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談笑風生陸文昭
看大門有什麼不好的？
他們這些看大門的，至少不用擔心命丟了啊。
鬍渣錦衣衛轉頭笑道：「小洛，你年紀也不小了，要不我讓我娘給你物色一個女子，早點給你洛家留個種啊。」
成親嗎？
洛玉書眯起眼睛，笑了笑道：「好啊，那就麻煩王大娘了。」
「嘿嘿，不麻煩不麻煩。」
鬍渣錦衣衛咧嘴道：「不過你得等等，我先成親后你再成親，我年紀可比你大。」
對於成親的事情，洛玉書就是簡單的說說罷了。
這年頭，誰不知道錦衣衛的地位？
普通的老百姓，有幾個願意把自家女兒嫁給錦衣衛的？
他們在街面上見到了錦衣衛，哪個不是點頭哈腰的？
「你可得想清楚，咱們在北鎮撫司當差，想成親可不是件容易事情。」
洛玉書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鬍渣錦衣衛嘿嘿笑道：「我想過了，過幾日就去請辭，然後回家看著豆腐店就行，以後你想買豆腐了，一定要來我家這邊啊。」
「你想要請辭？」洛玉書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錦衣衛的事情雖然有些麻煩，但他們這些看大門的，平日里也沒什麼重活。
每天在這裡站站崗就行了。
其他的時候都是很隨意的。
這種輕鬆又簡單的活，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呢。
「想清楚了，原本打算今天就請辭的，結果哪成想衙門死了一位總旗。」
鬍渣錦衣衛搖頭道：「再等幾天吧，等這案子結束了，我就找新任的總旗大人請辭，到時候你可就一個人了。」
案子結束？
這案子可沒那麼容易結束啊。
洛玉書很清楚這案子的複雜情況。
凌雲鎧是魏忠賢的侄子，他死了之後，案子直接移交到了南司的手裡。
而這件事情背後，還牽扯到上個月太液池沉船的事情。
丁白纓、陸文昭、北齋這些人背後還有信王在。
這事情的苗頭已經起來了，到時候會死多少人還真的說不定。
陸文昭這個錦衣衛千戶，可是隱藏最深的內鬼。
沈煉到底會不會被牽連進去也不好說呢。
「好，那就等你請辭的時候，我為你擺一桌子！」洛玉書笑著說了聲。
「那感情好，以後我就是個普通老百姓了，你可得多多照顧我和我娘啊。」
鬍渣錦衣衛一臉憨厚道：「今天回去，我就給我娘說說，讓她給你物色一個大家閨秀，咱們兄弟兩個肯定能讓其他錦衣衛羨慕的流口水的。」
希望吧。
洛玉書在心裡說了一聲。
他倒是沒有想要請辭的意思。
畢竟這種每天看看大門，不用去當炮灰，每個月還有銀子拿的鐵飯碗，怎麼看都是很不錯啊。
最重要的是能隱藏他會武功的事情。
他可不想暴露出來，白天當他的錦衣衛，晚上有任務了就去當殺手。
這種生活也是愜意的。
凌雲鎧的案子，正式移交給了南司這邊。
沈煉也被南司的百戶裴綸給盯上了，當然只是因為殷澄被殺的事情。
至於這個案子，完全和沈煉沒有什麼關係。
他如實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交代了一下，但也出於私心的將北齋的事情給隱瞞了下來。
北齋院子內。
裴綸拿著無常簿記錄著，然後抬頭笑問道：「沈百戶，你是說那個北齋是個一品凝氣的高手？是他一劍殺了凌總旗對吧？」
「對！」
沈煉面色平靜回應。
他出於私心將北齋的事情給隱瞞了下來，同時將北齋這個身份安在了洛玉書的身上。
而遠在北鎮撫司的洛玉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多了一個身份。
一品凝氣高手，這樣的人在京城可不多見。
至少北鎮撫司內暫時還沒有。
南司這邊倒是有，但是都是幾位大人。
東廠、西廠、護龍山莊、神侯府、六扇門這些特務機構也都有這樣的高手。
可他們犯不著冒險和錦衣衛對著干。
殺一個二品境界的總旗，這不是閑的蛋疼嗎？
江湖人嗎？
京城來了一個一品凝氣境界的江湖高手，看來這事情有些麻煩了。
「看來這個北齋先生不只是喜歡搞字畫，還是個劍道高手，回去查一下最近來京城的江湖高手，看看誰都是用劍的。」
裴綸對著身邊的錦衣衛說道：「對了，這些畫也帶回去，查一查畫都被誰給收了。」
「是！」
那名錦衣衛抱拳回應。
沈煉眉頭緊鎖，看著裴綸臨走時那一抹陰狠的笑容，心裡不由得一沉。
這裴綸似乎處處在針對他啊？
怎麼回事？
難道他在哪裡得罪過這位南司的錦衣衛百戶？
至於北齋的畫，他手裡就有幾幅，如果被裴綸給查到了，那也是個麻煩啊。
現在北齋已經被認定是東林逆黨了。
他拿著北齋的話，到時候也會被扣上一個逆黨同夥的名頭。
沈煉站在原地猶豫了半晌，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后，轉身朝著外面大步流星的走去。
陸文昭站在院子內，和裴綸正談笑風生呢。
見到沈煉出來了，也是忙介紹道：「裴綸老弟，這是我北司的百戶沈煉，再有一段時間就是千戶了，大家都自己人，以後多多走動。」
「下官知曉。」
裴綸眯眼盯著沈煉道：「下官會多多和沈百戶走動的。」
案子就算是到這裡停下了。
後續全部歸南鎮撫司負責，北鎮撫司的人也都被陸文昭給帶了回去。
北鎮撫司門口，洛玉書見到面色陰沉的陸文昭帶人回來，也是忙站好了身子。
走到門口的陸文昭瞥了眼他和鬍渣錦衣衛，然後走到鬍渣錦衣衛身邊，伸手幫他拉了拉衣領。
「這案子就到此為止了，沈煉你這段時間休息一下，別給我到處鬧事！」
陸文昭盯著面前有些緊張的鬍渣錦衣衛，笑道：「別緊張，好好在這裡看著。」
「卑職遵命！」
鬍渣錦衣衛朗聲回應，整個人也站的筆直了起來。
「不錯！」
陸文昭點了下頭，然後就帶著眾人走入了北鎮撫司衙門內。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鬍渣錦衣衛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小洛，剛才可嚇死我了，陸千戶居然給我整理衣服，我現在都是一身的冷汗呢。」
洛玉書翻了個白眼道：「我難道不怕嗎？誰能想到他會停下啊？」
二人對視一眼，然後嘿嘿笑了起來。
沒多久，沈煉就提著雁翎刀，大步流星的從北鎮撫司衙門內走了出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洛玉書微微皺眉。
凌雲鎧是他殺的，和沈煉沒有了關係，那丁白纓他們還會找上沈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