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滿口謊言裴怨種
翌日清晨。
第一抹柔光灑落在了京城。
洛玉書早早起來換了錦衣衛的衣服，見到東方不敗也醒了過來，他一邊佩戴好雁翎刀，一邊說了起來。
「街巷口有家包子鋪，他家包子做的不錯，皮薄餡大味道還不錯，娘子你起來后自己買點先吃。」
洛玉書打開門，回頭笑道：「等我下午回來的時候買點肉回來，晚上我下廚給你做。」
「好。」
東方不敗輕輕點頭，然後便開始起來收拾被褥。
而洛玉書則是一臉愜意的往小院外面走去。
剛一開門，就看到一張豬頭臉湊了上來，嚇的洛玉書的手都按在了腰間佩刀的刀柄之上。
「別動手，是我，裴綸！」
豬頭臉見狀，也是急急忙忙的解釋了起來。
他還真怕洛玉書拔出刀來，對著自己的脖子來上那麼一刀的。
聽到他的話，洛玉書也愣住了。
裴綸？
怎麼回事？
一晚上不見，腦袋怎麼變成這樣了？
「不是，你這什麼情況？」
洛玉書關好院子門，忙問道：「怎麼一晚上不見你腦袋就成這樣了？難道昨晚你又招惹了什麼仇家？」
以裴綸的性子，招惹仇家上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這仇家下手也太狠了點。
看著架勢，似乎完全是沖著他的腦袋去的啊。
如此手段，果真是人神共憤，喪心病狂了。
「別提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晚上睡的正香，被一個戴著黑紗斗笠的人給按在床上揍了一頓。」
裴綸咧嘴道：「得虧我最後大展神威，靠著自身二品境界的實力反打，將那賊人打的落花流水逃了，只可惜我這張臉遭了罪啊。」
嗯？
黑紗斗笠人？
聞言，洛玉書腦海內頓時浮現出了前晚的那個女子宗師。
「你確定是一個黑紗斗笠人動的手？」洛玉書微微皺眉看著他。
「確定啊，我當時掙脫了出來，還和那人大戰了三百回合！」
裴綸盯著豬頭臉道：「那人也不簡單，一身本事不俗，居然能和我斗個不相上下！」
他說完之後，洛玉書就沉默了下來。
不對！
應該不是那名女子宗師。
畢竟宗師境界出手的話，裴綸一個小小的二品境界，如何能有機會活下來？
連他這個一品一氣的人都差點被宰了，裴綸活下來的機會太小了。
「那人是男是女？」洛玉書突然開口。
「男的！」
裴綸很自信的說道：「要是女的，我還能變成這樣？」
昨晚他被揍的一個勁的求饒，如果這動手的人是個女的，那他可就真的丟臉了。
看昨晚那力道，應該是男的沒錯。
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會有那般毒辣的力道？
一定是男的！
聽到這話，洛玉書也釋然了。
既然是男的，那應該是裴綸的仇家了，看來這是自己想多了。
一個宗師境界的人，何必要對一個二品境界動手？
也活該他挨揍。
但凡能少嗶嗶幾句，也不至於被人揍成這副模樣。
見到洛玉書往前面走去，裴綸趕忙跟了上來：「誒我說你什麼態度啊？兄弟我昨晚被人揍了，你就不繼續問下去？」
「問什麼？有什麼好問的？」
洛玉書轉頭道：「你不是把那人也打了嗎？而且動手的人都落荒而逃了，可見你下手也不輕的。」
裴綸：……
我就是那麼一說，為了面子你懂不懂？
昨晚我可是被人家按在床上揍的，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最近京城不太平啊。
往後睡覺，得把門窗鎖好了，否則這睡覺都不安穩了。
二人快步走向了北鎮撫司的方向，不多時就來到了衙門口，在小旗官處簽字后便輪替了夜晚值守的人。
守夜的錦衣衛見到裴綸的模樣，也是一臉的詫異。
這是裴綸嗎？
昨天回去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一晚上不見就成這樣了？
難道是鑽哪家小娘子的被窩，被人給發現揍了？
好傢夥，下手夠狠的話，全都是沖著臉上去的！
「看什麼看？沒見過練功走火入魔的？」
裴綸嘴犟的罵了一聲。
來往的錦衣衛偷摸笑了笑，全都沒有開口說什麼過多的話。
但那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
練功走火入魔？
眼眶都被打成烏青色了，你說你是練功練的？
這借口還真是夠勉強的。
洛玉書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周圍來往的錦衣衛，時不時的聽他們路過說一些案子的事情。
凌雲鎧的案子現在還沒個眉目，不過錦衣衛這邊已經開始下發了通緝令。
劍妖！
魏忠賢給了壓力，北鎮撫司也開始全城通緝劍妖。
但沒人見過劍妖的真正模樣。
畢竟兩次露面，對方都是穿著夜行服，也沒人知曉這劍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凌雲鎧的案子並不算大。
眼下北司這邊的麻煩是東廠鄭掌班的死，這件事情現在可是一直被東廠那邊詢問。
陸文昭雖然經常往外面跑，但也為此事頭疼不已。
鄭掌班是沈煉殺的，案牘庫也是沈煉放火燒的，甚至還拿著寶船監造紀要去威脅了丁白纓他們。
結果呢？
人家陸文昭知道了硬是給壓了下來，打算繼續利用沈煉來辦事。
但沈煉也不是傻子。
這種事情背後肯定有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撐著。
而這個人的身份就只能從北齋身上找尋了。
現在北齋就被他留在自己家中，是殺是放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陸文昭來了！」
裴綸低聲提醒了一句，將靠在正在摸魚的洛玉書給點醒了過來。
只見陸文昭臉色陰沉的走了上來，掃了眼門口的二人，隨即就皺眉看向了裴綸。
「你是新來的力士？這臉怎麼回事？」陸文昭眼神平靜，語氣卻帶著一絲的關懷。
「陸大人，我是裴綸啊，昨晚上練功走火入魔了。」
「裴綸？南司的百戶裴綸？」
「對對對，就是我。」
「哦，我記起來了，你被降職后安排到了北司這邊當一個力士的，昨天小旗官和我說過。」
陸文昭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裴老弟不愧是南司的人，能讓青龍大人為你親自開脫，往後在我北司這邊，有什麼麻煩儘管找我，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