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權衡之術陞官路
明月高懸。
小院之中，桃樹之下，洛玉書仰頭負手而立，明眸中儘是燦爛星河。
「外面安靜許久了，如此看來，他們二人已經進入了皇宮之中，今晚過後有人要掉腦袋嘍。」
洛玉書輕聲呢喃自語了一句。
回應他的是一片死寂。
半晌后，鬼谷子的聲音在他腦海里響起。
「小友既然擔心他們二人，為何此前不去幫忙？」
鬼谷子疑惑道：「老朽倒是雖說不懂你們的武學之法，但人之常情還是看的出來，小友是將那位喚作裴綸的後生當做好友的。」
聽到這話，洛玉書也愣了愣。
如今的鬼谷子在他的腦海之中，算是他的一道獨立的意識。
這種感覺就像是人格分裂了一般，不過洛玉書是可以掌控這道分裂的人格的。
「他們二人不會有事的，今晚最多有驚無險。」
洛玉書輕聲回應了一句。
這模樣，就像是他一個人站在桃樹下自言自語。
好算現在東方不敗和曲非煙已經休息了，不然真要被洛玉書這一舉動嚇到。
瘋癲之症在當下可是無法被治癒的啊。
如今洛玉書這模樣，可不就是瘋癲之症嗎？
「呵呵，小友倒是自信，看來你那師傅倒是教了不少。」鬼谷子輕聲開口。
他口中的師傅，自然是教了洛玉書武功，更是將其收入鬼谷門下的上一任鬼谷子。
現任的鬼谷子自然就是洛玉書了。
「老頭子說過，鬼谷的縱橫之法是權衡之術，並非是殺人之法。」
洛玉書輕聲解釋道：「先生出身戰國時期，想來應該是知曉這鬼谷之法的真正作用，又何必要說這番話？」
聞言，鬼谷子含笑回應：「不錯，縱橫之法確為權衡之術，但可惜能看透的人太少了，老朽當年的那幾個弟子都沒有看懂，最後白白丟了性命，想不到你這後生居然懂了，大才也！」
聽到鬼谷子的誇讚，洛玉書也露起了笑容。
他之所以不想參與進去這些事情，就是因為看出了其中的利弊。
權衡之術最重要的是平衡。
正邪的平衡。
是非的平衡。
人心的平衡。
縱橫之法真正的關鍵在於縱橫交錯的那一個點。
這個點只要不偏移，那平衡便不會被打破。
更何況洛玉書的平衡更多的在於內心，他不想讓自己的媳婦被牽連進去。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無需點破！
看著桃樹下自言自語，而且還對著空氣作揖的洛玉書，北齋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冷意。
這人到底在幹什麼？
難道說院子里有什麼她看不到的東西不成？
當下，她便轉頭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什麼髒東西靠近自己。
明月高懸之下，居然有這般的冷意，莫不是已經到了秋末入冬的時節？
可是看著洛玉書站在桃樹下的舉動，北齋就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這院子里恐怕真的有髒東西！
咽了咽口水，北齋下意識的往門口退了退。
但想到之前洛玉書對自己的威脅，北齋又不得不重新回到自己先前所站的位置。
她害怕真的有髒東西，但更怕眼前這個人突然暴起殺了自己。
之前洛玉書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她北齋就是一個弱女子，如果真的冒險逃跑，那肯定會被洛玉書給抓回來，到時候必將是死路一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北齋感覺自己都快站不住了，心裡期盼著沈煉趕快回來。
第一次，她對沈煉有了想念了。
洛玉書和鬼谷子談論縱橫之法，二人也是交談的頗為認真，院子內也時不時的會響起洛玉書的大笑聲。
可這一幕更是讓北齋嚇的臉色蒼白，心裡一個勁的祈求老天保佑，讓沈煉快點回來。
下一刻，院子門被人推開，沈煉和裴綸二人一前一後，帶著疲憊進入了院子內。
見到來人，北齋徹底鬆了一口氣，然後急忙朝著二人而來。
洛玉書見到他們回來了，也是不再和鬼谷子交談，反而是轉頭平靜的看著他們。
裴綸忙走到石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狼吞虎咽的喝了下去。
「可累死我們了，今晚還真是刺激啊。」
裴綸看著洛玉書說道：「小洛你真的神了，皇上的確沒有事情，而且還在御書房見了我們，你是不知道我當時見到皇上時的樣子，那叫一個恐懼啊。
那可是皇上，居然就那麼坐在御書房內，我當時投都不敢抬一下的，生怕頂撞了皇上，好算皇上脾氣好，還讓人給我們準備了茶水，宮裡的茶水就是比咱們自家的好喝！」
聽著他嗶嗶叨叨了半天，洛玉書也是有些不耐煩了。
他看著裴綸問道：「這件事情皇上怎麼安排？」
「保龍一族出手，抓捕信王及其黨羽，同時徹查整個東廠，魏忠賢恐怕要倒霉了。」
裴綸滿臉興奮的說道：「還有一件好事，我和沈煉都陞官了，沈煉任職北鎮撫司千戶，我直接升為副千戶，往後你想要當百戶的話儘管和我們說，我們幫你安排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居然還真的因禍得福了。
前幾日才從南司的百戶變成北司的力士，如今一躍成為了北司的副千戶！
副千戶可是從五品的官位啊，往後的俸祿都能多不少。
沈煉和北齋說了一番，隨即沉聲道：「我已經求過皇上了，往後你還是北齋，和這個案子並無關係，往後你可以盡情作畫了。」
「那他呢……」北齋還是有些擔心信王的情況。
沈煉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保龍一族帶信王進宮了，造反的事情不小，所以……」
聞言，北齋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不過眼裡的落寞卻沒有絲毫的隱藏。
與北齋說完之後，沈煉這才拱手對著洛玉書作揖：「此次沈某能洗脫嫌疑，並因禍得福的晉陞，全靠洛兄弟指點，往後若是有需要之處，洛兄弟儘管說一聲。」
他這番話並非是違心，而是真心誠意的感激。
要不是洛玉書的大膽猜測，並為他們指明了一條充滿機遇的道路，只怕現在的他已經被抓了。
洛玉書看著他笑道：「千戶大人說笑了，這都是巧合罷了，今晚時間也不早了，明日我還得去巡守，所以就先回房間休息，還望二位大人能記住今晚的話，此事與我洛玉書毫無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