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這是個誤會
他們決定,要在寒江成長起來殺掉他,解決這個後患。
「砰!」
幾個大口徑的狙擊槍齊齊開火,子彈裹狹著恐怖的殺念,爆射而來。
然而寒江,卻是沒有動彈。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似乎沒有要動彈的意思。
子彈封鎖他的要害位置,徹底鎖定他的氣機,本來這些子彈就可以輕易的穿透鋼板,防彈衣,甚至是裝甲,如今又經過了星辰鐵的淬鍊,更是威力無窮,讓人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就在子彈即將與寒江接觸的那一刻,寒江的身子忽然間消失。
他的速度極快,幾乎等於縮地成寸,眨眼睛就出現在了別處。
子彈順著他原來的方向射出,卻是撞向了一處閣樓,連續的轟隆聲響起,閣樓都被炸踏了!
漫天都是磚瓦木屑,寒家人看到這一幕,許多人一屁股坐倒在地,卻是近乎於痴獃。
僅僅只是狙擊槍罷了,可是卻跟大炮似得,居然能轟塌一座閣樓?
「小心!」
院落之中,傳出白衣老者驚恐的叫聲。
「晚了。」
寒江的聲音隨風而來,再出現的時候,卻已經是殺入到人群之中。
那幾個狙擊手,臉色大變,就要再次扣動扳機。
可是寒江卻不會再給他們開第三槍的機會,他身形變化,幻化出一道道殘影,眼眸之中金木二氣凝聚,恐怖的劍氣如同暴雨一般,鋪天蓋地的席捲而去!
咻咻咻!
劍光如瀑,剎那間便吞沒了狙擊手。
他們只來得及露出驚懼之色,還不等發出任何聲音,做出任何動作,身子就被銳利的劍光切割成碎片,無數劍光透體而出,血雨紛紛,不見人形,只有血肉融入泥土,化作血泥。
邊上的槍手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透天靈感,難以形容的冷意讓他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抬眼看時,寒江已經踏步而來。
眾人紛紛舉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開槍。
砰砰砰!
子彈射出,寒江靈活無比,猶如閑庭散步一般,盡數避開。
但這些子彈都有著追蹤效果,緊隨他而來,寒江也不見緊張,直接沖入人群之中,故意在眾人身邊擦肩而過。
啊!
越來越多的人發出慘叫,子彈沒有殺死寒江,卻殺死了自己。
倒下的人渾身都是彈孔,眼裡滿是不甘。
「怎麼可能?」
黑衣老者難以置信,這些土神衛,可是夢家養了多年的死士,圍殺過不知道多少聲名赫赫的大修士,雖然他們實力一般,可是憑藉著手中的武器,卻是能夠讓築基後期的大修士飲恨!
土神衛出道多年,還從來沒有吃過今天這種大虧,僅僅只是一個寒江罷了,卻是讓他們損失慘重。
就在他震驚的時候,寒江已經並指為劍,吞吐凌厲劍光,再次斬下七顆頭顱。
頭顱滾滾而落,血流成河。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白衣長老神色凝重,咬牙說道:「所有人遁地!」
土神衛們早就心驚膽戰,縱身一躍,卻是猶如跳水一般,竟然直接鑽入了地底深處。
「這些人居然可以飛天遁地?」
寒家眾人驚嘆。
他們漸漸的也平靜了下來,誰都能看得出來,現在寒江佔據著絕對的優勢。
「以為鑽到地底,我就奈何不了你們了?」
寒江神念一掃,早已清楚這些人的位置。
他並指為劍,抬手一劃,便是一道劍光從天而降。
璀璨的劍光就像是西方神話傳說中的聖劍降臨一般,直接破開泥土,插入進去。
滋滋滋!
泥土的裂痕之中,射出一道滾燙的血線。
寒江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玩打地鼠的遊戲,這些土神衛遁入地底,時而出來伺機偷襲,但是卻都被他洞察,料敵於先,反而擊殺。
「啊!」
一聲慘叫,卻是一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完全遁入,就被寒江拽著頭髮,從地底拔了出來。
他的身子,從空中一分為二,鮮艷的血液四處飄灑。
「還有!」
寒江嘴角勾勒出一抹殘酷的笑容,再次擊殺一人。
「不要!」
「又一個!」
黑衣長老和白衣長老早就目瞪口呆,夢家的頂級土神衛,在今日居然就要被斬殺乾淨,在這幾十個人身上,寒家也不知道投入了多少資源,可今日,卻是都要付諸流水了。
「還有最後一個!」
又是一個土神衛被寒江抓了出來,隨手一掌震斷心脈。
每一個人的死亡,都彷彿重鎚砸了一下,兩個老者的內心,已經是接近崩潰。
哪怕他們擒住了寒江,回歸家族,他們也會因為死了太多的土神衛,而被懲罰!
可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就不願意回到家族。
在他們眼中,寒江等同於魔王,寧願被家族重重責罰,也絕對不能落在寒江手上。
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想法,二人對視一眼,卻是朝著兩個方向,分別逃竄而去。
在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威震一方的存在,可是今日居然如此狼狽,倉皇遁逃!
「想走?」
寒江冷笑一聲,雙眼之中再出放出兩道劍光。
青帝木皇劍,白帝斬龍劍,兩道劍光,一剛一柔,卻是后發先至,直接將白衣老者從天空擊落,就像是折翼的大鳥一般。
然後,寒江眼裡露出濃郁的興緻,撿起一柄狙擊槍,瞄準已經逃出數百米的黑衣老者,扣動了扳機!
轟!
子彈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胛骨,黑衣長老同樣墜落,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掙扎著爬起,還想要逃走,可是寒江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眼中露出了戲謔之色。
「還記得么?我說過要把你全身骨頭打斷!」
二十分鐘后,寒家庭院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那些讓人心驚肉跳的屍體,也都處理了。
可是方才三人交手所留下的大坑,卻是一時半會解決不了,時不時的有人瞄上一眼,然後愈發的驚駭。
「您請喝茶。」
寒家旁支的一個舅媽,端著茶盞恭恭敬敬的遞給寒江,只是她眼帘低垂,看也不敢看寒江一眼,兩隻手不住的顫抖,茶杯和杯蓋碰撞,發出噹噹當的聲音。
這個舅媽,過去的時候,也對寒江冷聲嘲諷過,所以此時,生怕寒江算后賬。
當仁不讓坐在主位上的寒江自然已經忘記他了,接過茶盞,慢條斯理的揭開杯蓋。
一縷濃郁的茶香散發出來,似乎驅散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噗通,噗通。
寒安和寒遠,直接跪倒了下來,二人匍匐上前,腦袋緊緊貼著地面。
他們臉色慘白,身子猶如篩糠一般抖動,驚恐的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唉……」
這一幕,讓寒家眾人也有些於心不忍。
怎麼說呢,多年來,寒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對於寒家的發展,還是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只可惜,他偏偏得罪了寒江,將這個前途無量的寒家少主,趕出了家族。
這份仇恨,只怕是很難消除啊。
沒有人敢為他們求情。
寒江一隻手端著茶杯,另一隻手拿著杯蓋,輕輕的吹了吹熱氣,然後慢條斯理的飲茶。
父子二人不敢抬頭,他們的腦袋上不斷的湧出汗水,已經濕透了小片地面。
對於這父子二人,寒江並沒有太多的恨意。
說白了,如果沒有他們,敗家子就不會死,他也沒有這個重生的機會,非要追根溯源,這二人倒還是寒江的恩人。
再者,就是夢月兒了。
寒江可以不在乎別人,但是卻不得不在乎自家表姐的想法。
她很明顯的,想要讓寒江與家族和解。
倘若寒江今日將二人誅殺,想要跟寒家和解,只怕是不太可能了,眾人表面敬畏,但實際上卻是會出現一道裂痕,這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這,寒江抬起頭,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寒景山。
身為寒家家主,卻是被弟弟架空,親生兒子更是被逼著趕出了家門……理論上來說,他的恨意比寒江只多不少,可是從他臉上,卻看不出什麼快意,反倒是有些緊張和不忍。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寒江的答案。
「好茶。」
寒江微微一笑,品嘗著茶水,說道。
「起來吧。」
二人顫抖的身軀猛地僵住,抬起頭,掛滿汗水和淚水的面頰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寒安嘴唇哆嗦,驚恐的眼神深處,漸漸浮現出了喜色。
而寒遠,卻是驚呼出聲。
「二哥!?」
寒江將茶杯放下,淡淡說道。
「我不殺你們,將來好自為之。」
呼!
此話一出,寒家眾人,幾乎齊齊鬆了一口氣。
寒仙師金口開了,自然沒有反悔的道理。
「多謝寒仙師不殺之恩。」
父子二人退到一邊。
他們對視一眼,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再看寒江之時,只覺得他愈發的高不可攀了。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誤把龍鳳看成了豬狗,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寒安心中感慨。
寒江的原諒,讓他心中壓著的大塊石頭,終於消散,整個人猶如重生一般,死氣沉沉的眸子中,重新煥發出了光彩。
至於寒遠,卻已經是被悔恨和慶幸填滿了心靈。
寒江的手段,讓他驚悚之餘,又覺得高山仰止,這是何等風采?過去的自己,居然妄想與他爭鋒。
「把二人帶上來吧。」寒江淡淡開口。
「是。」
早就有寒家人一路小跑著出去,不多時,黑衣老者和白衣老者就被抬了進來。
他們的衣衫被鮮血染紅,氣息萎靡,猶如死狗一般。
「寒仙師……」白衣老者勉強抬起頭,顫抖說道。
他是夢家的人,多年來,橫行霸道,到了何處都被人奉若上賓,何時受過這種苦?他自認為自己也算是一個人物了,但是近日,卻輸的一敗塗地,此刻再也沒有之前的優越感,只有滿心的恐懼。
「現在你們還要捉我回去,將寒家滅門嗎?」寒江露出玩味之色,問道。
這句話從寒江口出說出,只讓二人羞愧的無地自容,他們剛才的行為,就像是螞蟻在威脅大象,簡直可笑的很。
「寒仙師,這一切都是誤會,既然你的實力和雙龍佩沒有關係,那我們就沒有必要這麼敵對了,你只要放過我們,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不然的話,夢家只怕是不會善罷甘……」
白衣老者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就被寒江一巴掌拍飛了出去。