎已經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而斯提克斯那美麗臉龐上的笑容不曾改變，雙眸中隱藏的陰冷依舊讓人不寒而慄。
見到此情此景，艾亞哥斯心頭一緊。
他知道，今日之事絕對不會善了。
「斯提克斯。」
艾亞哥斯直了直脊背，環繞在周身的戰意也開始若隱若現。
「你的目標應該是我才對。」
「你？」
斯提克斯緩緩地將目光看向艾亞哥斯。
「目標？」
她嘴角微微揚起，似乎略有不屑。
「尊敬的
大法官大人，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艾亞哥斯的臉色猛地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而斯提克斯神色不動，但是環繞在周身的黑色氣勁卻驟然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紫紅色的煙塵。
就在斯提克斯氣勁轉換成紫紅色的那一刻，原本平靜的痛苦之河忽然間開始翻湧了起來，似乎是這種紫紅色的氣勁，令它感到了不安。
痛苦之河開始翻湧，可天地卻開始詭異的靜謐，就好似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此地禁錮起來一般。
艾亞哥斯面色一緊，雙目中湧上了一抹驚駭之色。
他想起了那個禁忌的傳說。
那令整個冥界都視為禁忌的傳說。
體內急速流動的聖光之力開始緩慢了下來，已然是是受到了壓制。
這種壓制，令他感受到了絕望。
「你……你.……」
艾亞哥斯看向靜立半空的斯提克斯，那穩重的雙肩竟開始顫抖了起來。
「你竟然……」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斯提克斯體內忽然湧現出的力量。
那是與之前截然不同且異常強大的力量。
強大到連這位大法官都望而生畏的力量。
「你竟然走了這一步！你就不怕.……」
妙目輕輕掃了一眼艾亞哥斯，斯提克斯淡笑著打斷了他的話，
「那又能怎麼樣？」
雖然在笑著，但是她的笑容卻顯得那樣冷酷。
「只要能合理的殺掉您，我不在乎的。」
輕輕瞟了一眼艾亞哥斯身後的李燕北，斯提克斯悠然說道，
「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我實在是不想錯過。」
聽到斯提克斯的話，艾亞哥斯沉默。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知道再說任何話都是徒勞了。
兩人之間的恩怨太深，根本就沒有和解的餘地。
自那件事之後，不死不休便成了二人最終的宿命。
數百年來，斯提克斯一直在等機會。可是艾亞哥斯根本就不給她任何的機會。
因為這位大法官，對於冥界的規則已經達到了偏執的地步了。
這些年來，斯提克斯也嘗試著創造機會，曾經她甚至做局用艾亞哥斯弟子性命，來引導這位大法官犯錯。
可是
艾亞哥斯的固執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他甚至忍痛讓自己的學生伏法，也沒有任何偏袒的舉動。
在他的心中，規矩便是規矩。
但今天，他犯了一個錯誤。
一個莫名的錯誤。
導致他犯錯的，就是站在他身後的李燕北。
他知道自己身為冥界的大法官，絕對不能有半分的偏私之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了李燕北，讓他一時間迷失了自我。
或許是惻隱，或許是感同身受。反正不管是為了什麼，今日他確實是讓斯提克斯抓到了絕好的機會。
斯提克斯安靜的站在半空，隱隱散發出的氣勢壓得人呼吸沉重。
元嬰期雖然感受不到這氣息浩瀚磅礴的邊際，但是李燕北卻可以。
畢竟在這些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對他來說卻是切身經歷過的。
他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現在的斯提克斯應該有神境高階的層次，也就是修真界洞虛境高階。
這個層次有多麼可怕不用詳說，因為當年地府也只有寥寥二三人有此修為。
雖然神境中階與神境高階只有一線之隔，但是李燕北卻知道這其中的差別有多麼的大。
同時李燕北也知道，今日自己與艾亞哥斯可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
不僅僅是李燕北與艾亞哥斯，神境高階的氣息也讓米諾斯與拉達曼尼斯面面相覷，他們同時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驚恐。
畢竟這個境界，在冥界也只有除冥王、冥后外三位原始神有這個實力了。
兩位神祇忽然有些後悔，後悔一時頭腦發熱卷到了這場爭鬥當中。
他們都清楚的很，這場好戲看不成了，便宜也撿不到了，而沒有選擇幫助這位仇恨女神的人，終究也難逃仇恨的雙瞳。
縱使現在不幹掉自己，那麼今後的日子也絕對不會好過。
「該死的！」
米諾斯狠狠地咬緊了牙關，現在的他只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沒想到這個瘋子竟然到達了這種層次了！」
「仇恨的結晶！」
與米諾斯不同，拉達曼尼斯眼中驚恐之餘還閃過一抹火熱。
「這就是仇恨的結晶的秘密！」
這抹火熱的源頭，就是貪婪。
「原來這禁忌的傳說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